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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庙小不留

    “姑娘找我们班主?”门房看着这个背着包袱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得出来,是同行而不是来请戏班子进府唱戏的主。

    “是的,找你们班主。”梦晨觉得这个老头儿真是太没眼水了,还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干嘛呢?

    “老头儿,快点,本姑娘有急事找他。”

    “好,你稍等。”

    老头儿立即就进去了找了文州。

    “爹,您说她是一个同行,年轻漂亮,指名点姓要见我?”文州觉得好奇怪,他自认是一个安份守纪的人,从来未曾搞个什么桃花运。

    怎么就找上门来了呢?

    “是啊,文州,你多留两个心眼,可别被她年轻漂亮的假像给骗了啊。”是的,门房不是别人,正是班主文州的父亲。

    而文州从四岁开始学戏,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来到京城却无意中得罪了一个贵人,为了救师傅,戏班子也给解散了。

    最后师傅救出来只余下一口气。

    师傅有遗命,让他将所有的师兄弟姐妹找回来,将这个戏班子好好的办下去,也不能叫旧名,就改成了文州班。

    他们这几年低调得很挣点生活费糊口就行。

    “那我去看看吧。”文州点了点头:“你儿子

    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爹,您放心。”

    “那行,你们就在门房谈,爹我站在旁边听着,若有一个不对的地方,我们父子联手也会将她打趴下的。”

    “爹,那不是一个姑娘吗?”怎么还说上打打杀杀上了呢。

    “爹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爹不是不放心你吗?”老爷子道:“走吧,走吧。”

    在文州班的门房,梦晨见到了这个年轻的班主。

    “梦晨见过班主。”

    “梦晨?”

    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春喜班的戏虽然说不能仿学,但是他偶尔还是会去看看的。

    对梦晨这个名字熟悉得很。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也是春喜班的一根顶梁柱。

    “是的,班主没猎错梦晨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全是参演的花旦。”

    当家花旦来投奔你,你当然得赶紧的接着了。

    “不知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心里却是敲响了警钟。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班主难道不想知道春喜班的新戏是什么吗?”

    “春喜班的所有的戏对我来说都是新戏。”

    “那么,班主有没有兴趣也来排练几出呢?”

    文州眯着眼睛看向对方。

    “为什么要选择

    来我这儿,你又是什么原因离开春喜班的?”说真的,文州没想过要排练出来。

    不属于自己东西就是偷盗的行为。

    他文州做事坦坦荡荡,从来不想贪人小便宜。

    更何况,春喜班背后靠着谁?

    简王府和蜀王府,他疯了才会想着去偷盗她们的戏剧。

    “我离开春喜班的原因自是不方便与班主说,只是,我觉得班主是一个年轻人,肯定不愿意生意就这样要死不活的下去。”梦晨自以为是的说:“我可以改变班主的命运,也可以让整个戏班子的人过上好日子。”

    “姑娘真是好本事。”文州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凭什么拿了别人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认为就能变成是自己的。

    “只是,文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唱戏的人,当不起大红大紫的福气。”文州笑了笑:“我这儿庙小,姑娘是尊大福,还请去别处寻找适合你的地方。”

    “你……?”梦晨怎么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年轻好骗的班主居然不信任她。

    “姑娘请!”文州才懒得耽搁时间和她闲聊。

    “你不识好歹,你活该这么笨,你会一直笨下去。”

    梦晨一边走

    一边诅咒。

    “文州,她?”门房都惊讶了,这姑娘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没事儿,爹,以后注意一些,咱们确实是庙小,不要放这种人进门。”

    “文州,她说能让咱们戏班子火起来?”这不是儿子一直想要的本事吗?

    “爹,有些东西,不是我们的就不要去勉强。”

    文州没有告诉老爹的是,这姑娘是在作死!

    梦晨在文州班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往外走。

    又累又渴,最后干脆先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姑娘,您要点什么菜?”

    “好吃的来两样。”盘算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有银子两百多两,她不愁吃穿,愁的是怎么才能找一家合适的戏班子愿意听自己的指挥。

    “好。”店小儿连忙下去了。

    吃过洗漱好睡下,明天重新找。

    春喜班里,卢班主听到暗卫给他的汇报。

    “文州班?”呵呵,果然是想将春喜班卖了啊,这个梦晨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

    “是的,主子,文州班的班主说了几句后就让他离去了,还说自己的庙小容不下那尊大神。”

    “这个文州班的班主是个聪明人。”卢班主从自己的书架上找到最下面一出戏交给了暗卫:

    “找个人给文州班的班主送去,就说春喜班感谢他的不添乱。”

    “是,主子。”

    文州拿着戏本的时候惊得差点掉在了地上。

    “敢问这位先生,这当真是卢班主让您转交给在下的吗?”天下,那可是一出戏啊,一出新戏,好像春喜班都没有唱过的。

    “确实如此。”来交戏本的是一个老先生:“文班主也不用在意,这出戏是当年春喜班在安宁县唱过的,在京城,几乎没人会觉得这是春喜班的。”

    也就是送给文州班一个出名的机会。

    “如此,文州感激班主,感激先生。”文州一下就回过神来了。

    这是春喜班觉得他懂事,不和春喜班作对的谢礼。

    也就是说,那个叫梦晨的姑娘,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一切都在春喜班的掌握之中。

    多么可怕啊!

    送走了这位老先生,抱着怀里的剧本,文州后背渗出了很多汗水。

    “文州,没事儿吧?”

    “爹,没事儿,咱们文州班也会红火了。”文州想起了手里的东西:“爹,我说过,不是我们的东西不要强救,是我们的怎么跑都跑不掉。”

    拒绝了梦晨,得到了卢班主的一个剧本,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诱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