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和沈晚好生接待了主持,为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素斋,这期间他们想打听戒糖小和尚的身世,但这主持聪明的很,压根儿从他嘴里套不出来话。
最后尉迟差人把主持送了回去。
沈晚和尉迟来到书房商量大卿的事。
“此事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不然他们信不着你。”尉迟给沈晚分析了此事。
沈晚前后思考了下,赞同的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既要离开大凉,沈晚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不能让尉未知道,否则中途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沈晚找到了阿绝,让阿绝画了一张她的画像,而后用神笔点上,栩栩如生的沈晚瞬间出现。
她满意的围着纸人自己转了一圈:“恩,很好,几乎跟我一模一样。”
沈晚又从空间里取出来现代的神级化妆品。
她涂涂抹抹,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灰麻衣裳,脸上皴的很,皱皱巴巴的,小眼睛,眼梢耷拉着,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子鱼腥的味道,和原来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沈晚让鬼影叫来了尉迟,尉迟进房间先被这股子鱼腥味儿呛的直咳嗽,而后看向沈晚,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你是沈晚?”
沈晚还没改音色
,哈哈一笑:“是啊,如何?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是,就连眼睛都和以前不一样。”尉迟觉得不可思议,围着沈晚转了一圈。
“我打算扮成一个渔妇的身份出去,据我所知,大凉一年四季都是要捕鱼的,冒充成这个身份是可以出城去郊外捕鱼。”沈晚把一切都调查好了,她完全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尉迟喜欢这般剔透伶俐的沈晚:“本王会配合你,编造一个身份出来,保证尉未那边看不出任何的猫腻。”
沈晚澄澈的眸流转着,忽又想到什么:“至于我,虽然说那个纸人很像,但是纸人毕竟不是我,一天两天的可以,若是时间长了,必然会露出马脚的,况且我观了下近日的天象,最近都是有雪的,雪会化成雪水,到时,纸人的我一定会原形毕露的。”
尉迟不断点头的赞许之色让沈晚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而我本人,不打算经常露面,正好大卿那边刚刚说了未看到三森的事,我和三森的感情一向很好,三森失踪,我若是一点担心的反应都没有这才会让尉未起疑。”
“所以,我打算……”沈晚古灵精怪的眼睛宛如宝石般透彻,她翘着脚尖趴在尉迟耳边
说了自己的计划。
当天夜里,战王府便传出来一个消息。
沈晚在战王府昏倒了,迟迟不醒,脉象虚弱。
尉未得知之后嗤笑:“这沈晚还真是身子脆弱,说昏倒就昏倒了,都不用朕对付了,啧啧。”
佘道士站在一边,用手握着拂尘:“这无名是沈晚的孩子,沈晚自然担心。”
佘道士早在投靠尉未的时候把沈晚和尉未几年前在一起,并生下三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尉未。
但是他特意忽略了三个孩子是祥瑞的事。
尉未刚开始本来想昭告天下的,但是佘道士说这件事若是替他们说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沈晚和尉迟都是强者。
如果百姓们知道,许会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到那个时候,岂不是给他们做了嫁衣,所以尉未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沈晚病重许久未出门,一直卧病在榻。
另一边,乔装打扮成渔妇的沈晚推着自己的破筐子,在无人她之后,用了最快的法子来到了大卿帝国。
大卿帝国是一个国度比较自由的帝国,只要你不是内线等危险的人物,你可以自由的在大卿帝国做一些小生意等等。
而且大卿帝国四季温暖如春,十分舒服。
沈晚把两筐子
鱼背在了身上,她朝大卿的城门走。
因为大卿的气候十分温暖,所以沈晚身上的鱼腥味儿愈发明显了,守城门的侍卫们扫了一眼,捏着鼻子:“来干什么的?”
沈晚的后背佝偻着:“我,我是来卖鱼的。”
咣当,侍卫嫌弃的踹倒了沈晚的背篓。
“啊,我的鱼。”沈晚慌忙的去捡。
侍卫们哈哈大笑。
“老婆婆,我来帮你。”有些绵奶的声音在沈晚上背后正义的响起。
沈晚听到这声音混身一震。
她几乎瞬间听出来这是三森的声音。
沈晚僵硬的身子一点点的转过去,在看到三森的时候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她消失了很久的儿子终于出现了。
但是沈晚现在不能和三森相认,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谢谢你啊小孩儿。”
“无妨。”三森小大人儿的开口,他看向那些守城门的侍卫,板着一张小脸儿,严肃的开口:“众生平等,欺软怕硬乃是狗熊所为,我会让你们的城主把你们换掉的,你们最应该学习的便是如何尊重一个人。”
侍卫们听到这话都吓坏了。
现在大卿谁人不知大卿皇上把当年的吉祥物无名给请回来了。
而且这位无名了不起,自从来到
大卿之后帮助大卿避开了两大灾祸,现下可是大卿皇上跟前的红人么儿。
侍卫们马上跪下来:“无名小公子,求求你,不要告诉城主啊,我们错了,我们知错。”
三森穿着紫气东来的小袍子,发髻梳成了大卿的发型,高高的,髻上缠着一条紫色的飘带,他声音很稳,不像是小孩子的年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做事一向有原则,再一再二不再三。”
“今日你若是向这位老婆婆诚恳的认错,我便原谅你们。”
侍卫们一听,立刻跪下来,真诚的要流油了:“老婆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吧,小人不应该对您不尊敬,小人错了,对不起。”
沈晚来大卿是有重要的事要做的,不愿在烂人烂事上纠缠,她摆摆手,布满皱纹的嘴角一开一合的:“知道错了就行。”
三森肃着小脸儿点点头,表示不会追究了,他上前搀扶着沈晚,看着背篓里的鱼,声音绵软:“老婆婆,这些鱼是要卖么?”
沈晚的指甲嵌在掌心里,让自己痛一些,这样才会强忍住和小儿子相认的激动情绪,她声音沙哑,眼睛浑浊:“是啊,要,要卖的,我只靠捕鱼卖鱼来养活我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