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看过去。
二十多个家丁们手里拿着绳子,拿着棍子乌泱泱的朝沈晚冲过来把她围住了。
沈老夫人老了许多,脸色煞白,想来是因为沈睿的死气狠了。
她扶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哆嗦着手,愤怒的指着沈晚:“你这个搅家精,是你害死了我大孙子。”
虽然这么多人围着沈晚,但是沈晚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她冷漠的看着沈老夫人:“沈老夫人说这话还真是有意思,沈睿自己杀了人,做了错事,斩首的命令是皇上下的,你竟污蔑在我头上,你知不知道不知羞耻怎么写?还是说你这是在怪罪皇上下的命令不对啊?”
沈老夫人被沈晚这张伶牙俐齿的嘴气的直哆嗦:“你少把脏帽子扣在我脑袋上,你和你四叔明明做了交易,你却没有信守诺言,是你害死了我大孙子。”
沈晚自然知道沈老夫人说的真假沈睿替死一事,她故作听不懂一样,迷茫的问:“沈老夫人,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一说我和四叔有什么交易啊?”沈晚故意把事情含糊的扯了出来。
同沈老夫人说完,沈晚又笑眯眯的对沈义道:“四叔,
你说啊,咱俩之间有什么交易啊。”
沈义的拳头死死的攥着。
算是输给沈晚了。
沈睿都已经死了,如果被大家知道他和沈晚私下搞的真假沈睿智替死的计划岂不是等于断了自己的前程。
沈义现在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愤怒痛苦且无奈的闭了闭眼:“没什么交易。”
沈老夫人一时脑热想吼出来,沈义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被这么一吼,沈老夫人的脑子倏然清醒了,是啊,差点就把儿子给赔进去了。
沈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可不想放过这么一个教训沈晚的机会,苍老凹进去的眼睛凶狠的看着她:“你跟我犟嘴,我就是想惩罚你,难道不行么?这是我们沈家的家规!”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快把她绑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沈晚气势强大的眸一一扫过去,冷冽的光铺满整个空气之中,声线低沉带着女王般的威严:“谁敢!”
那些家丁们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不敢动弹了。
沈晚拿出来沈府的地契,抖了抖:“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沈家的地契在我手里,我才是沈家当家作主的主人,你们敢打主子
!我看你们是反了!”
那些家丁脸都白了,他们一直以为主子是沈老夫人啊,怎么也想不到溜须拍马拍错马了啊。
他们手里的棍子和绳子抖的掉在了地上。
沈晚冷冷的扫过去:“鬼影。”
鬼影腾空出现:“沈晚姑娘,有何吩咐?”
“沈家是我做主,前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时间掌管沈家的大小事宜。”沈晚坐在鬼影搬来的椅子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今儿个,我就要肃清沈家。”
沈老夫人听到这话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沈晚你什么意思?”
“沈家现在不剩多少人了。”沈晚不理会沈老夫人的白眼,继续道:“但是家丁和丫鬟未免太多了,所以我决定裁除一部分。”
闻言,那些家丁和丫鬟们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大小姐,不要裁掉我们啊。”
沈晚拿出来一个名单递给鬼影:“鬼影,念吧,名单上的这些全都是要裁掉的,裁掉的人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一人领五两银子而后离开吧。”
那些家丁丫鬟们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一听说有银子可以拿心里就舒服多了。
沈晚也不是随便裁的,她撵走的全都是对她有二心,或者是沈老夫人和
沈义的人。
沈老夫人和沈义自然也看出来了,气的脸色铁青,但是沈家地契的确是沈晚的,他们没有任何法子和资格反抗。
“共留下了十个人。”沈晚淡淡道:“灶房、后院、前院、四叔、沈老夫人、我这边还有守门的、打更的、打扫的和管家。”
“虽然人少,但是你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你们每个月的月钱是五两银子。”
留下来的都是沈晚的人,他们见月前比之前多出来这么多高兴的不得了,发誓要好好干活。
沈晚点点头,她会一点点的肃清沈家的。
沈老夫人和沈义对着沈晚骂了半天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因为沈晚说了一句非常霸气的话:“人在屋檐下,还请二位放尊重一些,若是不想在沈家住了,大可以离开。”
次日清晨。
沈晚和沈义同去上朝。
两辆马车等在外面。
沈晚扫了眼那马车,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她看向沈义:“四叔为了对付我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沈义的眸子闪了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侄女在说什么?我可真是一丁点儿都听不懂呢。”
沈晚乐悠悠的看着他:“听不懂是么?那总能看懂吧。”
说罢沈晚抬脚照着马车的一个支撑点踹去,只见那个支撑点就脆的咔嚓折断了。
沈义的眼睛骤然紧缩,沈晚是怎么发现的!
沈晚把沈义惊讶的眼神看在眼里:“四叔,以后这种害人的把戏做的逼真一点,我知道你想让我在坐马车的时候忽然摔下来,摔个断胳膊断腿的,但是啊,你的这个把戏太拙劣了,马车的支撑点你提前敲断了一半,又用柏树油涂上了。”
“但是涂的接口太明显了,颜色比周围要深,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啊。”沈晚呵呵的笑,笑容里夹着对他的嘲讽。
沈义的脸都白了,但是没有承认,装傻道:“沈晚,你不要血口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没做缺德事四叔心里知道就好。”沈晚寡淡的口吻透着危险。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她跟前,车帘撩开,尉迟戴着银色面具的冷酷面容出现在沈晚面前,声音低低沉沉:“本王不是说了,不要随便坐别人的马车,乖乖在原地等着本王不好么?”
“战王,我真是冤枉啊,我没有坐别人的马车,我只是特别喜欢撕开别人的虚伪脸皮罢了。”沈晚意味深长道:“一撕一个准,可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