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的所有拉达斯卖家俱乐部员工都看着叶寒的脑袋,气氛颇为尴尬。在空中荡了一会儿,叶寒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这才双手扒在天花板上,用力一推将自己的脑袋从二层的地面拔了出来。
“砰”的一声,叶寒重新落回地上,而陈臻的下巴还是没有收回来。
“陈老头……不好意思……刚刚用力过猛了。”叶寒还以为陈臻是因为考核途中产生的这些破坏在伤脑筋,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
叶寒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损坏公物理应照价赔偿,这是天经地义之事。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有些无奈。这烂尾楼如何估价?说不定这整栋大楼都不属于他们俱乐部。
听到叶寒的话,陈臻似乎并未完全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叶寒,心中五味杂陈。
“陈老头,你没事吧?我的考核结束了吗?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呢?”叶寒关切地问道。
陈臻看着上方天花板的那个大窟窿,还有不断从窟窿里探出脑袋向下张望的二层员工,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考核……结束了。结果可能要明日才会出来,你先回去吧。”
叶寒并未多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转身便向外走去。待他离开后,陈臻立刻拿出手机,接连拨打了好几通电话。
十分钟后,作孟城拉达斯卖家俱乐部的大半高层都汇聚在了这间顶层会议室内。这里算是整栋烂尾楼最好的办公室了,至少有窗户,不漏风。
而召集者,正是陈臻。那个名叫霍元丁的青年也在其中,可见他在俱乐部的地位相当不低。
“老陈,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召集我们过来?”一位高层急切地问道。
“就是啊,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就为了你赶过来的。要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我就骑车回去了啊!”另一位高层也抱怨道。
为首处,是一名九十岁出头的老人,灰白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比陈臻还要年长一些。他清了清嗓子,瞬间压下了场内的窃窃私语声。这位老人便是拉达斯卖家俱乐部作孟城分会的会长成隆,大家都尊称他为隆叔。
“大家稍安勿躁。”成隆作为会长,果然有镇得住场子的气势。他开口之后,场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老陈既然发起了这次紧急会议,自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召我们过来。所以,大家就安安静静地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成隆做了一个手势,将发言权交给了陈臻。陈臻感激地看了成隆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实在抱歉,这么急忙地召集各位。其实这次临时让各位过来主要是因为一个新人考核的事……”
“新人考核?”众高层闻言皆是一愣。
“新人考核能有什么要紧事?不就是正常考,考得过就通过,考不过就让他滚蛋的事吗?这有什么好召集我们过来的啊?”一个很丰满的中年美妇不满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这次紧急会议的不满。陈臻苦笑一声,他知道会是这样。他解释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新人也就算了,这个新人恐怕有点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众人纷纷好奇地看向了陈臻。就连成隆也有些好奇地挑起了眉头。
“你们看看这些照片以及他的个人资料吧。我打印了一人一份,每个人都拿一份看看吧。”陈臻将一些照片以及叶寒的信息资料表扔在了会议桌上。众人下意识地一人拿了一份看了起来。
霍元丁刚看到叶寒的肖像照片时,就愣了一下:“你说的特殊的那个人,是他?”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叶寒来考核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他并没有进去而已。
“就是他。”陈臻确认道。
“叶寒,男,年龄不详,出生于……身高不详,体重不详……这什么狗屁资料啊?除了名字性别,其他啥资料都没有了啊!”那个中年美妇继续抱怨道。
“笔试零分。体侧:测力仪无成绩;折返跑未记到;摸高无成绩……这什么鬼?这无成绩是什么意思?”另一位高层也被陈臻写的体侧报告整得有些懵。
“体侧不是有九个项目吗?为什么只有三个,而且三个还没结果?乱七八糟的,这也就算报告?”霍元丁问出了大家都比较关心的问题。
陈臻苦笑道:“我这次叫大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这个叫叶寒的家伙非常古怪。我就给他测了三项就不敢继续给他测了。我怕再给他测下去,我们的整栋楼都要被他拆掉……咱们这里本来就是个烂尾楼,要是再被拆掉,咱们就无家可归了……”
听了他的话后,众人再看向那些照片。照片上是一些仪器被损毁的样子,还有天花板上的一个大窟窿。他们都认得出来,这果然是考核场地被遭到了破坏。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被拆迁了呢!
会议场内短暂安静了两秒钟,随后之前一直在怼陈臻的中年美妇开口说道:“我说老陈,你该不会是因为弄坏了考核场地的器械,所以故意找了个小孩替你背锅,然后推卸责任吧?你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啊!”
开口者是一个老牌C级卖家,在作孟城的达拉斯卖家俱乐部里担任副会长,名叫蔡美贤,绰号阿美。
“阿美,你闭嘴。”陈臻斜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器械是这么好损坏的么?你去全力打上一拳试试?就怕你的爪子都抓不烂那沙杆。”
“你再说一遍……”蔡美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成隆皱眉道。两人这才各自横了对方一眼,消停下来。
成隆问道:“老陈,你的意思是这个测力器是被这个名叫叶寒的人弄坏的?”
“是的,是被他一拳打爆的。”陈臻心有余悸地说道。回想起那个沙袋杆被锤断飞出去砸破墙壁的画面,他至今仍觉得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