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盈袖给君墨尘扎完针,收拾完器具后,见君墨尘躺在躺椅上,蹙眉承受着经脉膨胀的痛苦,脸都疼成青白色了,心里很是不忍。
她坐在君墨尘身边的小凳子上,伸手替他按摩,缓解酸痛。
君墨尘的表情舒缓了些,他反手握住慕容盈袖的手,轻轻一拉,将她拉到怀里,让她跟自己一起躺在躺椅上。
“殿下……”慕容盈袖很想说,让他别这样,可君墨尘我行我素起来,很是让人头疼,她不想与他再做无谓的争辩,也就由着他了。
哎!
不过,她冗长的叹了一口气。
“放心,除了云韫跟九筒,没人能进这个院子,张嬷嬷也不可以。”君墨尘知道她在叹息什么,出声解释。
慕容盈袖无奈的道;“扎针后疼成这样,你将我抱在你身上,不会更疼么?”
“不会,会缓解。”君墨尘道。
好吧!
慕容盈袖还能说什么?
君墨尘将自己的手放在慕容盈袖的腹部,满足的闭上眼,养神去了。
慕容盈袖也不敢乱动,只能由着他。
她原本以为,君墨尘睡着了,可过了没多一会儿,他开口了。
他道:“小四,我这个人独惯了,很多时候我并不喜欢解释什么,可对风烟,我真的
早已经完全没了男女之情,你不要因为她的出现而觉得不开心,她永远也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可懂?”
“我知道了。”慕容盈袖也不想纠缠,她点头,乖顺的答应了。
君墨尘苦笑:“其实,你心里还是委屈,我希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表现出来,都告诉我,让我知道,不要顾及身份,也不要顾及我的体面,我们是要共度余生的人,若是在我面前,你都不能做自己,那你还能在谁面前做自己?”
“我可以么?”慕容盈袖用头蹭君墨尘的怀抱,幽幽的想。
君墨尘捧住她不老实的脑袋,在她头顶亲了亲,“我虽然不怎么会讨姑娘欢心,但是只要你是原则问题,我都可以容忍你,宠着你。”
慕容盈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过了没多久,两人听见外面传来在争吵声。
慕容盈袖抬眸看了君墨尘一眼,君墨尘闭目,沉吟了一会儿后,他道:“风烟善利用人心,张嬷嬷定是被她蛊惑过来的。”
没错,敢在三王府这般大吵大闹的,除了张嬷嬷,不做第二人选。
“让她们进来便是。”慕容盈袖将药箱拿过来,笑着说:“反正,我还要给殿下祛毒,让她们看看,殿下是怎
么病入膏肓的,也好。”
“小人精。”君墨尘苦笑。
张嬷嬷跟风烟进来,就看见君墨尘躺在躺椅上,而慕容盈袖坐在他身边,正在给他治病。
张嬷嬷讪讪,“原来四姑娘在给殿下治病啊?”
“嬷嬷你看,我说四姑娘一定是在给殿下治病吧?我们不要打扰她了,走吧?”风烟这会儿倒是很会做好人。
慕容盈袖手下稳得很,她分神过来,淡声说:“既然已经来了,帮我将那盆端过来。”
“是。”风烟连忙去把慕容盈袖准备在一旁的洗脸盆端过来。
慕容盈袖将银针从君墨尘的穴道上取下来后,轻轻拍了他的胸口三下,君墨尘张口便吐了血。
持续了很久之后,君墨尘疲倦的倒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吐了这么多血呢?”张嬷嬷心疼坏了,连忙拿了巾帕替君墨尘擦拭嘴角的黑血。
看着那小半盆黑血,风烟抓着盆的手用力到手指关节发白,她瘦弱的手上,青筋全都浮现出来。
“吐血是好事,这些都是毒血,留在殿下体内,对殿下一点好处都没有。”慕容盈袖将银针收起来,递了一张方子给张嬷嬷,“烦请嬷嬷按照这个方法,去给殿下做些补血的汤喝。”
“
好好好,我这就去。”张嬷嬷连忙捧着方子出门去了。
风烟将黑血清理干净后,回来站在君墨尘身边,见他倦怠不已,她对慕容盈袖说:“四姑娘,可否出来一下?”
嗯。
慕容盈袖点头。
风烟取了毯子给君墨尘盖上,才走了出去。
慕容盈袖凭栏而立,风烟走过来后,屈膝道:“四姑娘,殿下这病,还能治么?”
“这我无法给你准确的回答,但我会尽力。”慕容盈袖道。
风烟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咬牙对慕容盈袖说:“四姑娘,日后出门办事,一定要带够了人手,千万不能单独出门去。”
“姑娘何意?”慕容盈袖回头,不解的看风烟。
风烟摇头道:“就是提醒一下姑娘。”
说罢,她回去照顾君墨尘去了。
风烟刚走,云韫从暗处走了出来。
“四姑娘怎么看?”云韫问。
慕容盈袖看了屋里一眼,对云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去她的房间。
云韫指了指屋里那位大爷,“你不怕他又生气整治你?”
慕容盈袖:“……”
“风烟不会功夫,你放心说吧。”云韫道。
慕容盈袖顿了一下,淡声说:“她方才问我能不能治好殿下的病,又说了
后面那些话,仿佛是在给我提醒。”
“提醒你,你是能治好殿下的人,一定要小心,外面会有人想杀了你,阻止你救殿下。”云韫补充了慕容盈袖的话。
慕容盈袖点头:“我有些迷惑了,她到底是向着殿下,还是向着皇宫的?”
“不管她向着哪里,至少这个消息,对我们而言,是有用的。”云韫虽然不喜欢风烟,但是消息有用,她还是愿意听的。
慕容盈袖顿了一下,沉吟道:“云姑娘,你帮我个忙可好?”
“干啥?”见慕容盈袖有些为难,云韫很想拒绝。
出于女性的本能,她直觉慕容盈袖喊她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盈袖失笑:“你别这么敏感,我就是想请你去一趟聂家……”
“我不去,让九筒去。”云韫反应大到让慕容盈袖惊讶。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云韫连忙稳住心神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你让我去见一个未娶妻的男子,不合适。”
“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慕容盈袖笑。
云韫:“……”
“反,反正我觉得不合适。”云韫狡辩。
“可是现在除了他,没人能帮我们,你觉得让九筒去办事,能办成么?”慕容盈袖灵魂拷问云韫。
云韫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