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翎沉默了下:“传家宝,我也不知道。”
她以为萧无疾会接着问,不过显然他很快接受了她的说法。
“你母亲孟家虽然没落,早年却也是一大家族,听闻百年前还甚是神秘,真的是传承也说不定。”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曾想会听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话来。
她队孟氏的母族不太了解,毕竟长这么大也没看过那边来什么人。
总算将些话题给结束,纪云翎道:“你现在可以信我了吧,只要没有性命危险,我绝对不会动用些武器的,你是我哥,我不会用它对付你。”
纪云翎看着萧无疾的表情,开始打感情牌。
谢余但是睁大双眼,在两人身上打量:“清王是你哥?”
纪云翎点头:“表的。”
谢余愣神:“他表妹就一个,莫非你是……”
纪云翎疑惑的看着他:“难道没人跟你说吗?”
真没有。
谢余很快回神,眼神依旧带着敬重之色,不管纪云翎究竟什么身份,可如今她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纪云翎看着他:“连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不清楚,傻的吧。”
谢余默了默:“你是个好仙女。”
纪云翎:“……”
没
救了,肯定脑壳坏掉了。
萧无疾让文龙将钥匙清洗干净,然后才郑重收起来:“钥匙就先放在本王这里,你谢家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他伸出手,拍了拍谢余的肩膀。
谢余对他的这番话不以为然。
“多谢王爷好意,谢家嫡系死伤至此,恐怕以后也难以恢复元气,不能再为皇室出力。”
谢余笑着,只是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谢余烂命一条,今后就是救命恩人的,仙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纪云翎道:“不过举手之劳,你这报答我可担当不起。”
“不不,若是没有仙女在,我可能入土为安了,现在能活着已经是庆幸。”
这人说话很正常,外表很正常,可是眼神……不太正常。
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纪云翎心里凉飕飕的。
谢余的话表示的很明白,他并不想复仇,也不想再给皇室办事。
私库也交了,钥匙也没了,谢家如今名存实亡,若是那几处财库守不住,谢家那些分家也要完了。
纪云翎隐约感觉到这里面另有隐情,可是见谢余这模样,又不知道从何处问起,她旁敲侧击,打算让他自己说出来
,可是谢余回答的没有半点漏洞。
谢余最后提出要求:“仙女,能不能让我跟你走?”
纪云翎嘴角抽了抽:“不行,我毕竟是太子妃,你跟着我像什么?”
“我怎么说也会点儿武功,可以保护你!”
萧无疾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还是保护自己吧,暗楼早就安排了人杀你,你不死他们不会罢休,你现在跟着她,也是要将她害死。”
谢余这才松口。
纪云翎却道:“如果你听我的,等你好了就回谢家去,若是谢家彻底倒了,东陵必定动荡不安,不管你怎么想,这也是你的责任。”
谢余眸子暗沉,没有半点波动,脸上却笑着道:“听仙女的。”
“还有,我不是仙女,我叫纪云翎,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名字。”
“好的仙女。”
懒得说什么了。
这人执拗的很。
让他躺下休息,纪云翎和萧无疾离开后院,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这些问出来的话分析了一下。
纪云翎道:“首先要有一个调查的目标,比如可能是谁做的。”
“不是有了吗,本王接下来会调查太子。”
纪云翎摇头,看了萧无疾一眼:“我觉得不
是太子,调查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萧无疾皱眉:“你想护着他?”
“不是,他没这脑子。”
如果有的话,也就不可能被王慕颜一个妾室骗的那样惨。
萧无疾眼神幽暗:“除了太子,如今就只有我与六弟嫌疑最大,秋猎中六弟差点儿死掉,你还怀疑谁?”
确实,现在还留在京城的皇子就三个,二皇子奉命出使塞外短时间不能回来,四皇子被安排去军营历练,七皇子年纪还小,尚在襁褓。
纪云翎仰起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为什么不能是你?”
萧无疾愣住。
纪云翎的话,竟然令他无言以对。
那张俊美的好似暗夜精灵的脸庞上,划过一道不敢置信。
萧无疾唇角动了动,声音有些低哑:“你……怀疑我?”
“从我认识你开始,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针对你的,我倒是有些纳闷了,为何你一个根本没有半点资格争夺皇位的皇子会成为那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对,这才是纪云翎所怀疑的。
那日小皇孙满月宴,为什么本来与太子不和的萧无疾会去。
虽然太子有拉拢他的嫌疑才会安排请柬,可萧无疾
完全可以拒绝。
后来他被诬陷毒害小皇孙,可这件事本来就有漏洞,小皇孙毒发的时候,怎么他就恰巧有不在场的证据。
而且他武功高强,能够在太子府中如入无人之境,将她带走,是否想要杀死一个人也轻而易举。
据她了解,太子府中的侍卫守备并不弱。
萧无疾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之中怒火在翻滚着。
这是他专用的书房,周围没有任何人。
“你就不怕猜对了,被我直接杀人灭口吗?”
纪云翎道:“不怕。”
她接着分析:“谢家的人全军覆没,只有谢余一人活下来,私库的钥匙还偏偏就在他身上。”
“你费尽心思的将我带到这里将他救活,应该不是为了查杀害了谢家的凶手,而是要那把钥匙的下落。”
“太子府有你安插的人手,你故意与太子交战让他受伤,引得太子陷害你引皇上出宫,然后趁此机会假扮杀手刺杀帝王!”
“当时荣王所言,有些话我也在思考,你出去做任务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给你作证,而且你身上的伤势怎么就那么巧合,不久前你才告诉过我,一次的意外是意外,可两次的意外,就不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