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纪云翎的朋友,可也是东陵的公主。
如果萧无疾真的有这个心思,那她一定要阻止他,趁着事情还没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让他改变主意。
萧昭元转身就向外面走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户农家院,土坯房,院子不小,足足连着四五间大屋子。
因为地点隐蔽,所以很难被外面人寻见。
在这宅院的周围还有不少兵将把守,随时将外面看到的讯息回传,保证里面人的安全。
张山连忙跟上:“公主殿下,这外面还很危险,您别独自一个人出去。”
萧昭元心里着急,她此时已经来到门口。
可是迎面,一道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孟涛带着一行人在外面巡守,看到萧昭元露出本来面容以后,却没有任何诧异之色。
他沉声道:“公主殿下,你这样出去,是打算将这里暴露给那些匪徒吗?”
萧昭元脚步一顿,身体骤然一僵。
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徒然升起了一点儿愧疚。
萧昭元盯着孟涛的脸,嘴角微微紧绷起来,那张美艳的脸上,此时情绪极为复杂。
“孟将军,本宫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还请公主殿下立
刻回去,若是不想害死所有人,就谨听命令。”
孟涛声音冷漠,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
萧昭元听到他这么说话,眼神略微有些受伤。
她咬了咬牙:“孟将军……”
孟涛道:“上次多谢公主为末将求情,不过现在大事要紧,还请公主不要任性。”
萧昭元抬起头,她任性?
心情无比苦涩,眼前的男人神色冷清,仿佛根本没将她看在眼里。
可是萧昭元却记得,以前的孟涛对她唯命是从,甚至宁愿付出性命。
那条大黄狗也是他送给她的,说是要替他保护她一辈子。
萧昭元欲言又止,她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可是身为长公主内心的高傲,又不允许她低头。
可是她也明白,这场感情之中一切都是她不对,和孟涛无关,对方如此待她越是理所当然。
“孟将军,我有话要问你,清王造反的事,你也有参与吗!”
孟涛眼神眯起来,忽然笑了:“公主殿下,清王殿下是皇子,他为何要造反?而且末将也是忠君爱国之人,你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她不知道,反正自从上次入狱之后,孟涛的心思就变了。
孟涛摆手,对着
身后的手下道:“你们几个留下来保护公主,不得让她有丝毫损伤。”
“是!”
那些人听令,立刻将萧昭元围在中间,她心间微微有些疼,却是垂下头没有反抗。
等到那几人将萧昭元送走以后,孟涛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将军,您这样对公主殿下,是不是……”
孟涛启唇:“这件事,我不想将她牵扯其内,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失败,她也不会有事。”
那属下没再说话,脸上却露出遗憾之色。
他们要造反,就注定和这位公主殿下站在对立面。
风波骤起,城内仿佛黑云压城,死一般的安静。
五万大军驻守在各个城门口处,将这座边城层层包围起来。
那一个个身穿银甲的将士,手中拿着长枪,一个个站的整齐,虎虎生风,威风八面。
那上千胡匪被困在其中,一个个面若死灰。
那胡匪的头领,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身材魁梧高大,手中拿着一把长刀。
“首领,这些援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杀出去!”
那胡匪头目坐在马背上,一双眼睛透出凶悍的光芒,他抬手用刀背拍
了那说话的手下一下,“你是不是傻,也不看看对方多少人!”
有人小心翼翼的道:“刚才有几个人和对方交手后,手里的武器却被直接对方砍断,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和手上拿着的刀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很不一般!”
那头领目光缩了缩,顿时陷入疑惑当中,“有没有人能弄来一把拿过来?”
后方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大人,不是我们不愿,实在是打不过呀!”
不少人面若死灰,甚至陷入了一种绝望当中。
头领面容冷厉,眼底划过一道异色:“漠北王呢?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不来帮忙吗!”
可是无人回答他,胡匪们安静的好像鹌鹑一样,恨不能将脑袋埋在土里。
那首领明白了,此时恐怕也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拼了。
他一把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露出了下面那张满脸横肉的面孔。
如果纪云翎看到,一定能将他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之前来将他们接入城内的金壮。
“北城门的守备最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大家跟着我一起杀出去!”
那之前挨打的手下脸上露出一抹愤
愤之色,看来他这一下是白挨了。
那首领带头,胡匪们立刻打起精神,他们穿着一般的粗布衣服,看上去也并没有个正经的打扮。
有马的骑马,没马的就这么跟着跑在后面,数千人乌压压的就向着不远处的北城门冲。
文虎得到消息,顿时乐了。
“来,大家伙都给爷起来,砍死那些坏蛋!”
“是!”
整齐划一的一声回应,这些兵将气势十足,再加上他们足足上万人的场面,闭着眼睛都能将那些胡匪捏死。
金状看到外面那些穿着银甲的官兵,再次将脸蒙上,“杀呀,冲!”
他在人群之中再次大喊了一声,那些胡匪顷刻间已经和外面的金甲军厮杀在一处。
然而他却偷偷的策马,趁着混乱向着城内跑去,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胡匪衣服脱了下来。
金状避开守卫,用自己漠北王副将的身的哦穿过一些岗哨,灰溜溜的来到自家主子面前报信,他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声音凄楚,“王爷,大事不好了,我们快逃吧,我带出去的那三千兄弟,恐怕此时已经全军覆没,那几个从皇城来的皇子,目的根本就不是来剿匪,而是来剿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