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是的，那个层级相当危险与不稳定……她永远地和虚空融为一体了。”
他将脸深埋入桌面。
“我那个时候就应该……强烈要求和她一同前往……她的队友根本保护不好她！我痛苦了很久……最后我离开M.E.G，前往Level 2，受鹉主对我们心灵的洗涤……我逐渐变得不再痛苦，对此感到麻木。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比鹉主更加重要了。”
“……”那“杰瑞”，是真的恐怖哇……
“不过，就在昨天，我被酒友唤起对这一天的回忆后，又开始痛苦起来了……看来，我得再去Level 2，向鹉主祈祷一番。”
麻木自己吗……？
苏澄叹息，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啊……杰瑞，就像是前厅那种什么让底层的人们自现实痛苦中得到解脱的教会。
“嗯……感觉说出来，内心也好受了些呢。谢谢大人您聆听小人我的故事啊……话说大人这么年轻，父母爱人什么的都健在吧？”
苏澄苦笑：“我比你情况好很多啦，不过他们都在前厅……还有，我没有爱人。不过，我倒是在后室里结识很多新朋友呢。看，他们来了！”
苏澄对刚来到酒吧的莫妮卡和熙染他们招手，旁边的信徒也看了过去。
“熙染……狂野战士啊……”
信徒小声说着话，被苏澄听见了。
“你认识他吗？”苏澄很是好奇，毕竟信徒之前是M.E.G.的成员。
“不……只是听闻过他的大名罢了。”
信徒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澄澄～早上好～诶这位大叔是……？”
“酒友罢了。”苏澄笑着看向他们，发现熙染望向信徒，眼神微动。
“我们准备出发了，再见朋友！”苏澄拍了拍信徒的肩膀，“下次见面的时候轮到我请你一次吧，不要再难过了哦。”
“嗯，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面容憔悴的信徒对她露出了真心的微笑，“谢谢你，美丽的小姐。再见！”
信徒望着三人走出酒吧，发出恍若羽毛飘落在地的叹息。
“熙染……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的，曾经我最好的朋友。”
————
华国空间科技研究院。
“柯幂，让我抱抱你～”洛茜突然从后面袭击柯幂，环抱住她的腰。
“啊——”柯幂惊了一下，而后无奈地回头看着洛茜，而后回抱了一下，“呜吓死我了……怎么突然抱住我了啊，洛姐……”
“哼哼～今天可是今年最后一天，等今天过后我们就是在明天相见啦，当然要个拥抱！”洛茜露出满意的微笑，“今晚咱们一定要开一场爬梯！无醉不归！”
“诶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再不玩就晚啦！”
“不是，我……”
“对啊柯幂，”莫溯突然冒出来，“想想今晚去哪，这么冷的天，要不去吃火锅吧！”
“啊，但是……”
“那你说的那么轻松，要不就你请，莫溯，”刚接一杯咖啡的顾序白走了过来，冰冷的双眼蒙上一层温柔的光线，他突然想起他似乎打断了柯幂的话，“抱歉柯幂，你继续说。”
“我，我不能喝酒……”柯幂终于抢到了话语权，“我要回家一趟，可能会晚点来……”
“没事啊，柯幂。我们等你！”洛茜嘻嘻哈哈，随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白了莫溯一眼，“你个混蛋居然敢打断我柯幂妹妹的话！”
“不是，顾哥不是也打断了吗？你自己都打断过一次啊……”
“你声音太大打扰我们两姐妹对话了。”
“啊？我阻碍到你们俩悄悄话了……好吧，没爱了，我远走高飞——啊疼疼疼——”
顾序白掐住莫溯的耳朵：“闭嘴！莫溯！再吵就你请客。”
“啊————”
柯幂看着他们的对话，咯咯笑着：“洛姐，记得通知一下徐姐，上次真是感谢她了……我要对她说声谢谢……”
“当然！安排上！”洛茜拍拍胸脯，“工作什么的先搁在一边，顾哥，别喝你那破咖啡了，留点肚子今晚啃肉啊！”
“……”顾序白朝别处看了一眼，“好……”
————
“刚才那个家伙……真的只是你的酒友吗，澄澄？她看起来很颓废啊……”莫妮卡牵住苏澄的手，捏了一下。
“是啊……那个熙染，你认识他吗？”苏澄瞧了瞧莫妮卡身后的沉默的男人，“你看到他的时候似乎有点异常呢。”
“嗯……”熙染从回忆中脱离，“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
苏澄和莫妮卡异口同声，前者感到惊愕，后者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我对不住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当时莫妮卡还没有加入狂野战士，他是M.E.G.一员。”
“我知道。”
“那看来……他还蛮信任你的，”熙染苦笑，“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那件事？”莫妮卡好奇，究竟是什么让熙染露出这样的神情。
“大概去年今天的前几日，我身为狂野战士一员，还有另外几位狂野战士，和一位层级研究员去到一个新的层级。”
“那个研究员……”
“正是我朋友的爱人。”
往事刺痛着熙染的心。
“那个层级到现在都是不可探知的状态，是因为虚空范围太大了，入口也很难找到，而且……十分危险。我朋友的爱人为了找到后来的流浪者能够应对这个层级的方法，也就是让这个层级死亡率下降，只身冒险进入未知区域。可惜……”
“是我没有尽狂野战士的责任，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如此……”
他难以忘记那最后一刻，朋友爱人的话。
“……回去对他说，我爱他。”
就这样，他失去了两个好友。
四指弯曲，指甲镶入肉内。
“……没想到啊，你们居然存在这样的关系……”
苏澄微微摇了摇头：“就在刚才，他交代了很多事情……见到你的时候，他很明显有所反应，不过并没有承认他认识你。”
“……他果然还是……没有原谅我吗？自从那个事件发生，他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回来过。”
“不……只是，不好开口而已吧？”苏澄小声说着，“他现在，是杰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