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一开口,集中到苏涉身上的目光又落回到他身上,苏涉也在金光瑶的声音中慢慢平复心情,瞪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一眼,抬步走到金光瑶跟前,一副护卫的模样。
“今日是金某人的大事,诚心邀请诸位前来,却不曾想诸位是来闹事的,真当我金麟台是软柿子吗?“
金光瑶彻底抛下了往日的模样,变得色厉内荏。
“敛芳君,或许你更喜欢我们叫你金宗主,人证物证都已经在了,你还要装吗?”
魏无羡好笑的看着金光瑶,他是真的很佩服金光瑶这人的,胆量、谋划、手段样样不俗,可偏偏没有底线。
“证据呢?说我去抓各家的少主,我为何要抓他们?再说我刚刚接手金麟台,哪里又有能力去对付那么多家族?”
金光瑶断定魏无羡他们不会知道他的底牌,而那些人都不会说话,没办法指认他。
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奈他何。
“金宗主在想我没办法让他们开口是吧?”
魏无羡用手划过那些被聂怀桑的人押进来的的俘虏。
“金宗主不着急,还有人没来呢。咱们先聊聊,聂兄?”
聂怀桑:……
聂怀桑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怎么他的魏兄也被带坏了。
心中感叹,但是该干的活儿还得干。
从当初金麟台庆功宴开始,到蓝金两家博弈;从穷奇道温家人的遭遇到清河人为炼制的凶尸……
一桩桩一件件聂怀桑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从射日之征后所有的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
他说的这些,有的人是知道的并将且参与过的。
而有的人则是完全不知情的。还有的是知道,但是全程旁观的。
估计也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人把这些事情都摆上台面上来,毕竟谁家没有点阴私事儿,处理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
因此聂怀桑在魏无羡的示意下如此开诚布公,倒让有些心虚的人脸色难看。
与那些心虚的人不同的是那部分光明磊落的人,这样的处事方法让他们觉得很是满意。
但也有人将目光放到了全程没有开口说话的蓝忘机身上。
这样的处事方法,不像是魏无羡母子那样直肠子的人能想出来了,更像是这位含光君的路子。
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有人使用邪术炼制凶尸和培植死士,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涉及到仙门各家安危与利益,这下谁都坐不住了。
“聂二公子,这些事可属实?”
“是啊,以活人炼制凶尸,还用修士培植死士,这可是走了当年温家的老路,可不能留啊。”
人惯来都是自私的,若是让他们为别人,为正义仗义执言,那么不一定会有人出声,可一旦威胁到自身的利益,所有人都会是正义的化身。
“聂公子说的这些,又与金某有何关系?”
聂怀桑只说了事,却没有点明是何人所为,金光瑶一向做事仔细,不认为聂怀桑他们会真的拿到他的证据。
“是啊,聂公子你和魏无羡关系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千万别为了一时之气而让你聂家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啊。”
苏涉听着聂怀桑一条条的细数着金光瑶这里面的所作所为,心底慌得不行,只能告诉自己,魏无羡他们是为了诈他们,他们是不会有证据的。
“聂宗主他知道……嗯嗯嗯!”
苏涉还想开口,却猛的说不出话来,想起什么,回头死死的瞪着蓝忘机。
“哎呦!苏宗主,聂兄在讲故事,你慌什么?再说了这禁言术,你难道不熟悉吗?过一会儿就好了,先忍忍哈。”
魏无羡饶有兴趣的看着被蓝忘机禁言的苏涉。
原来看别人被禁言如此有趣啊?
难怪当时他被蓝忘机禁言的时候,聂怀桑他们要笑他呢。
聂怀桑见蓝忘机总算有点存在感了,不由得倍感欣慰。
“仙门百家的安危,大家都有责任去守护,今日在此向各位家主坦言,就是希望大家一同铲除奸邪,维护仙门治安。”
聂怀桑不理会脸色十分难看的金光瑶和苏涉,反倒是将矛头对准了众人。
“经过我清河聂氏和姑苏蓝氏以及藏色前辈母子多次冒着生命危险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才将一些证据掌握,就等着今日。”
聂怀桑眼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他们收集证据的艰辛,听得魏无羡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看了眼仍旧无所动容的蓝忘机,魏无羡只觉得有时候高冷也挺好,至少心虚看不出来。
“聂怀桑,你究竟要闹什么?”
金光瑶眼神狠厉,若说一开始的时候他自信他们不会真的有证据指控他,那现在却是有些不淡定了。
“金宗主你别急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交人证嘛!”
聂怀桑还想说什么,变故陡生。
金光瑶朝着一直如同一座雕塑一般坐在席位上的江澄使了个眼色,原本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人突然一跃而起朝着聂怀桑而去。
“啊!”
“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江澄被站在聂怀桑不远处的藏色一鞭子抽开,聂怀桑身后的阿宿整个人在拔出大刀的瞬间气势陡变。
如同被尘封的凶兽出笼,整个大殿都被一股霸道的气息笼罩。
聂怀桑被吓得不轻,直接缩到了藏色的身后。
这时大家才发现江澄的不同寻常之处。
眼神空洞,修为诡异,就连灵力都有些异常。
蓝忘机同魏无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得到了确定。
他们虽然猜到江澄和金光瑶沆瀣一起狼狈为奸的,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江澄就已经遭了金光瑶的毒手。
魏无羡想了想,抬手一道符打入江澄的后背,原本只一个劲想要往聂怀桑这边靠的江澄就已经在无差别攻击。
原本对金光瑶有一丝期望的一些家主,终于心死了。
莲花坞这些日子和金光瑶来往密切,江澄的异常只能是金光瑶的手段。
江澄虽然如同一个不知疲累和疼痛的傀儡,可阿宿的刀太过霸道,没过几十招就已经伤痕累累。
被压制在地上,江澄都还在朝着聂怀桑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看得在场的人都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