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澜盯着顾不拆,看着自家徒弟都快死了一样,本能还是觉醒不出来。
她皱紧了眉。
不行,她得帮帮他。
不然几个徒弟都得玩完儿。
姜姜用头捶墙。
霜霜嘴唇咬出了血。
墨不白企图用自己尾巴勒死自己。
既然不能逆天而为,那她顺天而行,总可以了吧?
陶君澜抬起双手,一手炙焰,一手寒冰,两相融合,八卦图在她手中隐隐闪现。
灵水潭边,刚刚把蛟龙放进去的天道,还没来得及嘱咐什么,感应到她的异样,火速赶了回去。
一到陶君澜身边,就见到她正在使用禁术。
“小澜澜……”
“别说话。”
这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半路终止,她会有不可逆的伤害。
天道一时间,真不敢开口继续说什么了。
陶君澜手上动作精确,没有一丝停顿。
繁复的禁术冰火光芒融合,带着古老的纹路,朝着顾不拆而去。
顾不拆接触禁术瞬间,金光大盛。
助他通窍,打开本能天赋。
禁术施加完毕。
光芒消散,陶君澜的分身极度虚弱。
秘境外的本体,口中满是铁锈腥味。
陶君澜面不改色。
一道洁净术,祛除了口中的鲜血。
身为同级,魔尊是第一个发现陶君澜不对劲的,唰地回头看向她。
狐疑地看了她两眼。
想问什么。
被陶君澜悠悠一道平静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那目光很明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回头盯她看?
魔尊咬牙切齿回头。
这狗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以为他愿意关心她吗?还不是怕儿子出来以后把她出问题的事情怪他身上?
父子俩关系好不容易近了一点。
他儿子竟然肯主动求抱抱了。
每每想到魔尊殿门口那一幕,他都忍不住老泪纵横,激动得很。
恨不得把连承刨出来,放在魔尊殿,让风起再劈一回。
可惜连承死得太干净了,连尸首都没有。
现在又去哪里找一个让风起恨到主动追杀的,弄到魔尊殿去呢?
魔尊想着想着就歪楼了。
坐在陶君澜身边的魏真诚,敏锐察觉魔尊的动作,立马警惕起来,压低声音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没事。”
陶君澜面上平静无澜,魏真诚疑惑地看向魔尊。
没事看他师妹干嘛?
又想打架?
魏真诚觉得,既然不是他师妹的问题,那一定就是魔尊的问题。
于是接下来都一直盯着魔尊,以防他使坏。
只有陶君澜自己知道,禁术那一瞬间,会抽干分身的灵力,冲击本体,让她受一次内伤,身体会虚弱一阵子。
秘境里面。
天道把陶君澜带到了灵气最温和的地方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
陶君澜身体几乎接近透明,就快消散的样子。
天道快速从她的储物袋里面摸出一株生灵草。
摊开手心,七彩的光芒像是星光绕着生灵草流转。
生灵草散发光芒,悬空自转。
很快就变成了一颗绿色的灵丹。
“小澜澜,来。”
天道喂到她嘴边。
陶君澜张嘴吃了下去。
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体内汇聚,滋润她的灵脉,养护她的丹田。
她快要透明的身体,重新变回实体。
“你怎么样?”天道担心地问。
陶君澜虚弱地笑了笑,“你忘了?我只是一个分身,就算消失,本体最多受点伤,休养休养就好了。”
天道落泪,“我没忘,但是我见不得你这样子,哪怕只是分身也不行。”
“有你护着,我怎么会有事?放心吧。”
陶君澜坐了起来,熟练运转心法,吸收灵气。
另一边。
靠着顾不拆觉醒的天赋本能,几人找到解药吃了下去。
墨不白猫猫瘫,吐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叶霜霜迅速地看向顾不拆,“刚刚师父是不是来过了?”
顾不拆想了想,很迟疑地摇头,“我不知道。”
被一度春风控制,头脑处在十分不清醒的状态,剩下的全是本能。
他只感觉到有一股外来力量,帮助他打通了本能天赋。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的。
穆姜姜挠了挠头,第一次无法开口,她朦朦胧胧的时候,注意到好像有一道光,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会吗?”墨不白翻身猫猫坐,望着他们,“这里师父能进来吗?”
叶霜霜道:“别人可以肯定,但师父不一定。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师父好像总是在我们身边吗?”
“那……那万一真的是师父!”穆姜姜激动起来。
顾不拆平静接话,“那就更不能拆穿师父了。”
“为什么?”穆姜姜走到他面前,不明白地望着他。
“师父是偷偷进来的,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怎么办?我们不能给外面那些人针对师父的机会。“顾不拆道。
这件事,若是暴露出去,就是他们理亏了。
“可是这里又没别人,师父出来见一见我们也没什么,只要回头我们不说漏嘴不就可以了?”穆姜姜回头,转身对着空旷的地方喊了起来。
“师父!!!”
她的声音传出了极远。
墨不白拨弄着自己毛茸茸的大黑尾巴,听穆姜姜喊了两声后,他也受不了了。
变成人形。
“小师妹,你别喊了,我猜测……”墨不白看了一眼顾不拆,然后迅速说完剩下的几个字,“师父可能受伤了。”
“你说什么?!”
三人惊愕。
全都围到了他面前。
墨不白拳头握紧,又松开。
脸上的表情难得很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我对符咒阵法感兴趣,从记事起就对这方面涉略很广。符咒一类的,有一种,被列为禁术。这类禁术,可以帮助人将任何一方面提升到极限,或者打破某方面的规则。
如果真的是师父,她可能知道些什么,然后帮助二师兄突破了本能天赋。
我知道,这看起来很离谱,但……
这类禁术施展,通常会付出不同的代价。
像这一种,轻则灵力尽失,重则失去生命。”
顾不拆一瞬间仿佛被人抽去了力气,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指甲重重的掐进掌心,疼痛让他勉强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