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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意料之外的发现

    “法逻教授,我不太懂你说的话……”

    我猛地伸手攥住诺比的衣领,恫吓他:“诺比·里奇,你的撒谎技术太过低劣,就算骗得了别人,可骗得了摄魂取念吗?!”

    “摄魂取念”一言既出,诺比·里奇看着我,反倒安静下来。他还是执着自己的立场:“教授,不知道你通过摄魂取念看到了什么,但是学生没做的事,没做就是没做,教授无需诈我。”

    我松手放开他,下一刻,洛伊从门外走进来,回到床尾与我说到,“教授,施莱旺夫人说你的身体需要静养半个月,而且,以目前你的身体情况,可能无法再……无法任职学院老师。”

    我闻言点点头,已经猜到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的身体每况愈下,起先还会偶尔生个小病,后来不论如何机体免疫系统对外界刺激都不再作出什么抵御反应。伴随而来的是记性变差,视力下降。

    我隐约发觉这些都是使用时空旅行钟的副作用。这样下去,我下次使用它的代价会是什么,又或者说,即便我不使用,我的生命力是否还是会流逝?

    费曼一直缄默地观察我的举动,等到诺比洛伊双双离开,才握住我的手开口问道,“你是阿尼马格斯?”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娜茨,你跟我去美国吧?”

    “我?”我有点诧异,“我记得里德尔在你面前使用了索命咒,当初皮奎利主席身上就有索命咒的痕迹吧?美国魔法国会的人查明了?”

    费曼颔首,“是,他们已经撤除我身上的监视和各领域的限制,而且,上面打算聘请我再次回去担任傲罗办公室主任。你如今身体情况不佳,伏地魔暂且只会在欧洲活动,带你去北美静养正好。”

    伏地魔。我在心中反复念了几次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称呼,里德尔终于抛弃他的姓名,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只是这次他又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娜茨?”费曼握着我的手,再次重复道:“跟我去美国吧?”

    我迟疑了一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可能还需要处理一些这边的事情。”费曼听到回答,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下个月下旬,我们还可以赶回去过圣诞节。”

    下个月,所以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我居然昏迷了将近半年。

    虽然费曼已经答应回美国魔法国会,但他还是打算在霍格沃茨把学生的课上好,另一方面,可以晾一晾美国魔法国会的人。

    费曼一家在国会立信已久,即便有谋杀国会主席嫌疑之时也有不少人为他们左右救济和鸣不平。如今查尔斯含冤昭雪,为了平复人心,国会上部必然少不了内部磋磨也要把费曼即刻请回去。这一晾就是半年之久,也不知道现任国会主席是否汗流浃背了。

    弗里蒙特和尤菲米娅已经毕业,据说二人打算在圣诞节后举办婚礼,这些都是海格告诉我的。因为没有被里德尔陷害,他脱离了原本的故事线,即将顺利毕业。

    我没有按照施莱旺夫人的叮嘱在医疗翼待够半个月,在对方饱含怨怼的目光中匆匆收拾铺盖离开。也不知是操劳过度还是怎么,沐恩老得比同龄人都要快,终于在上个月初退位,不出意外,布斯克茨接过了他的重任。

    由魔法部的接待员径直引到部长办公室门口,我观察到这一路上的职员皆是满脸疲意,人群攘攘但都弥漫着死气,所有人都埋头干自己的事,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与他人交流谈笑。

    这与我在沐恩就任时看到的魔法部截然不同。

    因为布斯克茨还在与人谈论事务,我只得在部长办公室门口安静等待,接待员因为自己的业务也很多,就先行离开了。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个脸色苍白的中年职员相继走出,鹌鹑似的,连简单的眼神都不敢分给我,急忙离开此处。

    我这才察觉到,魔法部大厅中那些人的恐惧来源,原来在这里。

    我蜷起手指用指节在漏了一条缝的木门上轻叩三下,“进。”里面只冷冷地传出来冰冷的字眼,声音的主人掷地有声,其中还带着拒人千里的威严。

    推开门,却见布斯克茨正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兴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听到来人动静,他终于不耐烦地睁眼看我。布斯克茨愣了一下,眼底的怒意在触及到我的面容时骤然消散,他惊喜地站起身,方才如冰窖一般寒冷的办公室霎时间如春暖花开。

    “娜茨,不是说你的身体还没养好,怎么来魔法部了?”布斯克茨绕过办公桌,走到旁边的茶水间倒了一杯热茶,转身来递给我,“天气冷,你暖暖身子。”

    “听说你升为魔法部长了,恭喜啊。”我接过热茶,经布斯克茨示意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来。对方温和地笑一笑,“不必,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恭喜的客套话别人说得你说不得。近来事务繁忙,收到你苏醒的消息后也没时间去看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我只淡笑,“现在欧洲的事态如何,伏地魔有何举动,我看魔法部好像有点人人自危?”

    “……”布斯克茨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但还是有应答,“伏地魔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德国和法国,而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哪些国家在支持食死徒尚未可知。不过我们当初预防得当友军众多,也有一当之力。魔法部嘛,这些人之前仗着沐恩老部长平易近人而尸位素餐,我只是稍加整顿,你不必关心此事。”

    我点点头,若无其事地抿一口手中的热茶,天气寒凉,这热茶的热气却一点也没有将我的胸腹暖起来。我们二人冷场片刻,我又拾起话头,“沐恩老部长现今在何处颐养,我想拜访一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布斯克茨起身,“我正有去拜访老部长的打算,不如一起?”

    我也跟着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已经被夺走随手放在桌子上。布斯克茨说走就走,抓起衣帽架上的大衣领着我出门。

    沐恩如今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他对我们的到来很意外,尤其是看到我,一个劲地感谢梅林。

    “你这孩子真的吓得我够呛,比傲罗们都不怕死。也真是奇怪,你是我听说的第一个被索命咒击中还活下来的人。”沐恩刚招呼我们坐下来,同时桌子上的茶壶也已经自己飞起来倒好了三杯热茶。

    我与布斯克茨对视一眼,心中好笑。

    “迪佩特真是老糊涂,居然任用了一条毒蛇。德里赫,”沐恩看向布斯克茨,“麦格和斯拉格霍恩还没有联系上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尚未回信,也没有见过他的人。但有傲罗上报说曾在英格兰出外勤时受到过麦格教授的出手相助,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迪佩特丧失身为一个霍格沃茨校长最基本的判断,等找到麦格,迪佩特立马滚蛋。”沐恩已经是一个小老头了,气性还这么大,我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递给他,“老部长,火气不要这么大,别把布斯克茨先生吓到了。”

    沐恩接过茶,嘿嘿地笑,又拍拍面露无辜的布斯克茨,“德里赫现在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法部长,还能被谁吓到?”他喝了一口茶,突然回味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结婚的打算?”

    布斯克茨被茶水呛到,闷闷地咳几下没了声响,估计是打算当透明人把火力转移到我身上。我端着茶杯一下都不敢动弹,也有同样的心思,就看我俩谁先破功。

    沐恩左右看一下“断网”的我们,“你们紧张什么,我又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你们要是不乐意,此事揭过就罢。”

    于是我们二人“联上wifi”继续喝茶。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我披着月色回到破釜酒吧。

    离开霍格沃茨后,我一直住在这里。一方面,破釜酒吧龙鱼混杂,来自各方的人都有,也许我运气好能听到什么重要消息;另一方面,因为害怕给布巴吉带去什么麻烦,我并没有应允和她一起生活的要求。

    芙伊拉从楼上飞下来钻进我怀里不住地“咕咕”叫,我只好带着她一起上楼,仰头之际正巧与楼上肩着戈加的马尔福对上视线。对方的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一双冰冷的香草色眼睛即便是瞥见我,也像是触碰到什么厌恶的东西迅速移开了。

    对方在这里看见我,也许不会发觉不对劲。但是我在这里看见对方,就要怀疑里德尔是不是也在这里。

    我在思考要不要给魔法部递消息来抓人。如果真的来了人,估计也拦不住里德尔,保不齐还得死上几个人。如果不来,要是里德尔密谋了什么也不是一件好事。

    同时,我也按下了想要夜探马尔福房间的心思,既然自己已经被对方看见了,他肯定有所戒备。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终于上了楼,我目不斜视地朝马尔福的方向走去。这实在不是我想的,而是我的房间在马尔福身后不远处,不然我都不想离对方在五米之内。

    “阿布!”一道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见维萨朵拉“噔噔噔”跑上楼梯,略过我,快步走到马尔福身边,伸出双手亲昵地挽上他的臂弯,“咦,法逻小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她笑容灿烂,但目光中透露戒备之色。

    我见她如此,心中更确信里德尔在这里。里德尔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连马尔福夫妇都上阵了。

    “借住几日。”我冲着维萨朵拉礼貌地笑一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半时分,我喝下一瓶隐形药水用幻影移形出了房间。得益于斯拉格霍恩的笔记,我如今熬制非高阶魔药已不会出岔子,所以不用担心隐形药水会中途失效。

    因为芙伊拉跟戈加认识,我一问,芙伊拉就把马尔福夫妇所在的房间指了出来。令我诧异的是,马尔福居然没有和维萨朵拉住在同一间房。莫非是因为马尔福要和里德尔商榷事情,怕维萨朵拉打扰?

    我向来道德感强烈,私闯民宅会让我的内心受到谴责,但想想对方是坏蛋,我就厚着脸皮闯吧。

    做足心理准备,我再次幻影移形进了马尔福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是,房间中并没有里德尔的身影,我蹑手蹑脚地走了一圈,只看到了平躺在床上和衣而眠的马尔福。床头亮着一盏微弱昏黄的灯。

    一无所获,我有点失望,也松了一口气。孤身行动,要真碰上里德尔我估计也是白给,幸好幸好……

    床上的马尔福突然呢喃一句,叫我吓一跳。一张纸片从马尔福床头滑落,轻飘飘落在地上。我等了片刻见马尔福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放轻脚步走过去拾起那张纸片。

    纸片背面印满了字母,根据这个排版,我猜测是从报纸上裁下来的。翻过来,借着床头灯,我看清了纸片背面,顿时愣在原地。

    这是一张从报纸上裁下来的魔法照片,内容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手捧三强杯冲镜头腼腆笑着。我脑海中有一根弦崩断了,然后就是满屏的“艹尼玛”。

    我艹了!我丢你老木!

    我赶紧停止脑中的疯狂想法,说不定这傻逼恨我恨得每天都带着我的照片骂我才能入睡,别多想了。

    我咬牙切齿地把照片放回马尔福床头,伸手给他脸蛋一巴掌。

    马尔福从梦中惊醒,感觉手中空落落的,睡意全无,赶紧起身翻找,终于在枕边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重新回到手里的时候,马尔福才放心躺下,迅速亲一口那照片再次入睡。

    我:“……沃日尼玛。”

    这一声轻语在这针落地都听得见响的地方异常清晰,马尔福翻身起床,不料被我一脚踹下床。我抄起枕头直接招招出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