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倒是比那个小队的队员想象的更加命大。
因为她竟然被另一个基地的人救了回去。
勉强保住了一条命,精神状态却时而好时而不好的,基地没有小队愿意让这样的人进自己的小队。
人是救回去了,可她也只是被另一个基地的当成了一种“资源”放在了基地里,给她一口饭吃。
在这样的末世,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算是什么“资源”,不言而喻。
这个资源被基地的高位者把控,明码标价,多少多少物资一次,末世环境下有生理需求的人,自然不会拒绝。
而易玲也并不是个例。
除了她,还有许多没有觉醒异能又不想死去的底层人,不分男女,只能用这种方式,抱着强者的大腿,用身体来换一些微薄的赖以生存的吃食。
这就是末世,这就是末世底层人的生存模式。
易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二世竟然会落得如此屈辱的下场,可她依旧不舍得死。
只是精神状态更不好了,麻木,呆滞,时而发出怪笑,时而又形同死人,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曼沙却渐渐声名大噪。
因为曼沙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几大基地一开始都听说过这个人,却偏偏不信邪,不认为会有这么魔幻的人物。
魔幻到什么程度呢,总有人说见过她,手持一杆银枪,杀丧尸就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就连每次新升级的可怕丧尸,只要冲到她面前,也只有被一枪戳烂的份儿。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打听了各个基地里,也都说没有这么个人,大家就以为只是传言。
或者,这是末世之下,人们为自己创造出来的“精神支柱”,是一种信念,并不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见过曼沙杀丧尸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清楚,这个人竟然真的存在!
竟然真的有一个独来独往,攻击力如此可怕的人。
可除了敬佩,随之而来的却也有另一种声音,“她那么厉害,怎么能只顾自己,就不能为人类多杀一些丧尸吗?”
“这种人就是自私吧,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却不管大家水深火热。”
“就是啊,不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她也是人类,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替人类争取一个明天?”
“这不是传说中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可现在是整个人类的灾难啊,她怎么好意思?”
“她那么厉害,说不定努努力杀死丧尸皇也不在话下吧,丧尸皇死了说不定末世就能结束,她为什么不去拼一下试试呢,她不是人类吗?”
这些声音,时间久了,不可避免地一一钻进了本来在某个无人城市悠哉悠哉的曼沙。
曼沙怒了,“我不是人类啊,何况,现在事实告诉我,有些人类就是活腻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道德绑架绑成这样,恐怕也只有标榜自己是善良人类的那群人能做的出来了。
曼沙冷笑一声,“好在,我没有他们口中的道德,他们自然也就道德绑架不了我。天凉了,让人类灭亡吧。”
她才不在乎这个世界将来是人类成功还是丧尸统治世界,既然现在人类让她不爽了,那就···选丧尸吧。
毕竟没有心智的东西,才更容易听话。
曼沙真的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去跟丧尸皇拼一把了。
然后就直接揍残了丧尸皇,“挟天子以令诸侯”,指挥丧尸大军对着各个基地展开全面围攻。
曾经的丧尸没有心智,攻击呆滞,现在有了曼沙在背后进退得当,甚至用上了三十六计的指挥性攻击,几乎所向披靡。
曾经第一个建立的基地A市,如今第一个被攻陷,A基地的覆灭,意味着其他基地的毁灭也只是成了时间问题。
人类哀嚎,拼死抵抗,却依旧无能为力。
曼沙站在丧尸群后连连冷笑,“不是喜欢道德绑架吗?你们打不过丧尸,一定是你们不够努力喽!”
“不是抱怨末世,我身为强者却不为你们改变吗,这不是改变了?之前那算什么末世,现在才真正是你们的末世!”
哼,还能活呢算什么末世,全都死光光,才叫真正的末世。
不是吗?
世界这次真正的成为了人间地狱,而此时的易玲,还躺在床上,几个看不到生路的异能者心态似乎也爆炸了,“妈的,既然早晚都要死了,我就先爽够了再死!”
易玲不敢反抗,也早就已经忘记了怎么反抗。
男人们终于离开,她只是转动着死人一样的眼睛,不顾身体的疼痛,疯疯癫癫爬起来抓住男人留下的一点吃的就往嘴里塞。
“呦,还没死呢?”
曼沙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只是易玲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就突然尖叫起来,疯了一样拿着被子裹住哆嗦的身体,想要躲避。
曼沙一把扯掉了她的被子,将她手里的吃的扔了出去,“放心,我会最后才杀你的。”
接着,便抬手覆盖了易玲的头顶,将她的玉佩空间撕裂了出来,一撕出来,它就恢复了普通玉佩的模样。
果然跟之前曼沙探知的一样,一旦离开易玲这支血脉,它就会变成死物。
不只是变成了死物,而且它现在竟然变得灰扑扑的,毫无玉佩本身的光泽通透,一副“能量耗尽”的样子。
这已经是一块废石头了,曼沙指尖一动,那灰扑扑的东西就被她捏碎,在她的指缝间掉落了下来。
化作齑粉,消失不见。
“啊!!!我的空间,我的空间!!”
看着那些粉末,易玲突然好像实心疯了一样从床上扑下来,却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
她的大腿间流出了一股血。
那是之前那个同样因为死亡的压力疯狂折腾她的男人,又或者不只是一个男人的结果,造成的。
曼沙皱着眉扭开脸,不再看估计已经彻底疯了的易玲,转身淹没进了门外嘶吼声越来越大的灰暗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