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爹娘来了,柳蕊一直以来低落的情绪也好转了许多。
当下她就打起精神来,想着如何招呼她爹娘,忙得团团转了起来。
柳庆云休息了半日后,醒来时,就见到了守在门外的两个学生,萧承煜和赵容朗两人也没做别的,就是在门外的石桌上下棋。
柳庆云伸着懒腰走了出来,顺便凑过来看热闹,见得棋盘上厮杀阵阵,虽不是一边倒的局势,却也是白棋占了上风的。
他觑了眼持黑棋的萧承煜,微微地挑了挑眉,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这局势已定了啊。”
赵容朗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持礼,“老师,您醒了。”
对比赵容朗,萧承煜的态度就显得有些随意,他似乎没听出柳庆云话里的含义,把手里的棋子丢回篓子里,扬眉看了过来,“您休息得可好?”
柳庆云摆了摆手,让赵容朗坐下来,自己也捡了个石凳坐下,揉了揉额角,叹道,“老了啊,坐得浑身都酸疼得很。哪怕是歇息了会,这精神头还是不如从前的。”
“这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也是身强体壮的,哪里……”
萧承煜提醒道,“我记得
您从前就是这个体态的。哦,不,您现在还瘦了些许。”
柳庆云:“……”
不拆台会死么?
“……那也比现在好。小混账,尽不会说好听的。就你这样的,真不知道你怎么追到姑娘家的!”
萧承煜摸了摸鼻尖,也不吭声。
倒是赵容朗忍不住有些想笑,只是他好歹还知道别开脸,没叫人看见。
说了两句徒弟,柳庆云顿时就感觉神清气爽,他抬起头看向萧承煜:“说说那封信怎么回事?圣上怎么说的?”
虽然当初回京的时候,他就已然预料过这种
局面,甚至更糟糕的情况也是想过,只是,这条路是萧承煜选择的,他也没有阻拦。
但他没想到萧承煜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萧承煜也知道他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他低声道,“仿佛是陛下应承的。但是,世子却并没有被放出来。我们已经把消息传出去给了燕王。”
柳庆云蹙眉道,“眼下这情况,燕王更是不好入京。若是陛下病重,他此时入京,岂不是有逼宫嫌疑。但若不是……那燕王孤身前来,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这也不是无的放矢。
当年燕王比当
今陛下更加的出挑,可最后皇位莫名其妙就落在了陛下头上。
那时还有忠臣言说是太后篡改旨意的都有,后来都被处置了。
只是,从此以后,燕王也被陛下记恨了,就是封地都在燕北城,戍守边关的地方,可见其不得宠。
而当今陛下多年以来,虽然先前的确是有子嗣,但后来都陆续夭折,落到有心人眼里,也算是报应,只是没有人敢说出口来罢了。
现在,若是陛下有个万一,那就只能从下头的藩王里挑选继承人了。
所以,安京而今的形势才会这般的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