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你说的这些事可都是真的。”
在楼下拎着医药箱的秦慕北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将下午在苏阮阮娘家,亲耳听到的话,跟林凤娇和张妈讲了一遍。
啧啧啧!
听得张妈眉头紧锁,林凤娇更是在一旁连连摇头。
“还有这人家,虽然不是亲生的女儿,但也不能这么对待呀!好赖在眼皮子底下活了十多年呢!”
张妈说到。
此时似乎她特别能理解,苏阮阮寄人篱下,委曲求全的感觉,甚至连婚姻大事,都要被人换来换去的悲惨命运。
不由得就联想到了自己,十多年前丢在混乱中,走散的儿子!
要是儿子也被这样的人家捡走了……
张妈低下头,趁人不注意,抹了一把眼泪。
“我就说这孩子做派思想都这么端正,怎么能像丁巧玲嘴里说的那样,这好赖是慕北听到了,要不然咱们的冤枉苏姑娘,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呢!”
“好了,既然误会就解除了,这事儿就翻篇儿了然后我们好好对她,把以前弥补过来就好了!”
“对对对!慕北说得对,你看咱家就我一根弦,还总针对人家姑娘,多不容易,你赶快上楼给小苏换药,我这就给她去熬点乌鸡汤补一补身体。”
看见张妈变换如此之快的态度,林凤娇对视了一眼秦慕北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秦慕北拎着药箱走到二楼,开门进屋后,就看见站在床边上一动不动的苏阮阮。
“你怎么站起来了不是让你躺着吗?”
见秦慕北回来,苏阮阮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点了。
“我这裤兜里有东西,不知道是啥?软软趴趴的,还湿乎乎的。怎么感觉都像是一只满身是血的死老鼠。”
这一会儿功夫,苏阮阮不知脑补了多少东西。
“睡裤里怎么还会有东西呢?”秦慕北连忙将手里的药箱放到了桌子上。
“你别害怕,就算是老鼠,它也是死了。”
秦慕北看到苏阮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怎么连只死老鼠都要欺负自己的媳妇,秦慕北黑眸涌动着,里面像藏了只巨兽,要将这只该死的老鼠吞没。
秦慕北怕造成苏阮阮的心理负担,迅速地扒开她的睡裤口袋,大手伸了进去一抓。
一秒钟后。
苏阮阮就见秦慕北的大手里握着一个,深绿色的东西。
透过乌丝灯泡,那东西皮肤似乎滑溜溜的,没有毛并不是老鼠。
“我知道这是什么,你敢看吗?”
秦慕北半开玩笑地逗着苏阮阮。
苏阮阮神色恢复了一点,硬是装着点了点头。
“我,我其实也没害怕,就是那东西怪恶心人的。”
还没等苏阮阮将话说完,秦慕北的大手突然打开了。
一只翻着白肚皮的青蛙躺在了他的手中。
“啊!”
苏阮阮像是能幻想到青蛙突然蹦起来爬到她身上的样子,瞬间大喊了一声,捂着眼睛坐到了床边上。
看到苏阮阮的这副模样,秦慕北偷着笑了起来。
苏阮阮一点一点地将手从脸上挪了下来,气鼓鼓地撅着小嘴。
“怎么会有青蛙呢?”
秦慕北在苏阮阮的裤兜里摸到这东西的时候,就知道是只青蛙。
自己那个顽皮的弟弟南南,闲来无事,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拿着网兜,在大院外面的小河沟里抓青蛙了。
这要不是南南放的,难不成青蛙会自己跳到了苏阮阮的睡裤里,那这青蛙可要申请参加运动比赛了。
“是南南放的!”
苏阮阮不禁一笑。
她怎么把这小家伙都给忘了的,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南南还针对她呢,看来这气是一直没消。
“估计这会儿,他被我妈哄去睡觉了,明天我肯定要批评批评他!你等我,我把这青蛙扔了,洗一下手就回来给你换药。”
“算了吧,小孩子的恶作剧。”
“来!把正事干了。”
没多一会,洗过手的秦慕北走到苏阮阮的跟前,说出这几个字时,苏阮阮倒听得有些难为情。
但也不好展现出来,便转移话题说道,“明天你千万不要去批评南南!”
“为什么?”
秦慕北医打开药箱,看着苏阮阮问道。
“你要是批评他,他肯定以为是我指使的,那样我俩这仇可就结下了。”
秦慕北嗤笑。
“那就这么算了?那孩子可皮着呢,今天放青蛙,过两天可真就放老鼠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对付小孩还是要智取的,找清楚原因,没准我俩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行!那我就等你胜利的消息。”
“来!把腿伸过来一点。”
说话间,秦慕北伸出他手,把住了苏阮阮纤长白皙的大腿。
他的手心温温热热的,触碰到苏阮阮冰凉凉的大腿时,瞬间传来了一股暖流。
搞得苏阮阮心里有点毛躁!
都说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看来一点都没错。
“会有点疼,忍着疼。”
秦慕北声音平缓。
看着苏阮阮白皙的大腿上,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蹦开了,秦慕北满是心疼。
一点都不敢想,完全不敢去想,这些年她在那样的环境下是怎么成长的。
尤其是在她被人污蔑,而他却信以为真时,秦慕北想到这心里钻心的痛。
甚至自己这些年出任务,就算给自己疗伤,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没事的!”
苏阮阮看出了秦慕北的紧张,连忙安慰道。
“还没事?”
秦慕北抬眸,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身体是钢打的呢,这伤口崩开了就容易二次感染,要是化脓了,就会留疤!留疤以后怎么穿裙子,这些事情你都不想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苏阮阮似乎都忘了疼痛。
上辈子,她突发急性阑尾炎,是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爬到医院,一个人忍着剧痛在手术单上签下的字,她给沈军打去电话,他说在外面应酬,很快就会赶过来。
可等苏阮阮出院那天,她才看到那个名义上的老公。
就这样一点点,一次次!不知多少回,习惯成了自然,苏阮阮也变成了硬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