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魔头!”
“二哥,你放我出去。”
“爹,我是晓晓啊,我是你女儿啊。”
听着被困在石室中的吕晓晓哀怨悲伤的哭声,吕历的脸色像是被打了一拳,眉目纠结,变得十分难看。
“假的,都是假的,你这魔头休想骗我。”
“父亲说你是魔头,你就是魔头。”
吕历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如同催眠,父亲突然把吕晓晓关在了石室里,让自己守在此地,等他回来。
妹妹是魔头?如此情况让吕历难以接受,手指攥紧,几乎要戳破手掌。
渐渐地,吕晓晓的哭声渐渐停歇,石室重新变的安静,吕历又紧张了起来,小心走到石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
“晓晓?你还在吗?”
“二哥,我在。”
“你怎么不哭了。”
“二哥,我哭累的。”
“……。”
吕历顿时有些心疼,又摇了摇头。
不对?我心疼魔头干什么?吕历纠结万分,还是轻声开口。
“晓晓啊,你真是什么魔头吗?不要骗我,求你了。”
“……我是。”
“你你你。”
吕历跳了起来,紧张的说不出话,吕晓晓的声音又幽幽传来。
“二哥,你三岁之后的妹妹就是我了,这么多年,我有害过你吗?”
听到这话,吕历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这些年来和妹妹相亲相爱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但你是魔头。”
“但我还是你妹妹吧,一个魔头妹妹,二哥嫌弃了是吧。”
听着吕晓晓哀伤的话语,吕历几乎要咬碎牙齿。
“我怎么会。”
“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害过谁吧,即便是魔头,我也是一个好魔头。”
“……是。”
“所以啊,快放你的魔头妹妹出来吧。”
吕晓晓的声音幽幽传来,如泣如诉,仿佛有着无尽的魔力,吕历神色不停变换,瘫倒在地,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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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汪。”
“呜汪。”
清凉台门口传来旺财和来福的声音,下一刻,门上就开了个大洞,运起紫云掌的来福和身材娇小的旺财鱼贯而入。
吕有石的目光落在旺财身上,面色凝重,本欲出手的动作也全都停下,王婴还是老神在在的笑着,不曾动作。
吕有石有些懂了,难怪这王老怪会对这少年如此客气,虽然人家修为不强,但是人家背景硬啊。
今日王婴从来见张小宝开始,就设下了局,对张小宝来说,这是问心局,王婴摆事实、论道理,将这宗门少年绕晕了,是为了彻底根除王家的隐患,减少一些修行界的阻力。
张小宝的兵器也好,灵兽也好,摆明了身份很不一般,他若铁了心要针对王家,王婴也只好独自落跑,所以不愿得罪。
对这红袖来说,是欲擒故纵,瓮中捉鳖,王夫人被夺舍,王婴便算准了这魔头会接触张小宝,所以故意来他身边守着,这不就找到了吕晓晓和红袖了吗?
眼见旺财已经随意的趴在了张小宝身边,来福也叫的很凶,张小宝面色难看却依旧阻拦,王婴依旧笑咪咪开口。
“小友,我知道这魔头价值极高,道门也有悬赏,不如这样,小友在一旁稍作等待,待我二人拿下这魔头,通知道门驻土蕃国修士,小友可以分一半收益。”
红坊已经被一层血雾包裹,出入禁止,眼见这王婴还在这慢慢侃侃而谈,红袖冷笑连连。
“除魔卫道说的好听,还不是眼馋那道门奖赏。”
“如此义举还有收益,何乐而不为。”
王婴对红袖的讽刺浑不在意,依旧笑眯眯看着张小宝。
张小宝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真的很想保下红袖,不光是红袖,还有王夫人和吕晓晓,毕竟她们算是同一人。
这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精虫上脑,而是这几天接触下来,张小宝认定,她们,或者说她,绝不是什么邪恶黑暗的魔头,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自己可以出手干涉的理由。
“凭什么!”
“我是魔头又如何?”
“这几个身体都是先身死后我才使用,我并未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凭什么一言论定我的生死。”
红袖银牙咬碎,极力反驳,王婴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有石兄,这魔头还挺会蛊惑人心,知道生机在这位小友身上,现在还在硬撑呢。”
“这是当然,魔头魔性深重,擅长演绎,即便不主动做什么,周围的人也会被慢慢影响。
自古以来,多少前辈修士已经亲身验证,魔头是无法度化的,那些假意顺从者,最终都酿成了人间惨剧。”
“小友,别看她如今皮囊美丽,内里不知怎么肮脏,且看我等让她显出原形。”
说着,王婴和吕有石仿佛心有灵犀,想从左右绕开张小宝,就要对红袖和王夫人动手。
时间流速仿佛变慢了,张小宝环视着四周所有人,笑呵呵的王婴,严肃沉默的吕有石,惊慌失措的王夫人,柳眉倒竖的红袖,远处一脸警惕的王免,依旧大声吼叫的来福,以及平静盯着自己的旺财。
即便这红袖真有问题,也该交由师尊定夺,而不是这拿人修行的王婴二人。
问心则明,心曰,可。
绛紫剑横在身前。
“这红袖,我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