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诚恳地道,在很多人家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人病了,就把家中所有的人都拖累病了,即使是大家族,也在所难免,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想落人口实,自己是没心没肺的人,主人病了,她却能高枕无忧。
“老奴身子没有宋妈硬朗,所以和宋妈商定,我呢,就守着上半夜,宋妈呢就守着后半夜,小夭姑娘就守着白天,小娥姑娘最忙,府里各种调度都要靠你了,你看这样可好。”孙妈说着看向小娥,孙妈知道,小娥可以代替王妃做决定。
小娥犹豫了一下,其实她也想要放权,试着提拔小柔小雅上来,不知为什么,王妃却一直说不急,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了,刚才她想了一下,不敢擅作主张,所以才提议叫宋妈孙妈过来,没有想到两位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点点头,“辛苦两位了。”
孙妈不苟言笑的脸有些松动,看了看躺在那里沉睡过去的姚芊树,目光柔和,“我们受姚家大恩,原本该为王妃死而后己,只是守个夜而已。”
言外之意还赚到了呢。
小娥听了莞尔,“既然孙妈如此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里就有劳孙妈
了。”
孙妈点点头,“两位姑娘就算是为了王妃,也该好好注意自个的身体,要不然,王妃还没有好,两位姑娘倒下去了,王妃心中也是不安。”
凌重紫不由得多看了孙妈一眼,点点头,“正是这个理,你们回去就不要再想着这里了,本王会照顾好芊树的。”
既然王爷和孙妈都这么说了,小娥也不好在坚持,她冲着两人行了个万福,拉着小夭退了下去。
孙妈等人都退下了,才对着凌重紫行了一礼,“王爷不要怪老奴多嘴,王妃现在病着,不好移动,王爷另置一室岂不更好?一来,大姑娘们晚上照顾王妃也方便,二来病人身上腌臜,也免得熏坏王爷。”
孙妈这话说的婉转,病人一天蓬头垢面的,就算是个天仙,看两天也看厌烦了啊,原本姚芊树有喜的时候,她就和宋妈就暗示过斐王爷和王妃分房睡,谁知道斐王爷听了没几天,就又回来了,她和宋妈嘟哝的多了,斐王脸沉下来,半是威胁,半是吐露,说自己就是睡在斐王妃的身边,又不是非要做什么,怎么会威胁到王妃?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孙妈和宋妈见到斐王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了声气,虽然期间也闹出了一些小波折,好在后来一直都没什么大事。
凌重紫现在已经被这些人磨得没有半点脾气,他轻声道:“孙妈,我知道你们担忧的是什么,我不在乎,真的,看到芊树这个样子,我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怎么会嫌弃她?”
虽然都说娇妻美妾,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可是他的状况与别人不同,他也曾梦想过找个如何美丽大方贤淑端庄的女子,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娶妻,那些未婚妻一次又一次的离奇死亡,他的要求已经没有那么高了,只要能好好地活着,和他白首偕老,这就足够了。
凌重紫心中一痛,他的要求是如此的卑微,为什么老天就不肯天遂人愿?
“我只想要在芊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凌重紫落寞地道。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竟然什么都帮不了她,假如能把姚芊树身上的病气转移到他的身上就好了。
这么一想,凌重紫心中微微一动,他记得以前自己曾经看到过一本古籍,里面曾经提过换血解毒的法子,那本古籍叫什么来着。
“换血,换血。”凌重紫
情不自禁的念出声来。
旁边一道冷气打在孙妈的身上,孙妈软软的倒了下去。
凌重紫后背一僵,有高手潜入。
“你也知道换血解毒的法子吗?”冷幕寒清冷的声音响起。
此时凌重紫听到这个声音没有了惊讶,有些复杂地抱起孙妈,给她扔在一旁的小炕上,这些活,他原本可以找小太监来做,可是为了不惊动别人,他也就自己做了。
冷慕寒袖手旁观,看着他把孙妈那略有些臃肿的身子抬起又放下。
凌重紫随便扯了一床被给孙妈盖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冷幕寒,“你懂得换血解毒的法子?”
他有些怀疑,要是他真的懂,怎么会不给姚芊树治疗,他看得出来,冷慕寒对芊树是很在意的。
“推宫过血谈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要不然,芊树身上的毒,也不会拖到今日还没有解决了。”
冷慕寒看着姚芊树,以前,她怎么医治的,他不清楚,她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就遇到常舫,咬牙挺着打发走了常舫之后,她浑身发冷,如同置身在冰窟,很快浑身就没了知觉晕了过去,冷慕寒一路跟来,为姚芊树输入真气,等姚芊树醒
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这个医馆主人的太师叔,下山游历,没有想到遇到姚芊树,觉得她和自己有缘,所以打算去他家拜访她家里人云云。
姚芊树愣愣地听他说着,十句倒有八句都没有听进去,这个男人,长得跟谪仙似得,怎么会是医馆主人的太师叔?那个医馆主人虽然一头黑发,可是满脸菊花都能向阳开了,听到冷幕寒说要去拜访她的家人,姚芊树忙不迭的点头,唯恐点头晚了一些,眼前的谪仙会反悔。
姚芊树心里暗自揣度着,不会是他也是看中了她的美色吧,哎,听人家说,这人的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她刚刚打发了个采花贼,这又来个搭讪的,不过,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这么帅的一个人,问她要她的住处,说明了啥,这是要明媒正娶的节奏,傻子才会拒绝。
事实证明,姚芊树就是那个傻子,随后的接触当中,姚芊树发现,冷幕寒还真的只是对她的病更感兴趣,姚芊树在心里偷偷地给冷幕寒下了个定义,“职业狂。”
虽然在后来的治病过程中,姚芊树经常自得其乐,冷慕寒却始终一副云淡风轻,不染尘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