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问话,让刚刚苏醒过来的房父一受刺激,竟然再次昏迷了过去。
而听明白了一切,还知道了房芊芊杀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李青菊的房夫人,对房芊芊的态度终于跌入了谷底,“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她的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随你们怎么查处吧。”
她的女儿是顾真真,aierf的总裁顾真真!
才不是这个杀死亲妈的杀人犯房芊芊!
···
“谁是你女儿?”
面对着继房父之后,也找上了门的房夫人,曼沙的眼中只有冷漠和嫌恶,“这几天我是没看黄历吗,怎么总有苍蝇跑到我面前来乱攀关系?”
曼沙起身,不顾房夫人的挽留和祈求,直接就招呼了保安,“你们怎么做事的?什么人都往里放吗?公司现在还在上升期,我哪有空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以后这种情况都不要再放进来了!”
“···是,总裁,”保安赶紧应下,还不忘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下下,“她说是您母亲,还带着dna检验报告,我们也是怕阻拦了闹出什么误会,这才——”
“好了,把房夫人送出去。”
曼沙脸上已经是明显的不耐烦。
“真真,我真的是你妈妈啊!”
房夫人还想再说,曼沙却连头都不抬了,只是摆了摆手。
保安也不敢再耽搁,赶紧把人弄了出去,免得吵到总裁办公,一怒之下可是真的会炒了他们鱿鱼的。
···
房家最后是以宣布破产来告终的,而房父自从那一天病倒之后,又加上房芊芊成为了杀人嫌疑犯的打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不知道从病床上瘫痪了多久,才在房家最后能给他看病的钱也用光之后,迫不得已放弃了治疗,回家静养。
失去了医疗的维护,他本来就已经快不行的身体,在遭受了一通痛苦折磨后,没有超过半年,就去世了。
房夫人虽然没有死去,可这些时间她照顾丈夫,也早就被折腾的身心俱疲,白发苍苍。
“房芊芊,有人看你。”
监狱里,房芊芊并不知道房家的惨淡一样,又或者知道了她也不愿意相信。
她每天都在期盼着房家给她找最好的律师,或者来看望她,告诉她,房家有办法把她捞出去。
可她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
直到这一天,死刑改判无期,她才听到了她想听的声音,彼时的她死死抓住了铁杆子,“是不是我爸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他有办法弄我出去!他可是房氏总裁!”
“应该···是你爸爸,他说是。”
狱警的语气却有些不确定,只是带着房芊芊往外走。
终于,远远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陌生中年男人,男人竟然也穿着囚犯的衣服。
房芊芊直着眼睛,“你是谁?我爸呢!?”
男人摇头叹息,“我是你爸,你亲爸。当年,我跟李青菊有了你,她嫌我没钱,不肯嫁给我,还要怀着你嫁给别人。我只能铤而走险,脑子犯轴,竟然去抢了···判了二十年,今天要出去了,没想到你却···李青菊死了就死了,你是我女儿,出去之前我想来看你一眼。”
“不,不!”
房芊芊剧烈地摇头,“你才不是我爸,你才不是!我爸是房氏集团的总裁,才不是你!”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苦涩,最终只是又叹息一声,便起身转身往外走,走出两步却又回头,“你也要争取出去啊。”
···
漫无边际的海水中,曼沙摆动着冰蓝色的长长尾巴,扫起一层层水花。
这次,她竟然不是人类,而是变成了传说中的鲛人。
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条鲛人。
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里,鲛人存在于上古,传闻上古时期,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且上古时期的鲛人还是庞大的一个族群,能修炼出凡人所不能修炼的法力。
可随着时间的迁移,鲛人一族渐渐没落,其间更有人间修道者的出现,和贪婪的人类沆瀣一气,利用道法,捕捉鲛人。
依靠折磨鲛人肉体等手段,逼迫鲛人哭泣,获得鲛人眼泪所化的鲛珠以此谋利。
人间还传闻,九十九颗鲛珠凝结在一起,辅以鲛人之躯炼药,可使人起死回生。
这种传闻的存在,更加给日渐凋零的鲛人一族带来无尽灾难。
终于,时间到了现代,人类都传,在八百年之前,鲛人一族就已经彻底灭绝了。
而那个传言,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因为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获得过九十九颗鲛珠和一副完整的活体鲛人身体。
可实际上,当年鲛人一族灭族之际,有一只鲛人意外陷入了沉睡,沉入了海底。
八百年后,这只沉睡许久的鲛人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这只鲛人,便是此时此刻的曼沙。
“鲛人,非人类啊,但也可以修炼出人类的身体。”
曼沙摆动鲛尾,朝着海岸的方向游去,“该死的人类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且贪婪啊。”
一个鲛人的灵魂,怎么会也进入了主世界地狱的往生河畔,还进入了曼沙的体内呢?
那就说明他一定是有足够沉重的怨气与冤戾之气。
是的,他。
因为原主虽然后来选择变成了女人的身体,但在鲛人时期,他是没有性别的。
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而是无性体。
直到他到一定阶段,彻底成熟的时候,可以在分化身体的那一刻,由自己的主观意识来决定到底是成为男性还是女性的身体。
而原主在后来选择了变成了一个女人,就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男性人类,为了他,宁可放弃分化后能更加健硕的男性身体,而选择了相对柔弱的女性身体。
可她那时恐怕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选择,最终只是让那个男人对她下死手时,变得更加省心省力了。
“谢千帆,”曼沙眯了眯眼,念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我还真得好好想想给你个什么样的死法,才对得起你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