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吗?”
苏澄右手握着之前得来的序钥,左手拎着包,小心翼翼地将序钥插入厕所的门上的钥匙孔内。
[对的,然后右拧。]
“咔嚓”一声,门开了。
“吱呀呀————”
苏澄收回序钥入背包内,慢慢推开门。
眼前一幕让她难以置信,她揉了揉双眼。
“这是————”
————
同在Level 11,阿尔戈斯之眼总部。
现实相互折叠,通往各个现实的路口,站着一个人。
身上披着一丝光都无法透过的黑色斗篷,几乎所有部位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那种令人心生畏惧的压迫感、神秘感,与腐朽感、破碎感,都无法被掩盖。
准确来说,那并非是一个人……
人形实体,披着黑色斗篷的“怪物”。
面容被斗篷的帽子遮得死死的,空洞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前方。
他是阿尔戈斯,号称“[正义]的化身”。
“又来了吗……”
他的叹息轻微到仿若滑落的泪滴,或是消散的萤火,居然还带有无法轻易察觉的悲哀。
“看来‘序钥’出现了呢……她已经打开了门,将尘封已久的世界与这个世界再次联通了啊……”
身影霎时消失在这路口中间,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宿命是逃离不了的,让我将其再向前推一把吧,顺便……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
“这里,好像Level 931-‘花园回廊’,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豪华厕所什么的,都消失了的说。
变成了个陌生的环境。
就像是梦境中出现的情景一般,本是水泥建造的长廊,地板上却是覆盖着杂草,都快没过小腿了。
一边是腐蚀到难以入目的程度的墙壁,另一边则是几根立柱,外面世界的白光都透入得彻底。
仿若被整个大世界所遗弃的一小个世界泡一般。
甚至还有风迎面吹来,那真实的草丛都向着苏澄这边的方向倾斜了。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苏澄小心翼翼地踏入门内的世界。
身后的门并未消失,而是作为了苏澄归回酒店的出口。
现在的苏澄,正在被右边外面的场景,也就是一片虚空,所吸引着。她却是忽略了,将门关上。
“被虚空包裹着的走廊吧……不可思议,不小心掉下虚空可是会死的捏……”她装作害怕的样子捂住心脏。
而慢悠悠飞着的系统,魔怔了似的,向着虚空伸出了一只小手。
[还是老样子……]
它的声音小到专注观察环境的苏澄都无法听见。
现实的产物,堕入虚空的垃圾。
[遗弃……和Blanche所说的对应上了……?难不成……?]
“桶桶,你在发什么呆?继续前进吧!”
[嗯……欸欸啊啊啊啊————]
苏澄一把拽走了正在神游的系统,快步走向前去。
“快点逛完,我可不想饭点到了都回不去……”
[噢噢噢哦哦啊啊啊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无尽一般的走廊终于发生了变化,在前面的地方。
走廊变得如同隧道一般漆黑,旁边的虚空被灰色的墙所遮蔽了。
苏澄打开手电:“这实在是……太像之前看过的那什么花园回廊了。”
她很疑惑,为什么这个序钥所打开的门后面通往的是类似于草地走廊的地方。
“我还真没有怎么了解过花园回廊啊,可是应该是有实体的吧,这里……好安静啊……呜呜呜桶桶我害怕……”
[放心好了,真的不会有实体的啦。]
系统对于苏澄所说的花园回廊不甚在意,它可不会觉得这里会是花园回廊。
[不对……你说这里和那什么花园回廊很像?]
“嗯!不过……我不记得那个层级的入口了……”
……
一人一统继续在黑暗的隧道中艰难前行,准确来说,只有苏澄一人是艰难地行走着,而系统飞在半空,并未被没过小腿的草丛阻碍前行。
这黑暗的隧道并不长,但走出去后,那种压抑的感觉并未散去。光自上方打下来,墙壁却不再是普通的混凝土墙,还有了花纹和更好的质感。
可能是什么破碎的建筑落下的碎片,镶在满是杂草的地板上,藤蔓蔓延至上方,苏澄抬头,那刺眼的白光,与扬起的灰尘,尽数落于眼中。
“感觉不像刚才那普通的长廊了,更像是那些破教堂的走廊,奇怪……”
[是,是吗?]
“不也挺像之前我们去的那个哥特教堂吗?不过实在是太破了。莫妮卡也说过,那个教堂不知道为何被替换了……也就是说,十一层是去不到那个原先的教堂了。”
苏澄掏出手机,浏览层级,点开Level 105,发现正如莫妮卡所言,被替代了。
“建筑风格都不同了的说。”
[这就是你了解后室的地方吗?]
“算是吧……”苏澄没怎么细看文章,划到入口,的确和十一层是双向的呢。
“之前那个教堂挺好看的啊……前面是,什么入口?”
裹住脚的杂草稀疏了许多,她放快脚步,瞧了瞧里面的环境,熟悉感霎时包裹身心。
“这里是……”
和之前的哥特教堂几乎完全一致的教堂,不同的是,这里老旧腐朽更加严重,圆顶上缺了一大块,白光泄入,照在前面的巨大女神像上。杂草依旧存在于四周,藤蔓将立柱包裹着,向着光延伸。
那一排排座位都快要被苇草淹没了,一侧座位还被上方掉下来的石块砸碎了。
“看起来这个教堂,是危房,我会不会被砸死啊……”
[……你可能吗?]
“那个雕像怎么这么高,好像就这边没什么掉下来的石块……桶桶?”
系统正在对那神像发着呆。半晌,它才回过神来。
[澄澄~]
“哎~”
[我们面对这个神像祈祷一下,会被祝福的哦。]
“真,真的吗?可是我不是很信这些的说。”
苏澄绕着这女神像认真地观察,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熟悉东西要钻出来了。她甩了甩脑袋,想把这感觉抛开。
但这种异常感觉就像是粘着在脑袋上的口香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