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送了,好话也说了,问他柱州之事,老狐狸不吐露半个消息。
只说年迈体弱也多年不出征,更对柱州边境的情况一无所知不便言论,以免扰乱了皇上的正常思绪。
拐弯抹角的问到金楚逍的消息,居然说他也不知道。
看这个样子,还真是不知道!
金楚锐是微服出宫到简王府的,回宫的路上气得心口疼。
“皇上,您别生气,简王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吗?”安忠连忙劝说他:“知道他一直是这样的,您还生气不就是中了他的圈套,皇上,您保重龙体啊。”
特别是当前外敌入侵前方战事不明的情况下,更要保重。
金楚锐没吭声,他确实不能中了老狐狸的计。
简王父子,一直是父王的心腹,可以说是大患也可以说是依赖。
金楚锐觉得自己很讽刺,一方面想要摆脱他,一方面却又离不开。
为什么会这样,怪就怪当初的皇爷爷将天哲门交到了他们手上。
若是一直由父皇掌握,握在自己的手上,哪里还怕他一个简王。
金楚锐真的是脑子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怎么当上的帝王。
天哲门真的在永明帝手中,传承皇位给金楚扬的时候定然也不会保留了,金楚逍凭什么去和金楚扬斗,又哪来他
金楚锐当皇帝的时候。
天哲门,金楚锐发誓一定要夺回自己的手中。
被简王父子霸占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有了天哲门的势力,他何至于处处看简王府的眼色行事。
安忠一路上小心的伺候着自家主子,也一直替自家主子鸣不平。
宫中的气氛很压抑,金楚锐一回来就去了御书房,无影带回了阿都旺发疯的原因。
“说是刺杀阿都洪的凶手逃进到了柱州,他要过来捉拿。”带着上千精兵,气势汹汹的要闯进柱州,齐厚云的部将又不是摆设,领土岂能随意他人践踏。
一言不合,双方打了起来。
结果,齐厚云的本事没有脾气大,很快就沦陷了一城。
“当年颜大人在柱州时提倡军民一家亲,军中有民,民中有兵,齐将军说那是乱弹琴,直接废除了这一规矩。”无影硬着头皮道:“这让民众寒了心,好在阿都旺打进来之后,民众也自发组织起来抵抗,奈何久不训练再加上是无头苍蝇无人指挥,是以也节节败退。”
“这个齐厚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金楚锐那叫一个气啊!
都是这个阴奉阳违的混蛋给害的。
当日他出任柱州边境的知府兼总兵的时候自己还交待过的,颜爱卿将柱州治理得很好,让他发扬
光大继续努力。
他倒好,直接去拆台的!
是显得他本事与众不同?
还是觉得活得够久了?
柱州太平静了?
有本事,有本事那就该操练好士兵啊,短短几日连下三城,齐厚云,你有几个脑袋够自己砍!
金楚锐当下就想一道圣旨要了他的命。
“皇上,齐大人他……”无影心里想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说!”又闹出什么妖蛾子了?
“齐大人连丢三城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口吐鲜血卧床不起!”齐厚云倒下了,后面的将士权臣还在窝里斗,都想谁拿着这方帅印去立功,没想过团结一致御敌,无影真的好想将他们全都抓回京城等候发落。
“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全都给朕说出来。”金楚锐想骂他去死,好歹还是自己亲自扶上去的人,丢的脸是他的。
“余将军率众抵达柱州,还未来得及消息就遇上了阿都旺的主力,然后……”这消息真的不算太好。
金楚锐的太空穴突突的跳,他一去打了大败仗。
“余将军胜利了。”无影都不好意思讲,死亡一万八,伤四万三,人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位余将军,是杀敌八百自损了一千啊,对方区区三万人马,余将军率的是十万人马,这样的胜利,这么多人
的伤亡,这个代价得多大?
这绝对是战斗史上的一大败笔。
“好,很好!”金楚逍气笑了:“这就是朝堂文武百官力荐的护国大将军府上的领军之人!”
这些奸臣,他们难不成和阿都旺串通好了来陷害朕的?
放着颜爱卿不用,让他担当,结果,一到柱州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吓!
不行,是他失了本心了,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要说错,真正的是错在自己身上!
金楚锐打了一个激灵,他错得好离谱!
不管和金楚逍有什么样的过节,不管有多不想见他,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桀骜不训的内里是真有本事。
若这些仗让他打,肯定是另一番模样。
一万八千多的死亡……一想到这个数据的庞大,金楚锐心口更疼了。
“可有金楚逍的消息?”金楚锐忍着心口疼冷声问。
“回皇上,无!”跟丢了,以为往前方而去了,结果一打听没有。
四面八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所以,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认了,是自己活该没本事。
“找,翻遍大周掘地三尺也给朕找出来。”金楚锐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柱州,只有金楚逍能抵挡得住阿都旺的疯狂。
“皇上。”安忠见无影退出去后端了一盅茶上
前:“皇上,您消消火,皇上,您看,颜大人和简王爷都还在京城,世子爷和世子妃肯定也不会走吧哪儿去的,京城不一直是他的根?”
金楚锐没心情喝水,但是安忠的话他听进去了一半。
“来人,传旨颜爱卿进见。”是啊,他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只要姓颜的上了战场,金楚逍就算不想管,颜如玉也会拖着他去给姓颜的当参谋的。
所以,幸好,他从来没有动颜家人,哪怕调他回京也没有贬过他的职。
安忠亲自去传旨了。
一个时辰后,安忠回来了,后面却跟着一个担架。
“颜爱卿,你这是?”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人,金楚锐绝望透顶。
“回皇上,微臣昨天下朝回府时坠了马,让皇上担心了。”黄豆轻描淡写,事实上心里却很明白,他是被人惦记上了,怕他去柱州动了手脚:“听皇上召见,微臣只好让人担了抬架进见,皇上请罚臣吧!”
担担架见皇上是安忠的意思。因为皇上只说宣他进见,也没说什么情况下可以不来。就只好这样来了。
这个君前失仪的罪名还得自己扛,总不好连累安忠太监。
“岂有此理。”身为帝王,金楚锐又怎么不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查,给朕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