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李诚珉出事的消息,蒋氏就就六神无主了。
许怀宁让黑虎驾着马车,一路朝着学社的方向驶去。
这个学社本来是有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官员修筑的,慢慢的得到朝廷上面的重视,也就越来越大了。
不仅开办了男子的,还有女子的学堂,专门给有条件的女孩子教学。请的夫子也是非常有名有能力的女夫子,所以十里八乡凡的人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
许怀宁看着眼前这座隐藏于山峰之间的学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要不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我肯定也要来这里学点东西的。”离开了校园之后才会特别想念校园,而许怀宁作为一个已经毕业三年的老人,就更加想念了。
“宁姐你都懂得这么多东西了,哪里还需要上学堂啊。”听见许怀宁的感慨,黑虎挠了挠脑袋,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实话。
许怀宁表示自己有苦说不出啊,她在现代是一个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在这里,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文盲啊。
算了,反正也就是说说而已,许怀宁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们进去。”
没想到这家学
社的管理已经具有现代的管理化模型了,进去找人还需要登记。
“我找李诚淇,我是她的嫂子,劳烦你帮我告诉她一声。”
“好的。”负责接待的童子点头下去了,很快,许怀宁就看到一个瘦弱又可怜的女孩子。
“诚淇!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许怀宁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双手忍不住颤抖。
明明前段时间离家还精神饱满,看起来很好的孩子。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月,竟然又瘦,脸色又蜡黄。
“诚淇,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嫂子,嫂子帮你教训他。”
听到这里,李诚淇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哗啦啦的流着。
她一边抽噎一边说着这段时候发生的事情:“秦川跟那个女的联合起来骗二哥打了人,还诬赖他说要带他去衙门。可是明明不是二哥做的,他们都不相信我,还……还欺负我。”
说到后面,李诚淇整个人都喘不上气了。许怀宁心疼万分的将她搂紧怀里,眼神黑的可以滴出墨来。
她没有记错的话,回去给他们报信的孩子也是姓秦的,这两个人必然有联系。
还有那个什么
女孩子,没想到现在的孩子竟然心机这么深,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就知道玩阴谋诡计了。
想想她十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呢,可能还在披着被单扮白娘子呢。
“诚淇,不要哭了。嫂子来了,嫂子一定会给你还有诚珉讨回一个公道的。”
“嫂子,我也不知道二哥去哪了,你一定要找到他,他没有钱也没有认识的人,肯定会被欺负的。”
许怀宁摸了摸她的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嫂子答应你。现在我们先去找你的夫子,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教育学生的。”
而另一边,独自一人离开学社离开家的李诚珉,正在面临着他十三年中最艰难的岁月。
离开这几天,他花钱不知道节制,每天又是住店又是吃饭的。短短一个礼拜就把身上的钱给花完了。
这对于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苦的李诚珉来说,简直是不能再痛苦了。
但是一想到回去就会拖累自己的哥哥嫂子,他就会把心里升起的想回家的欲望给硬生生按压下去。
“包子咯,热腾腾的包子咯。”
“云吞啊,好吃又实惠的云吞。”
街边的叫卖声不断的传进李诚珉
的耳朵里,早就饥肠辘辘的他,现在感觉随时都能饿晕过去了。
最终身体还是战胜了理智,他抬起沉重的脚朝卖包子的摊子走去:“老板……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包子,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诚珉尝到了他所未曾体验过的苦涩。
就在他以为肯定会得到老板的驱赶时,一个热腾腾香气四溢的包子被放到了他的手上:“吃吧,年轻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隔壁的云吞摊主也十分热情的招待他:“小伙子,要是还没有吃饱可以过来我这里吃一碗云吞,没有那么干。”
在陌生人这里得到的温暖,让李诚珉想起家里温柔的母亲,威严又宠爱他们的哥哥嫂嫂,还有善良懂事的妹妹。
想到这里他不禁泪如雨下:“谢谢,谢谢你们,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吃过饱餐的李诚珉继续赶路,等李诚裕的人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又不知所踪了。
“谢谢你们两位的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李诚裕放了两锭银子到两个摊主的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剩下两位摊主四目相对,看着手里的银子还没有
晃过神来。
“原来他说一定会报答我们的是这个意思啊。”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离家出走呢。”
回到几天前,学社里。
许怀宁沉着脸色找到了教李诚淇的女夫子,那是一个看起来就非常有气质的女人,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平凡的样貌。
梳着最简单的头发,没有佩戴什么的配饰,一身简单的淡绿色罗裙,一看就知道受过教育。
“罗夫子,我是李诚淇的嫂子,有点事想找你咨询一下。”
罗曼玲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女人,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不屑:原来这就是李诚裕的妻子,真是笑话。
“不知李夫人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孩子还需要上课呢。”
“上课?我们家的孩子放在你们这里不过是两个月不到,就瘦得不成样子了,你觉得这样的课有必要继续上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许怀宁,罗曼玲内心的鄙夷更甚,表面却不露半分:“李夫人言重了,孩子饭菜不合口,加上读书也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瘦了点也是常事。”
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许怀宁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幸好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