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的?人家送你什么,你就收什么啊?”龙天若气急败坏的叫,“死丫头,你长不长脑子啊!你一个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再接受人家的定情信物啊?你这是摆明了要给爷戴绿帽子啊!”
“什么定情信物?”沈千寻愤愤叫,“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啊,是他非要给我,我还没来得及还回去,你就把我拽出来了,这能怪我吗?再说了,我跟你没关系的,谈不上绿帽子红帽子的!”
“硬塞的啊?”龙天若面色由阴转晴,他低骂:“这老五还真是不要脸,在我面前勾引他嫂子,活该被圈在这里出不去!嗯,既然你不想要,咱们扔了它吧!老五这会儿落了势,这东西晦气的不得了!”
他说完就真要扔,沈千寻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
“人家送给我的东西,要扔也是我扔,怎么轮到你?”沈千寻将那玉佩小心的揣在怀里,寻思着找个机会再还给龙天锦,龙天若那边脸色又变得臭臭的,“哼!你要了人家的,那爷的新年礼物,你还要不要了?”
“你还预备了礼物?”沈千寻歪头瞅了瞅他,问:“什么礼物?拿出来瞧瞧!”
“你把老五给你的东西扔掉,我就给你瞧!”龙天若笑得奸诈。
“嘁!”沈千寻潇洒的扭过头,“爱拿不拿,反正我没兴趣!”
“还真是僵尸呢!”龙天若怨怼满腹,不再说话,大步向前,这一路,再没吭一声,回到府中,也臭着一张脸,沈千寻懒怠理他,将那玉佩收好,便抓了把零食,有滋有味的吃着,只当他是隐形人。
龙天若气鼓鼓的坐了半天,见无人搭理,便打开门走了出去,沈千寻仍是不理他,自顾自烤她的火,吃她的零食,守她的夜。
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清冷,明明炉火烧得正旺,她心里头却一个劲发空,起身活动了一下,不经意向外一瞧,发现龙天若竟然没走,就站在外头。
她一怔,不自觉问:“你怎么没走啊?”
“哼!”龙天若瘪眉皱眼,满腹幽怨的发出类似失宠小狗似的悲鸣,“别理爷,爷烦着呢!”
“不是吧?你还在生气啊!”沈千寻走出去拉他的衣袖,触手处一片僵硬冰冷,她哭笑不得道:“大冷天的,你跟自己较什么劲啊!快进去暖和暖和,再站在这儿,就变成冰棍了!”
“爷愿意!”龙天若满脸傲娇,“你拿着别的男人的定情信物,你丢爷的脸!爷不想活了!”
沈千寻哑然,搞了半天,还为这事儿生
气呢,大过年的,她还真不忍心让他在外头冻着,将来的事,还得靠他支撑呢,她轻咳一声,放柔了声调:“我不拿着,让你收着行了吧?但你不许扔!你要是扔了,我跟你急!”
“真的?”龙天若伸出手,“拉勾!骗人是小狗!”
“哗,您老今年高寿啊,玩这种游戏!”沈千寻不屑的跟他勾了勾手指,龙天若身体里跟装了个控制喜怒哀乐的开关似的,立马眉开眼笑。
他冲进屋子里,麻利的把那玉佩给翻了出来,揣在自己怀里,这才笑眯眯的把自己的礼物取出来,递给沈千寻。
“是什么?”沈千寻边问边打开锦盒,却是一只玲珑剔透的水晶梨花,晶莹精致,触手温润滑凉,十分漂亮。
“这是……天语留下的?”她颤声问。
龙天若轻咳一声点头:“我的人最近在白云馆找到的,算是意外收获!喜欢吗?”
沈千寻使劲点头,难抑心中的激动:“天语生前便说过,亲手为我做了一只水晶花,我以为他来不及了,不曾想……”
她欢喜的将锦盒抱在怀中,低低道:“谢谢你,龙天若,我很喜欢这个新年礼物!”
“其实我有更好的礼物,只是,暂时不能给你,你要耐心等着,我保证,你
一定会非常满意的!”龙天若专注的看着她,眸光微闪。
“这一个我已经很满意了!”沈千寻将锦盒抱在怀里,对着炉火发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沈千寻渐觉得困倦,可身子懒怠动弹,便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打着磕睡,龙天若小心翼翼的坐在她身旁,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
沈千寻没有抗拒,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又或者,想要再放纵一次,她靠在他的肩上,香甜的睡去,炉火照亮两张红通通的脸,一样的幸福甜蜜。
次日晨起,沈千寻和龙天若一起入宫拜年,这是惯例,拜完皇帝皇后,又去拜太后,满脸堆满假笑,一圈下来,笑得面容僵硬。
好在可以去沈府缓解一下。
在沈府里消磨了大半天,用过午饭之后,沈千寻便和八妹一起回府,大年初一的街上,亦是十分热闹,沈千寻和八妹也不着急,便在街上随意逛,正走着,忽听身后有人叫:“千寻,是你吗?”
沈千寻回头,竟然是昔日沈府的六姨娘陆渔。
自从沈庆死,两人已有阵子没见了,当然,其间也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只是,一个是现代职业女性,自立自强,另一个却是艳质高张的风尘女,两人终归不是一路人,也没
有什么过多的话题好聊,但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却让这份感情一直存续,且日趋深厚。
对陆渔来说,沈千寻便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想报恩,所以每次沈千寻遇到事,她总是想尽办法相帮,只是,云不染犯的事太大,她帮不上什么忙,可那份心意,沈千寻却是记在心里头的。
如今乍然相见,双方都十分惊喜,沈千寻笑问:“近来可好?”
“老样子!”陆渔微笑回,“相请不如偶遇,这大过年的,我请你小酌一杯可好?”
“再好不过!”沈千寻欣然跟从,“正闲着无聊呢!”
两人在天香楼的雅间坐定,小二唱着喏儿殷勤招待,不多时便将酒菜上齐,沈千寻和陆渔边吃边聊,相互将自己的情形说了一遍。
“三殿下对你好吗?”陆渔关切的问。
“还过得去!”沈千寻答,“他这个人呢,就是嘴贫了些,为人倒也不像想像的那么坏!”
陆渔“哦”了一声,又说:“你喜欢云王殿下,如今他不在了,有三殿下在旁,倒也算差强人意!话说回来,这兄弟俩长得真像!你当时怎么能区分清他们谁是谁啊?”
“一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一个却是沉静温润,这个很好分辨啊!”沈千寻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