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医术上的至尊,你的行为不仅是在侮辱他个人,更是在给整个医学界抹黑!”
叶文杰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入了任远兴的心中,只见这位平时沉稳的老人此刻呼吸急促起来,胸膛随着愤怒的情绪起伏不定,显然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贾和康见状,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次秦离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支持自己了。
面对这一切,秦离只是轻笑两声,先是瞥了一眼贾和康,随后又将视线转向叶文杰。
“你们俩啊,”他语气轻松地说,“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能力可真是不一般,估计连街边那些整天喋喋不休的大妈都自愧不如吧。”
接着,秦离继续道:“医术无止境,即使是我这样的高手也只能自称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呢?真正的高低只有通过实际比拼才能知晓。所以,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有什么意义?”
说罢,秦离的目光直接锁定住了任远兴,“不如这样吧,要不就跟我家媳妇来一场较量如何?”
提出这个建议时,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抛出了怎样惊人的挑战。
听到这话,贾和康与叶文杰相视一笑,在他们看来,秦离简直是脑袋让门夹了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提议——
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去挑战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这不是明摆着找抽吗?
任远兴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好!”
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决心:“老朽我一生追求医术的最高境界,能够与你们切磋医术,也是我晚年的一大荣幸!”
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更为坚决:“如果我输了,我会立刻辞去安城医学协会会长的职务。”
随后,他转向秦离,目光中带着挑战意味:“但若是你们败了,高升泰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秦离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若是我媳妇输了,我愿意以我的头颅作为代价。”
说完,他转头看向贾和康与叶文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们这么激动,是不是也该表态一下?”
贾和康摇头轻笑,显得颇为自得其乐:“如果任老输给了你们,我将跪在普济医院的大门前公开道歉,并且放弃与佳乐医院争夺五星级医院资格的机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对任老的医术水平以及高尚品德深感敬佩,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时,秦离的目光移到了叶文杰身上,只见后者嘴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任老绝不会输给我们!”叶文杰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当众吃掉自己的话——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顾浅秋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高双儿正微微笑着,显然她对即将来临的比赛抱有着十足的信心。为了掩饰自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的情绪,顾浅秋假装用手揉了揉鼻子。
秦离巧妙地设下圈套,而对方却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中。顾浅秋心里暗笑:等着瞧吧,看你们到时候如何收场!
任远兴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怒气,他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很好!那你来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比试?”
“楼下正好有一位生命垂危的病人,”秦离微笑着提议,“谁能将其救活谁就赢。”
“那就按你说的办!”任远兴毫不迟疑地回应。
就在几人准备出门之际,一位护士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院长!”她喊道。
高双儿迅速上前询问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护士长见到这么多医学界的重量级人物在场,还有佳乐医院的院长贾和康,显得有些紧张,说话时有点结巴。
高双儿见状,露出鼓励的笑容:“别担心,有什么事直接说。”
护士长深吸一口气,急忙开口:“有个小孩溺水了,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她声音中带着焦急,“我们先是把他送去了佳乐医院,但是那边拒绝接收,说是没救了。现在孩子的母亲正抱着孩子跪在外面哭,恳求我们这里能够尝试抢救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都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
溺水超过一个小时后还能生还的机会极其渺茫。
而且如果处理不当,孩子的家属情绪失控的话,医院可能会面临不小的麻烦。
高双儿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紧迫感:“快!立即把孩子送到急救室去!”说完,护士长赶紧转身跑开执行命令。
任远兴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着贾和康,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你们竟然见死不救?这样的医院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紧接着,他果断地下令:“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情况。”
面对指责,贾和康感到非常尴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内心却冷笑不已:这群人真是天真得可以,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一个溺水一个多小时的孩子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当他们赶到急救室外时,只见一位妇女坐在地上哭泣,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到有人来,她立刻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哀求道:“医生们,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那绝望而又充满希望的眼神让人动容。
高双儿弯下腰试图扶起这位母亲,但对方坚持不肯起身。高双儿温柔而坚定地说:“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救治您的孩子。”
时间就是生命,众人迅速进入急救室内。顾浅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秦离、高双儿、任远兴以及贾和康等人围绕着病床站定,每个人都表情凝重。相比之下,叶文杰则是一脸不屑的样子站在一旁。顾浅秋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选择稍微退后一些站着,默默为患者祈祷。
秦离和任远兴几乎同时走向了病床,分别站在小男孩的两侧,开始仔细地为他号脉。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这孩子的脉象非常微弱,生命迹象几乎消失。”秦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而任远兴的脸色却异常凝重,眉头紧锁。
任远兴抿紧嘴唇,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时间太长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并且转向贾和康,目光如炬,愤怒地质问:“如果佳乐医院当时接收了这个孩子,说不定还有机会救活!为什么你们要拒绝收治?难道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性吗?”
与此同时,秦离并没有参与这场争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分夺秒地抢救小孩的生命。只见他已经开始有节奏地对小男孩进行胸外按压,语气平静但坚定:“就凭你们这点水平,还在这装模作样。”接着他对周围的人宣布,“这孩子还有得救。”
说完,秦离转头看向顾浅秋的方向,叫道:“小魔鬼,过来帮忙。”
听到秦离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就连一向自信的任远兴也满脸怀疑,更不用提贾和康与叶文杰了。
不过,秦离那无比自信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在一旁的顾浅秋心情紧张到了极点,默默地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就在众人还在惊讶之时,高双儿已经迅速戴上了口罩。
她动作敏捷而专业,从工具箱中取出银针,并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处理。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显示出极度专注的表情。
随后,她缓缓弯下身去,在小男孩额头上的印堂穴轻轻扎下一针。根据秦离的小声指导,她灵活地调整着针的位置,手法既娴熟又神秘莫测。
这一刻,高双儿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完全超出了她年轻外表所能给人的第一印象。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医学专家,在这样危急情况下保持如此冷静与精确的操作能力也是极其罕见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跟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屏息以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奇迹。
贾和康与叶文杰站在那儿,完全愣住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正戴着口罩、神情专注的女孩,真的是刚才还笑嘻嘻的高双儿吗?
任远兴作为一位见识广泛且医术高超的大夫,此刻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双儿操作。
他注意到她使用的针法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无法准确判断出是什么。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这难道是古籍中偶尔提及的‘五行针法’?
这种古老的技法通过银针精准地刺激五个特定穴位,引导人体内的气血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则循环流动。
这样可以让虚弱到极点的生命力在丹田处重新聚集起来,然后沿着任督二脉流转全身,最终唤醒昏迷中的患者。然而,据说这种神奇的针法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失传了。
尽管任远兴曾有幸从一些残缺不全的古代医书中读到过关于五行针法的记载,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亲眼见证其实践。
现在看到高双儿那熟练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手法,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了强烈的激动之情。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嘴唇微微颤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揭示真相的关键瞬间。
与此同时,秦离站在一旁,目光紧随高双儿的操作过程,并不时低声给予指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支持,仿佛对这位年轻助手的能力抱有十足的信心。
任远兴紧紧盯着高双儿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先是稳稳地在患者的印堂穴扎下一针,随后又迅速而准确地分别在左右手腕的神门穴以及脚底的涌泉穴下针。
他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这手法与他在古籍残页中所见的五行针法描述简直如出一辙!
“没错,这正是传说中的五行针法!”任远兴内心激动不已,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多年来,他一直潜心研究那些关于五行针法零散的文字记录,并据此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独特医术,在医学界享有极高的声誉。但此刻亲眼目睹真正的五行针法再现人间,对他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令人振奋的经历之一。
完成所有五针之后,高双儿缓缓直起身来,轻轻吐了一口气。
回想起秦离使用五行针法救治自己爷爷时那般从容不迫的样子,再对比自己刚才操作时那种如履薄冰的心情,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整个过程对她而言就像是背着沉重负担前行一般艰难。
此时,秦离正专心致志地为小男孩把脉,看到高双儿完成了任务后朝她点了点头微笑以示肯定。
感受到这份鼓励,高双儿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切的顾浅秋忍不住侧过脸去,心中却不禁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大约过了五分钟,秦离转向高双儿说道:“现在可以拔针了。”
高双儿再次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根银针从患者身上取出,然而,小男孩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她焦急地看向秦离寻求答案,“为什么他还昏迷不醒?”
秦离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看来你施针的手法还是稍显稚嫩了些。”尽管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但他眼中的笑意却透露出对这位年轻徒弟成长路上每一步成就的认可。
贾和康的脸上挂着一丝假意的惋惜,他缓缓开口:“你们这场表演真是精彩极了,我都差点儿信以为真,以为这孩子真的能被救回来。”
叶文杰紧接着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确实演得不错啊,连任会长都被感动了。”
任远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们两个懂什么!”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井底之蛙,夜郎自大!高双儿用的针法,你们根本没听过,更别提见过!不懂就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