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此话一出,不光是尉迟瑛愣怔了,就连车内的阿箬以及车边的护卫全都愣住了。
而安红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道:“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不会耽搁你太久的、”
“可、可是……我,我……”尉迟瑛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下原本想的是自己跟上官正泽多年不合,阮青烟是上官正泽身边的人,理应该知道这一点儿才是。
再说了,每次自己去上官家,上官家的那些仆人全都如临大敌……
想到过往,尉迟瑛俊脸红了红,一时间没说话。
安红袖憋着笑意道:“既然你没拒绝,那我便当你是答应了。”
话罢,不等尉迟瑛开口,便松开了帘子,放下手中的汤婆子弯腰下车。
“哎,我……你……”见帘子垂落,尉迟瑛莫名一慌,奈何还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安红袖就已经弯腰从车上下来。
他看着安红袖那单薄的身子,又怕突然开口吓到她,连累她摔倒,猛地闭上嘴没有吭声。
等到安红袖下了车行至他面前时,尉迟瑛方才松了一口气,可刚要开口,就被安红袖抢了先,紧接着,便被安红袖一句
话给彻底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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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见阿箬从屋子里出来,绿荷诧异出声,眸光之中尽是不解。
阿箬摇头叹了口气。“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阿箬那无奈的表情,绿荷到底是没有在问,拧了拧眉头,最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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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红袖为上官正泽检查了伤口,见没有感染,也没出什么状况,这才坐下来,叮嘱道:“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不过,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毕竟天冷,伤口愈合的慢,想要完全长好,起码也要十天半月的。”
上官正泽眉眼温柔,脸上挂着浅笑,闻言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立不安的尉迟小公子,眸中一闪而过的意思,可再看向安红袖时,到底是没多说什么,只问许卿淑状况如此。
安红袖叹了口气,将许卿淑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儿,“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主要就看林公子了,毕竟,心理上的疾病,本就跟别的不太一样。”
尉迟瑛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半真半假的喝着,然后竖着耳朵听安红袖的话,却又听的不大明白,云里雾里。
可念着这里是上官家
,又是上官正泽的院子,心下拘谨,也就没有吭声。
上官正泽同安红袖说了几句,眼角余光扫见坐在不远处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扭”两字的尉迟瑛,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温声道:“尉迟瑛,那天在永安街上,多谢你。”
忽然被点名,尉迟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干笑了两声,摆手道:“没事没事,小事一桩,不过上官正泽,你也太逊了一些,人家刺客都跑到你身后去了,你竟然都没发现,被人刺了一刀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哈哈……就你这样的,真不知道元素看上你那一点儿了,哈哈哈……”
话一出口,一直哈哈哈地尉迟小公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天爷啊!他脑子是被shi糊住了么?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还有,他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明明他没这个意思啊……
完了,他会不会被上官家的人给打出去啊?
天呐,他到底在干什么啊?人阮青烟好心好意地请他过来喝茶,他这是在干嘛啊?
尉迟小公子欲哭无泪,脸上的干笑已经僵住,整个儿表情简直一个大写的“囧”字。
安红袖回头来看他,原本讶异的眸光看到尉迟瑛的
表情后瞬间明白过来。她心下好笑,然而,还未说什么,就看见尉迟瑛低垂了眼帘,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
“茶我已经喝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闻言,安红袖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却是被上官正泽拉住手腕。安红袖回头,便看见上官正泽同她摇头。
是以,尽管不愿,安红袖仍旧没阻拦,只从床边站起身道:“既如此,那我出去送你吧。”
“不用,外面天冷,你如此怕冷,就不要送了。”尉迟瑛反驳的有些着急,话罢俊脸不自然地红了红,忙移开视线看向一旁。
“没关系,我送你出去。”安红袖浅笑,她敢说,她今天要说让尉迟小公子自己走了,这小公子心下非得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不可。
是以,安红袖穿上了斗篷,跟着尉迟瑛出了门。
彼时,外面还在下着大雪,阿箬走在安红袖身边为她撑着伞,另一位小厮走在尉迟瑛身旁小心翼翼地撑着伞。
雪落无声,一向多话的尉迟小公子没有吭声。
安红袖亦是没有吭声。
直到两人到了府门口,安红袖示意了阿箬一番,阿箬会意,带着小厮退的远了一些。
“就送到这儿吧,我这就
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尉迟瑛目光闪躲,有些别扭的说道。
安红袖视线紧盯着他,见他脸颊耳朵都带着些红,也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得冻的,心下好笑,却并未笑出来,只声音温柔道:“谢谢你。”
尉迟瑛一怔,神情错愕地看向安红袖,就看见安红袖眉眼温柔,又带着浅浅笑意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要带我去打雪仗,我很高兴。”
尉迟瑛愣住,嘴角动了动,眸光忽然亮了几分,“那改天,等你有时间,我来带你去打雪仗好不好?”
“好。”安红袖答应地利落,想起什么来,又道:“今天的事情,你无需在意,我知道,你本心是想关心上官的,不过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说到这儿,安红袖想起尉迟瑛当时的别扭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拼命憋住了笑意,这才继续道熬:“不过,你也不用别扭,上官心里懂的这一点,他没有怪你,也没有不高兴,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怎么可能……”尉迟瑛努了努嘴,小声地反驳。暗道,这得亏是上官正泽在病床上,且又当着阮青烟的面,不然,非得给自己好看不可!
“怎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