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甩开了追兵,穿过更加复杂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个设备堪比帝都正规医院的房间。虽然空间狭窄,窗户也没有,但考虑到这里是个“安全屋”,这样的设计倒是理所当然。
“在这里躲三天左右,病人所属的组织应该会采取行动,届时事情应该会平息下来。”
“原来如此……”
房间里有两张床,可以容纳两个人躺下,还有一些保存食品。的确,凭这些物资在这里躲几天是没问题的。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黑市医生。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市医生。”
“放屁,能让敌对组织用上解咒札的黑市医生,怎么可能是普通的?”
——昨天你说敌人“解除了魔法”后突入,可这得是解咒札那种东西吧?
——是啊,解咒札可不便宜,他们看来是动真格了。
“我只说了‘魔法被解除了’,但你却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只有解咒札的提供者或目击者才可能知道这点。”
在空间魔法有效的情况下,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这个黑市医生不可能是目击者。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有信心让你留在身边了。”
“啥?”
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的手不自觉地从剑柄上放了下来。
“放心吧,我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枚刻有狮子图案的徽章,那是阿巴尔帝国的皇室徽章。
“最近有消息说,罪源职的犯罪团伙渗透进了这片贫民区。我向斯拉姆地区散布了一条消息,说有阿巴尔帝国的贵族在黑市医生这里接受治疗。”
他说他原本是个情报员,因贫民区的治安问题恶化,决定进行清理行动,于是开始在这里引出不法分子。
“啧……”
罪源职的清理行动……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也在他们的清理范围内。我得尽快离开帝都。
“不过你的洞察力和战斗力都非常出色,不如和我一起为阿巴尔帝国效力——”
“没兴趣。钱和名声我都想要,但我可不想走险棋。”
虽然他可能提供丰厚的报酬和地位,但一旦他们发现我是罪源职,等待我的只有修道院的“再教育”,那可是一段漫长的折磨。而且,即便我洗清了罪名,也没人能保证他们还会雇用我。
“既然清理行动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几天的等待了。现在给我看看我的手。”
我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我可不认为我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错,去修道院接受所谓的“再教育”?那种事我一辈子也不干。
DSF势力的爪牙触发了隐藏的空间魔法防御机制,而我恰好赶到,启动了解咒札,解除了魔法防护,使我可以及时出手相救。
“啧……”
冷静下来想想,这其实是个简单的计划。虽然我识破了,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他们的圈套。
如今,我已经在这个安全屋里呆了两天。这里没有窗户,时间流逝也变得模糊不清,但那个黑市医生似乎有办法掌握时间。
没有阳光,活动空间有限,只能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消磨时间。我像几天前一样,毫无目的地呆坐着。
黑市医生提到的“病人”,似乎也不在这里。想向他收取点“麻烦费”,也无从下手。更何况,所谓的“病人”可能只是个谣言,是用来引诱DSF成员的饵而已,现在连真伪都难以分辨。
“那个,凯恩先生。”
在这枯燥无味、仿佛时间停止的环境中,唯一保持着某种活力的就是这个女孩。
“……”
“能再讲讲你以前当冒险者的故事吗?”
女孩似乎对我当冒险者时的经历很感兴趣。原因大概是好奇心吧。像她这样的人,生活圈子从未超出贫民区和城市,自然对冒险者的故事充满了憧憬。
她的父亲——那位黑市医生,似乎忙于一些工作,照顾她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嗯,好吧,那我就讲讲我们在奥斯皇国佣兵团惹上麻烦的故事吧——”
老实说,我并不愿意扮演保姆的角色,本可以直接无视她。但由于无事可做,我还是开始讲述过去的经历。
这次的故事,是关于我和他在一起冒险的早期经历,早在他成为支援职业之前的事情。
“哇……原来如此。”
女孩聚精会神地听着故事。虽然这些经历对外人而言并不有趣,但她却似乎十分投入。
“那时候我们俩一起掉进了寒冬的河里,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一起当冒险者。”
“那后来为什么不当冒险者了呢?”
女孩好奇地问道。
“……吵架分道扬镳?不,确切地说,是因为我骄傲自大,习惯了坐享其成,结果他们受不了离开了。最终我们决裂了,我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虽然说没有后悔是假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貌去面对他们。尤其在那场战斗后,我们已经彻底决裂。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呵,你懂个屁——”
就在我不耐烦地挥手,想要打断这个闪烁着希望光芒的女孩时,安全屋的门突然被一股火属性魔法炸开。
那扭曲的门板飞向我,而眼前的女孩则被这扭曲的金属狠狠地砸中,瞬间被压在了门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