等厨房将一切都布置好了,君墨尘才去找慕容盈袖。
屋里。
慕容盈袖坐在中间,案前摆放了很多药物,而她周围放了二十几只小兔子,每一只小兔子都在吃东西,那味儿简直太。
慕容盈袖是个爱干净的人,虽然她平素不会表现出来,自己的脏污之地的反感,可从她细微的表情里面,君墨尘就能看出来,她不喜欢呆在脏乱的地方。
可现在,她呆在一群兔子中间,忍受着刺鼻的味道,全神贯注的在提炼解药,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小四。”君墨尘喊了一声。
慕容盈袖抬头,见君墨尘气色尚可,便笑着说;“殿下醒来了?”
“我饿了。”君墨尘看着她说:“陪我去吃饭。”
很难听到君墨尘说饿,慕容盈袖放下手中的事看了他两眼后说;“好,我陪你去吃饭。”
说罢,慕容盈袖放下手里的银针,而后与君墨尘一前一后出了门。
见君墨尘把她往药池引,慕容盈袖赧然道:“殿下,我们不是要去吃饭么?”
“对,吃饭。”君墨尘见她迟疑,退后一步,主动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药池边带。
厨房的大娘也是个厉害的,短短时间,居然将凉亭
布置的十分雅致,桌案上摆着可口的饭菜,中间放着一盏精致的风灯,而风灯的周围,两人座位的旁边,还摆放了两束鲜花。
花显然是刚采回来的,带着夜间的露珠儿,娇艳欲滴。
不过,看到此情此景,慕容盈袖却一脸懵。
君墨尘倒是很满意。
两人落座之后,慕容盈袖问:“师父呢?”
“我们回来,他早跑没影了。”君墨尘说。
哦,好的吧!
慕容盈袖只能坐下,可她的视线正对着对面的药池,君墨尘虽然穿着衣服坐在她对面,可慕容盈袖却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当初给他疗伤时候的场景。
不知怎的,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炒饭。
“吃吧。”君墨尘假装看不见她羞赧,伸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慕容盈袖道谢,小口小口秀气的进食。
“怎么样?”君墨尘问她,试药的进展。
慕容盈袖说:“暂时没任何进展,不过殿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的。”
“我不着急。”君墨尘说。
啊?
慕容盈袖以为自己听错了,咬着筷子看他。
“别咬筷子。”君墨尘睨了她一眼。
慕容盈袖连忙把筷子放下,“殿下为什么不急,京城还有好多事呢
?”
“眼下,皇后全神贯注的对付老五,父皇为了保全老五,一定会全神贯注的对付皇后,虽然他们都会偶尔分神来对付我,可我不在京城,他们的视线自然就不会在我身上,我也可以放轻松,过几天悠闲日子。”君墨尘靠在椅子上,显然他所谓的悠闲日子,才是他不想这么快回京城的关键。
慕容盈袖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过面对这种事情,她惯会装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吃饭。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呆在天外楼,不回京城去搅合那些泥沼,确实挺好的。
微风徐来,两人都停下手中的箸,享受难得的清闲与凉爽。
“未见你之前,我原本是想用最惨烈的方式杀回去报仇的。”君墨尘说。
慕容盈袖不知他所谓的最惨烈的方式是什么,便问:“殿下这是何意?”
“我知道是太子跟慕容之和下手杀的我,我想杀了他们报了仇,至于未来的储君给谁做,这些事情与我无关,可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我才改变的方针。”君墨尘说。
“可是回去后,殿下却证实了皇帝对殿下的偏爱,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慕容盈袖看着君墨尘,为了过去遭遇
的所有的不公难过。
君墨尘却笑:“你以为我这么笨?”
“殿下一开始就知道?”慕容盈袖惊讶的问。
君墨尘说:“也没有说一开始就知道,师父云嬷嬷他们大约都告诉过你,我小时候很皮。”
“殿下忽然不皮了,是因为发现皇帝的偏爱不过是一场戏。”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么?
君墨尘勾唇,笑容还没形成,便已经凝固。
“他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可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后来母亲的死,更加让我确定,只是我当时没想明白他是为什么。”原来懂事的过程,居然是这么的残忍。
“都过去了殿下。”慕容盈袖主动伸手握住君墨尘的手。
君墨尘就势握住,沉声说:“张嬷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要保护我,她才变得这样,原本我以为,她能等到我大仇得报,登上宝座的那天,可没想到她居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我,我一直坚信我母亲不可能是病死的,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若不同他讨要回来,我枉为人子。”
慕容盈袖因为知道锦妃娘娘的惨,更能感同身受君墨尘的伤,她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君墨尘说罢,探过身子想要亲吻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一时情迷,竟也没有反对。
君墨尘的唇,温热的触感,让慕容盈袖骤然一僵,察觉到她的惊慌,君墨尘快速出击,然而……
“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饭。”说着,就有人肉团似的弹了过来,往桌子边凑。
慕容盈袖惊而推开君墨尘,没把君墨尘推倒,却把自己推倒在地。
君墨尘:“……九筒。”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抓着鸡腿就啃的九筒,恨不得把鸡腿直接塞到九筒胃里去。
跟在后面的云韫不忍直视的看着九筒,坐等君墨尘发飙。
但是,君墨尘并没有。
他越过九筒,把慕容盈袖扶起来。
而后……九筒占据了君墨尘的位置,君墨尘的碗筷,吃得欢畅。
“你没事吧?”君墨尘伸手去拉了一把慕容盈袖,而后挡住慕容盈袖的视线,一脚朝九筒的面门飞去。
九筒吓得放下筷子,飞身退出凉亭。
他站在对面的屋顶,骂骂咧咧的说:“我不过就吃你一点饭而已,楼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愿菩萨保佑你。”云韫刚说完,君墨尘已然飞身朝九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