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了吗?”
暖黄色烛光摇曳,安红袖红着脸低声问道。
“嗯,又来了。”秦终南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抹笑意。
他这一答,安红袖倒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怜她前世活了这么多年,旁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些,偏偏情爱一事上,毫无经验,毫无所知。
见她不吭声,整个人都僵着,秦终南觉得有趣,嘴角的笑意都浓郁了几分,须臾,他松开手。
安红袖正僵着,见他松开了手,蓦然一慌,脸色都跟着白了几分,可还不待她整张脸白下去,身子便蓦然一轻,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等回过神来,对上秦终南含笑的眼眸,这才发觉自己被捉弄了。
“你……”安红袖语噎,脸红的活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伸手在秦终南胸口锤了下,忽地想起他在边城许久,身上有伤,顿时又心疼起来,忙伸手揉了揉,问:“疼吗?”
“嗯,疼。”秦终南一本正经地点头,而后将安红袖放在了床上。
安红袖嘴角抽搐了下,她刚刚明明没用什么力气,这人……
“真的疼?”安红袖不放心,陷入自我怀疑中,难道是她刚刚气在头上,没控制住力道,还是秦终南身上有伤。
“嗯
。”秦终南应了一声,蹲在地上极为细心地给安红袖拖鞋。
“你做什么?”安红袖见状一慌,忙将脚往回收,但却被秦终南死死拽住。
“你……”安红袖心下无奈,语气都软了几分。
“好好坐着。”秦终南抬眸,神色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安红袖被他震慑到,顿时没了声。
秦终南小心翼翼地给安红袖脱了鞋袜,待到红肿的脚踝时,眉头一时拧的老高。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面对秦终南的质问,安红袖有些心虚,她心知秦终南生气的点,却也不好解释,只得干笑两声,道:“那个……也就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也没伤着骨头,休息几天就好了。”
秦终南不悦,冷着脸没吭声,只从怀里拿出红花油来,倒入掌心,搓热了以后,小心翼翼地把安红袖按摩脚踝。
安红袖看着他耐心细致的模样,不由回想起他一身铠甲征战沙场的模样来,便觉得好儿郎当该是这样,既能拿起刀枪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也能放下刀枪解甲归田,务农经商,善待妻子,教育孩子。
她思绪飘远,忽然就想到日后天下太平,她同秦终南定居南山下,务农经商,赡养老人,教育孩子,一
家人和和乐乐,闲时上山打打猎,摘摘野菜,等有了时间,再带着孩子出去游山玩水,似乎也很不错。
想到这儿,安红袖不由笑出了声。
秦终南正因为她受伤的事情生气着,听她笑下意识地抬眸,便对上她岁月安好的笑容,心下一软,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你猜。”安红袖故意逗他。
闻言,秦终南挑了挑眉,勾着唇角笑问:“我要是不猜呢?”
安红袖娇俏道:“那我就告诉你。”
此话一出,两个人齐齐笑了。
看着秦终南笑,安红袖心下说不出的安心和欢喜,想到未来的生活,越发觉得美好起来。
她拍了拍床榻,同秦终南道:“你坐上来,我同你说。”
秦终南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问:“袖儿这是在邀请我上床榻?”
闻言,安红袖嘴角狠狠一抽,随即红透了一张脸。
“你这个人,你真是……真是……”她“真是”不出来,索性转了话题,“你乐意蹲在地上也成,那就蹲在地上听我说。”
见她有些恼了,秦终南笑出声,随即站起身,抱着安红袖往里挪了挪,随即在床边坐下,将安红袖的双腿放在自己身上,认真仔细的帮她按摩。
安红
袖看着他,心下说不出的知足。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秦终南贵为一国皇子,这样的人愿意亲自帮她揉脚按摩,委实不容易。
当然,她是万万不会拒绝的,毕竟,在她心里,她和秦终南之间是平等的,他们对彼此的付出也是对等的,所以,别说秦终南帮她按摩脚,那就是帮她打洗脚水,她都不会拒绝的。
至于帮她洗澡么……咳咳,想远了。
“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怎么不说了?”自秦终南在床边坐下,就看安红袖一个劲儿的冲着自己傻笑,自己也忍俊不禁起来。
“正要说呢!”安红袖咧着嘴角笑,须臾道:“是这样的,我临来时,去看了爹娘,便想着,要跟舅舅他们商量了一下,想等着开春的时候,把清水村的房子重建一下,到时候,让爹娘搬过去,大家都住在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秦终南闻言点头,“你想的很对。”
安红袖听了夸奖,心下乐开了花,眉眼也笑的完成一条线,又道:“我刚刚想着,我长远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等以后天下太平,百姓都安居乐业了,我就跟我的长远哥一起回清源镇,跟亲戚好友们一起住在山脚下,没事儿种种田,
打打猎,等清闲了,在带着几个孩子出去游山玩水,欣赏一下咱们大秦的好风光。”
秦终南被她逗乐,笑道:“那袖儿妹妹是想生几个孩子?”
“嗯,多多益善吧。”安红袖一本正经道。
秦终南给她逗得乐不可支。
“你笑什么?”安红袖自己鬼扯的时候,不觉得如何,被秦终南这么一笑吧,忽然就脸红了。
秦终南知道她害羞,摇了摇头,收敛了几分笑意道:“你先前不是一直同我说,女子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上官暖生了一个,你便心疼的不行,到了你自己这里,你是不觉得疼了么?”
“也觉得疼。”安红袖笑意收敛了几分,沉思了片刻道:“可我总想着,多几个孩子才热闹,一个人未免太过孤单。”
“嗯。”秦终南点头,他心知安红袖说的是正经的,沉吟了片刻道:“那你可曾想好,待你生产时,让谁帮你接生。”
顿了顿,又道:“如今,如你医术这般好,又像你这般会接生的人,整个儿大秦,怕是只有你这么一个。”
“我都想好了!”安红袖脸上重新溢出笑容来,蜷缩了腿,凑到亲秦终南面前,道是:“你还记得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