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的眼神慌乱,又迅速镇定下来:“都是些下奶的好东西,小皇子身份尊贵,所以我吃的东西也好,有什么问题吗?”
沈晚和太后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了解大木这个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事情。
只要他怀疑了什么,一定是精准和蹊跷的。
奶娘就把大木当成一个小屁孩,打算继续喂奶。
沈晚阔步上前,摁住了奶娘的手腕,冷冷的:“喂奶不着急,先回答我儿子的问题。”
“一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我说了有什么用啊。”奶娘显然是瞧不起大木这个小屁孩儿的。
大木的动作也是利索,才不给奶娘任何反驳的机会,扭动着肥硕的小屁股和利落的小腿儿上前,拿出准备好的银针直接上前扎了奶娘一阵,奶娘瞬间动不得了。
奶娘惊恐的不得了:“太后救命啊,这是干什么啊?”
沈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嚎什么啊?我们还能杀了你不成?”
大木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来一个茶杯一样大小的容器,又拿出一个自制的小割刀,他用尖锐的那一边照着奶娘的手指末端划了一个口子,鲜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容器里。
奶娘吓的脸色都白了:“你干什么
?”
大木拿到一边细细的研究了一番,而后走过来,小脸儿板的紧紧的,十分严肃:“你吃的根本不是补品,而是对婴儿有害的药材,恩赐现在是小宝宝,身体的抵抗力非常的弱,这些药材一旦通过母乳被小恩赐吃了,小恩赐会身体垮掉,慢慢死亡的,你这个坏女人,居然对一个婴儿下毒手!”
沈晚和太后听完这话,大惊失色,感到一顿后怕,觉得奶娘十分可恶。
“奶娘,你的心都被狗吃了么?居然敢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沈晚眯起眸子,迸射出冷冽愤怒的神色。
太后气的直拍桌子:“放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害哀家的孙儿!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奶娘整个人都哆嗦了,哪成想一个小小的孩子竟懂这么多,一下子就把她给戳穿了。
她哭丧着一张脸:“饶命啊太后,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只是一个奴才,上头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啊。”
沈晚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你方才说……上头,你说的上头是皇上吧。”
奶娘的瞳孔一缩。
这个表现完全就是默认了。
太后气的直哆嗦:“过分,尉未真是太过分了,现在真
的是烧杀掳掠什么都干了是不是!真是给大凉皇族丢脸!”
沈晚赶忙给太后递上一杯参茶,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太后稍安勿躁,刚刚苏醒注意身体,您难道不想看恩赐长大成人了么?”
“哀家想打死他这个不肖子孙。”太后平复下了心情。
沈晚道:“太后若是信我,这件事我来处理。”
“你去处理吧,哀家自然是信你的。”太后叹了口气。
沈晚让奶娘把自己的奶水挤出来一些放到了茶盏里而后对大木他们道:“娘亲出去一趟,你们在这儿陪着太后和弟弟。”
阿绝精致的狐狸眼闪了闪,想到什么:“晚姨,恩赐弟弟一直这样该饿坏了,我去给恩赐弟弟弄一些羊奶喝。”
沈晚觉得阿绝对跟个小大人儿似的特别懂事,想摸他小脑袋,忽然想到他不愿意让别人摸,便收起了这个想法:“好,你去吧。”
沈晚来到尉未的宫殿,没想到宫殿门口的太监竟然拦住了沈晚:“抱歉,沈姑娘,现在皇上正忙着呢,不见任何人。”
沈晚冷讽一笑:“忙什……”
她刚说完便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沈晚便知道尉未正跟云月鬼混
呢。
她冷冷一笑:“还真是潇洒呢。”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们鬼混的时候。
沈晚今儿个是来算账的!
她拨弄开守门的小太监,狂傲霸气的直接踹开了那扇门,砰的一声巨响惊的里面两个人的声音瞬间嘎然而止。
紧接着便传来尉未暴怒的声音:“放肆!朕不是说了么,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沈晚遥遥站在不远处,隔着屏风看着他们慌乱的身影,嘲讽的笑:“皇上倒是悠闲自在,不过,皇上这颗心还真是大啊,害着人命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做这档子事。”
尉未听到这话闪了闪眸让云月出去。
云月匆忙穿上衣裳,路过沈晚的时候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沈晚寡淡的瞟了她一眼:“云月郡主……哦不,云妃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么?”
沈晚知道就在云月被她废掉武功之后就跑去抱上了尉未的金大腿。
云月现在就是个废物,不敢明面惹沈晚,只好把浓烈的仇恨压在心里灰溜溜的走了。
反正……呵,她有计划让沈晚身败名裂。
她不急在这一时!
云月离开后,尉未穿上明黄色的中衣走出来:“你找朕什么事?沈晚,不要以为你赢了大泽九州的赌局就可以
为所欲为了!”
沈晚呵的一笑,拿起拎来的茶盏倒了杯茶递给尉未:“深夜来找皇上是因为臣女最喜欢研究出一个饮品,我想这个饮品是绝无仅有的,所以特意先让皇上品鉴一番。”
尉未一听这话,身为君王的自尊心立刻爆棚了,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拿来吧,朕尝尝。”
沈晚递过去,尉未接过来尝了一口,而后迅速吐了出来,看到地上白花花的东西恶心的直皱眉:“这是什么!”
沈晚啪的把茶盏砸在了地上,面容冷若雪山之上的冰凌花:“这是什么?皇上难道不清楚么?这是皇上派给恩赐喂奶的奶娘的奶水啊,听闻皇上贴心的在里面加了不少的料呢,皇上不亲自尝尝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儿用心良苦呢?”
尉未一听说是奶娘的奶水整个人都不好了,恶心的感觉连连直上,他趴在地上干呕着,又找茶水漱口,猩红着一双眼睛瞪着沈晚:“沈晚,朕看你是疯了!你怎么敢给朕喝这个东西!”
沈晚阔前一步,眸子布上了一层冰碴儿,声线如刀子般锐冷,层层剐向他:“皇上既然能黑心肝的给一个婴孩喝,皇上怎么就不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