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传到君墨尘手里。
看到消息后,君墨尘问慕容盈袖:“若是你,当如何?”
“皇帝若真如此,那我们便祸水东引,帮助皇后杀了五皇子。”慕容盈袖厉声道:“既然他寸步不让,我们也无需客气了。”
君墨尘手指放在桌面上击打,似乎还在犹豫。
慕容盈袖也不催他,只静静的呆在一旁,不再有任何动作。
顿了许久,君墨尘才道:“等下一步吧,若是他真的出手,我再出手。”
“好。”慕容盈袖点头。
君墨尘揽住她的肩膀,幽幽的说:“若是最后,我变成了权利的棋子,你一定要拉住我,不要让我变成那样的人。”
“你不会。”慕容盈袖说:“你宅心仁厚,心怀家国天下,你才不会变成坏人。”
“小嘴真甜。”君墨尘摸了摸慕容盈袖的脸,语气却十分怅然。
受积雪影响,他们前行的道路变得艰辛,速度也比之前慢下来很多,这夜又下了一夜的暴风雪,他们被困在昆州城外的破庙之中。
是夜。
众人都睡下之后,风烟悄然起身。
她刚走,慕容盈袖便探头,想要看着起身。
“有人跟着她,你乖乖睡觉,外面冷。”君墨
尘拿狐裘将慕容盈袖裹紧了些,让她更加暖和。
屋外。
积雪已经没过马车的大半车轮,风烟站在屋檐下,安静的看着对面。
不多时,对面出现一点火光,火光飞舞着,盘旋着,像是在传达什么消息?
风烟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光,直到最后停息。
那火光消失后,风烟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痛哭的将头埋在雪地里面,许久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若无其事的回到屋里。
风烟回来后,并未直接回自己的栖身地,而是在君墨尘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
慕容盈袖不知她是要干嘛,她在君墨尘怀里,被人这般直白的看着,很是尴尬。
可是,她又完全不敢动。
最后,风烟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将头轻轻的靠在君墨尘手臂上,闭上眼。
君墨尘装不下去了,他睁开眼,淡声道:“你不睡觉,跑到我身边来作甚?”
“殿下,我冷。”风烟哀求道:“殿下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君墨尘:“……”
“殿下,若是当年我没有背弃你,你会一直一直喜欢我么?”风烟问、
君墨尘看了一眼怀里的慕容盈袖,淡声说:“已经发生的
事情,哪里还有什么如果?”
“那她呢?”风烟问;“我确定,她跟在殿下身边,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将来殿下发现她跟我一样,殿下还会如现在这般喜欢她么?”
“她跟你不一样。”君墨尘很认真的说。
风烟笑:“我觉得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君墨尘坚定的说。
风烟的眼泪流下来从君墨尘的衣袖浸到他皮肤上,君墨尘冷然道:“回到你自己的位置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为她,还是因为我的背叛?”风烟不死心,继续追问。
君墨尘顿了一下,他没有正面回答风烟的问题,只说:“看在往事情分,我不愿给你难堪,可你执意如此,那抱歉……”
呵呵!
风烟站起身来,苦笑着说:“我回去了,殿下。”
这一夜,君墨尘思绪很乱。
慕容盈袖能感觉得到,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总觉得风烟忽然这样,定是她出门后,发生了点什么。
翌日,风烟出门去做饭。
影卫悄然来到君墨尘身边道:“昨夜对面有人用火把与风烟传递消息,她听完后,在雪地里崩溃大哭。”
“知道了,这几日密切监视她,不能让她有半点使坏
的机会。”君墨尘道。
影卫隐去。
慕容盈袖担忧的看着君墨尘,低声问:“殿下担心么?”
“结合上次分析,我想定是我父皇让她做什么事情,她现在正在犹豫。”君墨尘看着自己那*长的手,淡声说:“看来,我注定要屠戮。”
慕容盈袖握住他的手说:“那殿下为何不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放弃对付你?”
“给她无尽的希望,最后又把失望带给她,这很残忍。”君墨尘幽幽的说。
慕容盈袖顿了一下,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淡声道:“我去做饭。”
慕容盈袖走后,君墨尘在脸上搓了两把,疲倦的靠在墙上,也不知在想什么,渐渐出了神。
下午,风雪未停。
马车大半已经被淹没在院子里面,慕容盈袖再给君墨尘做药膳,发现里面少了一味药,便踩着大木板去院子里的马车上取药。
走到马车旁,她觉得身上怪怪的,好像有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窥视者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
慕容给盈袖回头,看了周围好几眼,周围却一丝异样都没有。
她紧了紧披风,心道,“大约是太冷了。”
取了药后,慕容盈袖回到破庙,专心替君墨尘准
备膳食。
她走后,院子里的雪忽然动了一下,露出一双诡异的眼眸,但是很快,又隐没在雪地之中。
入夜后,大家都在休息。
只留一人站在窗口放哨。
大家都安静的休息,除了呼啸的北风,就剩下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
忽然,院子里面的积雪再一次动了。
有什么东西悄悄的从积雪之中爬出来,手法极轻,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
是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浑身裹在厚重的兽皮里面的人。
那人悄悄脱下身上厚重的兽皮,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弩。
周围也慢慢开始有人爬出来,悄悄的拿出一把小小的弩,做好准备。
破庙外,风烟提着一壶油,有意无意的将油泼在墙壁上。
慕容盈袖鼻子灵敏,闻到油味,她当即起身外出查看。
听到屋里的动静,那些人就地一倒,飞速没入雪中,让人难寻其踪。
“风烟姑娘这是干嘛?”慕容盈袖与风烟打了个照面,她下意识的看风烟手里的油壶。
风烟摇摇头说:“我好像发烧了,难受。”
慕容盈袖是大夫,听说她病了,就本能的伸手去探她的温度,可就在这时,风烟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旁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