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慕容盈袖忽然站起来,断然拒绝了千文宇的要求。
在远处的云韫见她激动的站起来,探究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慕容盈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低声说:“师兄,真的不能告诉他,他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就一定不会走了。”
“那怎么办?”千文宇问。
慕容盈袖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他不过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才会想不通,你点拨一下,他就不会再坚持了。”
“可若是他还是不走呢?”千文宇继续追问。
慕容盈袖低着头说:“若是他不走,你就告诉他,他这样下去,永远也查不到害我的人,就算查到了,他也杀不了对方。”
千文宇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慕容盈袖:“你真的决定,不与他相认?”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与他再见与不见,结果都没什么差别,师兄应该能理解我
的。”慕容盈袖无奈的说。
千文宇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慕容盈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师妹,有时候我觉得你活得真的好累。”
谁说不是呢?
慕容盈袖自己也觉得。
见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话,千文宇淡声到:“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诉他一声,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可考虑过后果?”
“不管后果如何,我跟他都该承担。”慕容盈袖打定主意不跟萧无邪坦白。
千文宇点头,然后离开。
他走后,慕容盈袖怔忡的坐在合欢树下,久久不能回神。
云韫走过来,淡声问:“你与千文宇……是有事么?”
“千师兄让我不要跟聂凡竣和好,他说聂家不是我最后的归宿,我跟他解释,他也不相信,觉得我就是放不下聂凡竣。”慕容盈袖低声说。
云韫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柔声说:“相信
最后他会懂小姐的。”
希望吧!
慕容盈袖知道,瞒着萧无邪,无疑是非常残忍的,这对一向和善的千文宇而言,简直是残忍至极的事情。
可是,有时候不就是需要用残忍的方式,去保护那些不该牵扯进来的人么?
萧无邪也好,聂凡竣也好,他们都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三日后。
慕容盈袖母亲的生辰。
这天,慕容之和没有去上朝,他将自己关在屋里,一直都没有出现。
慕容盈袖去到他的房门外,跪在外面道:“盈袖想求父亲一件事。”
“说!”慕容之和还是没出去,却回答了她。
慕容盈袖说:“昨夜我梦见母亲,她说在那边很不安,女儿想去寒山寺替母亲上柱香,替她抄些经文,以求安抚亡灵。”
“去吧!”慕容之和在她要去祭拜母亲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是大方的。
慕容盈袖盈盈下拜,道了谢
后,她带着云韫启程前往寒山寺。
寒山寺内。
聂凡竣早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他跟住持要了一间禅房,独自等在屋里。
因为害怕被人看见说闲话,他特意花了些银子,请了一个小叫花守在门口,让他看见慕容盈袖之后,将人领到他的禅房里面去。
小叫花很尽责,看见慕容盈袖后,便将聂凡竣所在禅房的位置悄然告知,慕容盈袖听后,并没有马上过去,她与主持在大殿上聊了一会儿,才将自己想要给母亲抄写经书的愿望说出来。
主持感念她一片孝心,便让她去后院禅房抄写。
这样,她便顺理成章,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聂凡竣所在的禅房。
几日不见,聂凡竣再见慕容盈袖,很是激动,可他很克制,并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
只关切的看着她道:“四妹妹,你来了。”
“聂大人……”慕容盈袖叫了一声聂大
人,聂凡竣的脸色便变了些,他低下头,愧疚的道:“你无法原谅我母亲那日的举动是么?”
慕容盈袖不知如何开口,顿了一下,她才说:“今日我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事想要同你说。”
“四妹妹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聂凡竣热切的看着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于心不忍,可是想到自己对萧无邪尚且要如此,对他便再也不想留有余地,便说:“我大姐是否曾去找过聂大人?”
“是,她说我们的婚事还能成,都是她在从中斡旋。”聂凡竣直接告诉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冷笑:“那聂大人是不是很感动?”
聂凡竣被慕容盈袖的态度惊到了,他道:“四妹妹,你这是……”
“想来,你是真的很感动,事实上以前我也很感动,可是后来我知道一些事情之后,那些感动,就变成了惊恐。”慕容盈袖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