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的吗?
苏瑾没回答冷寒渊的话,而是盯着他的手看。
“给,随便看。”
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的落在她身上,把手递到苏瑾面前。
他靠近苏瑾。
男人温暖的指腹,有些暧昧的轻滑过她的脸,他凉薄的唇瓣又轻勾起。
尾音撩人,像丝丝缕缕的风缠绕着,“以后瑾瑾想看,直接跟哥哥说,不必害羞。”
苏瑾没有伸手,而是抬眸瞧着冷寒渊,“我想看,你剁了让我拿回家收藏?”
说着,还不忘用手指戳了戳冷寒渊伸出的手。
冷寒渊挑了挑眉,“怎么?还想收藏哥哥啊?”
低音酥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狐狸眼底笑意渐浓。
苏瑾嘴角微微动了动,扬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恣意兴味,桃花眼微弯,突然笑得散漫又乖软,“是啊。”
冷寒渊见此,狐狸眼微眯。
直觉这小孩没什么好事。
果然,苏瑾笑得肆意又乖软的开口,“哥哥的手挺好看的,我确实喜欢,要是有哥哥的体温我就更喜欢了。”
潋滟朦胧的眼眸,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灵动魅惑,清纯又妖媚,勾人而不自知。
冷寒渊微顿了下,眸色微变。
过了几秒,才呵笑出声,把手放回裤兜里。
心下有些无奈。
小姑娘,言语上的胜负欲挺强的。
而一旁观看的人,已经愣住了。
三爷刚刚是想调戏人小姑娘结果反被调戏了,对吧?
对吧?
对吧??
已经见过一次苏瑾的赫连渡,此时也不由多看几眼苏瑾。
能让冷寒渊出去站着还不生气,还被冷寒渊调侃,却还能反过来调侃冷寒渊的女生,他倒是头一回见到。
冷寒渊还说,这小姑娘在路上随便抓来的,这话明显水分很多。
现在的所有人,对于冷寒渊对待苏瑾的态度,有震惊、好奇,而陆知秋,除了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嫉妒。
她跟冷寒渊好声好气的讲话,甚至可以说是毕恭毕敬,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那个黄毛丫头一出现,冷寒渊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还扶着她。
凭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凭什么能得到他的各位对待!
观察了苏瑾一分钟后,向前走去,走到苏瑾面前,柔声道:“小姑娘这次真是谢谢你,司爷你能救回来,多亏了你呢,要是司爷出了什么事,三爷就得怪罪于我了。”
目前,只要她放低姿态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及时止损挽回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
苏瑾直接无视她,侧身望向冷寒渊,“你是怎么发现的?”
冷寒渊听完苏瑾的话,微微勾了勾嘴角,“想知道啊?”
苏瑾轻点头。
“你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苏瑾:“……”
报应来得有点快!
苏瑾和冷寒渊互动,把陆知秋无视了个彻底。
在场的其他人都转开视线,都不再搭理她。
苏瑾听完冷寒渊的话,没有再上当叫哥哥,而是慢悠悠的向座椅上走去。
随后,缓缓转身,望着冷寒渊,笑得肆意又邪肆,“比起妹妹,我更喜欢做你的债主。”
冷寒渊“……”
眼看着苏瑾就走远,陆知秋眼底怒火中烧,“小姑娘,未免太没有礼貌了,虽然你救了司爷,确实有点本事,但是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医术厉害的比比皆是,才救了一个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未免太嚣张了。”
以资深前辈的口气,一副盛气凌人的骄傲模样。
走廊里所有人闻言,除了苏瑾,都皱起了眉头。
一旁扶起司佑辰的邵灿景,顿时手软没力,司佑辰重重的摔回地上,心里直呼牛。
这人是不是健忘,最开始就是她给治的差点没把人治死?!
现在居然好意思出来蹦跶?
苏瑾脸上尚没什么变化,只是懒散的抬了抬眼皮,眉梢多了几分张狂和不耐,看着陆知秋,淡漠道:“你谁啊?少来烦我。”
“你……”陆知秋见苏瑾不正眼看她,眼底的怒火更甚,“你简直就是狂妄!”
少女缓缓抬起清冷的黑眸,眼角有些疲惫之色,挑着眉又狂又肆意,淡淡道:“我狂妄,那是我有本事,可惜你没有,懂?”
陆知秋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硬着头皮,“你……你这是拿司爷的命在冒险,你……”
“我没扔出去是想你看看我是怎么把人救回来的,不是让你事后诸葛亮的,懂?”
苏瑾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说道。
陆知秋微瞪着她,“司爷不过中了枪,子弹卡心瓣膜上了,谁给他治疗都能救活他,我不信你能有什么个人之处。”
苏瑾听完她的话皱眉,往回走在她身前站定,收起身上的邪肆,“所以你刚刚直接开他胸腔?”
陆知秋一副高傲的样子,“当然,他只是中个枪,做个手术拿出子弹,危险就算度过了。”
苏瑾:“他除了中枪,体内还有慢性毒,你直接就手术,是嫌他死的不够快?”
后面,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知秋闻言,声音突然间提高,“他…他怎么会感染?不是只中了枪伤吗?!”
那她岂不是犯了严重的失误?
想到这里,她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
陆知秋的话一落,现场的人都狐疑的看向她。
冷寒渊见此,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阿贤来医院做了什么检查?”冷寒渊突然问了一句。
“大哥他中枪后,直接就进了手术室,然后陆医生也进去了。”司佑辰听到,立马解答。
司佑辰的话一出,冷寒渊立马皱眉。
陆知秋脸上毫无血色,紧咬着唇,连连后退。
心里止不住后悔,为什么留下继续观看。
冷寒渊拧着眉开口,“身为一个医生,连最基本的检查都没做,那靠什么诊断?这么基本的东西,陆大医生我想不可能不清楚吧?”
听着冷寒渊的质问,陆知秋忍着不慌,虚张声势道,“三爷,以我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症状,是辰少他一直催促我,让我分了心,没留意到。”
冷寒渊黑漆漆的眸盯着陆知秋。
无形的压迫感,像锋利寒冷的匕首割在陆知秋身上。
她像是被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困住,无法呼吸,骨头都在打颤,犹如冰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