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身材高大,清河却是个娇小的,细小的脖子在果郡王宽大的掌心中,如瘦弱的小鸡脖子。
眼看着她的脸由白变得紫胀,顾明秀的心一下子提起,喝道:“住手,快住手,果郡王,你会杀了清河的。”
“你住口!还想同这个孽女一道戏耍本王吗?本王好好的女儿,就是被你们夫妻带坏的。”
沈逸夏冷声道:“那好啊,你掐死她好了,反正是你自个儿的女儿,与本王夫妻无关,不过,莫要在公主府杀人,别脏了我母亲的地方。”
果郡王黑着脸松开手,清河摔倒在地,捂住嘴不停地咳嗽,细白的脖子上,有五根於紫。
沈逸夏冷笑:“阿婧,你是皇上御封的一等郡主,你也不小了,若真想嫁给卢云枫,还有一个办法。”
清河又痛又难过,几近崩溃,闻言抬眸:“还能有什么法子?他……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能用的法子全用尽了,难不成真让我去死么?”
沈逸夏道:“你还可以学我,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如此,他便不能再左右你的婚姻大事。”
果郡王在怒:“沈逸夏,你个无君无父不忠不孝的不
肖子,你再敢唆使清河乱来,本王决不饶你。”
“总比你自己绑架儿子来把女儿往死路上逼来得正大光明。”沈逸夏道。
清河不可置信,紧盯着果郡王。
果郡王冷笑:“都说你聪明绝顶少年成名,还号称什么静安先生,依本王看,就是狗屁,本王怎么可能绑架自己的儿子?逼她和亲与本王有何好处?”
沈逸夏道:“因为你被人拿住了把柄,若不听从他的话,你做的某些事情很可能被揭穿。”
果亲王脸色立变,强自横蛮道:“本王……本王做了什么事怕揭穿,本王……行得正,坐得端。”
沈逸夏道:“城北郊,你买了块地,建了宅子,却很少过去住,也未记在果郡王府名下,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宅子,前有地,后有山,那里一大片都被你买下来了。”
清河呐呐道:“那又如何?我父王买地不行吗?”
到底是父女,关键时刻,还是会帮着父亲。
沈逸夏道:“你问他,本王不想说。”
“父王……”清河瞪大眼睛。
果郡王道:“听他瞎说八道,那宅子就是你母妃在世时做的,本是
打算,接她过去养病,那里安静,没有城里嘈杂,哪知你母妃她……”
清河呐呐道:“我怎么不知道?可阿夏哥哥说你是前几年才置办的宅子,母妃死了都多少年了。”
沈逸夏道:“不错,是我说错了,地是很多年前买的,那时你母妃还在世,宅子却是最近才做的,做了新宅子却没人住,而且,堂堂果郡王做宅子,只做个小小的三进,普通得比郊区许多小门小户家的宅子还要寒酸,以他骄奢的性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清河问:“父王,那宅子有什么不对吗?你快说啊。”
果郡王道:“你赶紧回去,别再添乱了。”
清河道:“你说清楚啊,谁威胁你了?你不会……的,你只是好享乐,不会做有违天理论常之事的,母妃那么爱你,你是她心中的英雄,你是她宁愿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你……你不会太让她失望的。”
果郡王喝道:“够了,你回不回去?”
清河摇头:“我不回去,除非你答应我不退婚。”
果郡王道:“不可能。”
沈逸夏道:“当年,果郡王深爱自己的王妃,可惜,王妃生清河时,
难产,大出血,后来虽然救得一命,却从此身体虚弱,且每况愈下,时有咳血之症,果郡王遍寻天下名医而未得治病良方,心焦心伤之下,遇到一位方士,对方赠其一方子,此方需三十几种名贵药材煎药熬汁,将药汁烧干制成药丸吞下,长期服用,三年以后便可病愈,不会再发。”
清河流着泪听得专心,沈逸夏突然顿住,她急切道:“这不是很好吗?可我母妃为什么还是……难道是那方士其实是骗子,方子没用,我娘用了药反而病情更重了?”
沈逸夏摇头道:“不,那方士的方子很管用,你父王花了大价钱寻到那三十味名贵药材,并且购足了三年的份量,你母亲用了那方子,身体也确实好转不少,连续服了两年,气色越见红润,也不咳血了,只是身体底子太差,要完全调养好,还需些时日,而且,方士所说的三年也未到期,再服用一年,你母亲就可以天年永寿了。”
清河道:“你骗我,既是如此,母妃为何在我才三岁时就过世了?那方子肯定有副用作,母妃只是表面看着好转,其实是伤了根本对不对?”
沈逸夏道:
“不是,那方士是位医药奇材,而且此人并不爱财,也不爱名利,当初那方子也是你父亲求了很名他才肯赠予的,他曾着书立作,将他这一世所学所研究的药方都记录下来,药师谷就存有他的原作。”
清河瞪大眼睛:“难道是药师谷祖师逍遥道长?”
沈逸夏点头:“不错,原来你也知道逍遥道长。”
清河道:“传闻这位道长一世未娶,醉心医道,曾将已死之人从鬼门关唤回,若是他的方子,自是极安全的,难道是我母妃命薄,并非病故,而是……”
沈逸夏道:“你母妃确实是病故……”
“够了!”果郡王大吼:“阿夏,别再说了……”
清河道:“父王,我要知道,那是我的母妃,因为生我而染病的母妃,我的命是她给的,她的一切,我有权知道。”
沈逸夏道:“不错,你确实应该知道,你母妃为你付出良多,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更是个品性端良正直的人。”
清河道:“她的病故,与她的品性有关系吗?”
沈逸夏道:“当然有关。”
果郡王一把拽住清河就走:“回去,别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