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的人是怎么样的了，我可不知道。”韩飞说：“问你一个问题，一名合格的士兵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勇敢和忠诚啊！”李元霜毫不犹豫地说。
韩飞摇头说：“不不，首先要会的是学会逃跑。”
“你胡说，你这样的人就只会逃跑，哼！”李元霜立即反驳。
韩飞笑道：“别着急，听我说完，如果命都保不住了，其他的都是浮云，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该死战，这是有讲究的，打不过就跑，等待机会再战，有何不可，为何一定要在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死战吗？这是愚蠢，而不是勇敢！”
“你是说我愚蠢吗？”
“如果你是那样的士兵，那就是愚蠢。”
“哼！”
李元霜认可他的话，只是嘴硬而已。
“放心吧，其其格追不上我们的！”韩飞说：“如此恶劣的天气，其其格的一万人怎么补充粮草？她自己带的辎重吗？那是不可能的，那要在沿途补充？她会抢自己的臣民的粮草吗？肯定是不会，所以她追不上我们。”
“这倒是！”
“还有，传令下去，从下一个营地开始，所有的粮草我们补充完了之后全部毁掉，但是不能烧。”韩飞说。
“为什么不能烧！”
“所以说你笨。”
“臭韩飞，你敢说我？”
李元霜手里的马鞭要打韩飞，够不到，气呼呼被冻红的脸，很可爱。
“燃烧草料产生烟雾，你是要通敌，告诉敌人我们在这里吗？”韩飞反问。
“才不会！”李元霜不服气也得服气。
“所以说你笨！”
“你还说！”
“还不让说了？”
李元霜不跟他打闹了，继续问：“不烧掉，那要怎么毁掉粮草？”
“那还不简单！”韩飞笑道：“毒啊，放点毒给他们。”
“你……”
李元霜怎么也想不到韩飞会这么说，这也太狠了，也是最有效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就一土匪，土匪本来就很坏。”韩飞笑道：“是不是，呵呵！”
“你不是很坏，而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
“那你喜欢坏男人吗？”
“不喜欢！”
李元霜愤愤而走，她不想再跟这个悍匪待在一起。
可刚才这个悍匪解决了她最大的难题。
李元霜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他命令急行军的时候果断，还有说下毒时候的果敢。
这是一个悍匪应该有的素质。
有点帅。
……
急行军了一天的其其格才领命大军停下扎营，她的军队已经有七八百人掉队了，关键是战马跟不上。
那些只是所谓的战马，真正的战马基本被抽调到虎牢关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小马或者母马，大军之中就有四成是母马，不然凑不出那么多骑兵。
一万七千人已经是极限，右贤王的草原基本是空虚了，不过不用担心，大乾人打不进来，所以她才会如此不计损失地派骑兵前去追堵吐蕃骑兵。
“郡主，大雪太大了，根本没办法行军。”
部下的千户长过来，他看起来很疲惫，很久没有这样急行军了，还是在这大雪天气。
其其格怒道：“雪太大？难道吐蕃人就不怕雪？”
千户长说不出话来。
其其格又说：“休息三个时辰出发，违令者斩！”
“是！”
这会儿有人过来打报告，说是前方有营地已经被吐蕃人杀了很多人。
其其格怒道：“马上去救人。”
“已经死了很久了，全死了，都是我们的人。”
“走，大军前移！”
很快他们到那个营地，营地已经被大雪覆盖了，有些没有被推倒的帐篷还能得到，不然都不知道这里是个营地。
这里是韩飞他们的第三个营地了，也就是前天晚上经过的，并没有在这里过夜。
“去看看还有活的吗？”其其格不死心。
“没有了，已经全部看过。”这名士兵说：“妇女儿童都不放过，全死了，郡主，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春天的时候卑职经过这里，那位大娘还给卑职喝过马奶酒……”
士兵很悲愤。
其其格神色黯然，这是吐蕃军的行事风格，他们过处不会留下任何活物，当年就是他们害死了先帝。
很多士兵上去扒开厚厚的雪，下面是一群叠在一起的人，有老有少，死相很惨，在其他地方也散落的尸体。
还有很多的牛羊小马驹等等。
其其格抬起头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然后其其格说：“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帮吐蕃人干了什么？连小孩都不放过，你还不去杀他们吗？”
“杀，杀……”
众士兵大声喊着，这个时候他们的士气才被激发出来，其其格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将他们放好，让长生天把他们收回去吧！”其其格说。
北莽人对死者是暴尸荒野，让野狼让秃鹫来啃食，那样他们就能魂归长生天，得到永生。
“郡主，是否可以补充一些粮草！”士兵问。
“补充吧！”
这里没有活人了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他们没有休息够三个时辰就出发了，继续向西北，他们并不是从南到北，而是从东到西北，所以直接就能到韩飞他们的第三个营地了。
可他们的速度太慢了，马在雪地里面艰难行走，直到第三天才到下一个草原营地，到了这里其其格已经损失一千人了，马匹损失更多，有一部分士兵只能徒步，可见其速度有多慢。
“郡主，有很多粮草，只可惜又被吐蕃人将他们杀掉了，看样子他们已经走了两天了。”士兵过来打报告。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但是其其格还是不能接受，这帮吐蕃人太丧尽天良了。
其其格无奈地说：“补充粮草吧，不然没追上敌人我们就先饿死在大雪中了。”
“是！”
于是他们开始烧火煮肉，这下可以饱餐一顿了，他们似乎忘记了躺在那边的尸体是怎么死的。
他们要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半夜其其格刚睡没多久就有士兵在帐外急急地说发生大事。
原来是有很多人腹痛，还有很多马匹倒地不起。
“有毒！”其其格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