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马上就醒了。”安红袖语调平静地厉害,话音落下,便拿着银针走到床边,对着上官正泽身上的穴位扎了下去。
一针下去,上官正泽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阿箬大喜过望:“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安红袖点头,道:“他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快把麻沸散给他喂下去。”
阿箬闻言不敢耽搁,忙上前和绿荷一起将上官正泽扶起来,又把麻沸散给他喂了下去。
上官正泽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混沌,回过神后才想起什么来,见安红袖正站在床边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忽然松了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笑,气息微弱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也不会有事。”安红袖面色沉着,顿了顿,语气和缓了一些,又道:“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过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嗯。”若是旁人说这话,上官正泽可能不信,但这话从安红袖口中说出来,他便格外相信。
他点了点头,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意识已经开始消沉。
眼皮也变得格外沉重,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终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意识彻底消失前,他告诉自己,那些想要同安红袖说的话,等他好起来
再说也不迟,如今说,总觉得有些不好。
他心下这般打算着,却从未想过,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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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埕离开后,秦钟南心情焦躁的厉害,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回禀消息,他不知道上官正泽的情况究竟如何,也不敢贸然过去,生怕因为自己的到来,让那些人有了压力,从而影响到上官正泽。
所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书房。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已然从午时到了申时,却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时,秦钟南再也坐不住了,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出去。
他一路步履匆匆,等走进上官正泽院落时,已经是申时末,彼时,日头已经在西南方向,日光也变得浅淡起来。
秦钟南眉头紧锁,负手而行,可刚到上官正泽院子门口,就看见侍从匆匆从里跑出来,看到上官正泽顿时一喜,道:“殿下,上官公子已经没事了!”
秦钟南闻言一怔,须臾才点了点头,抬脚往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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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红袖总算结束了手术。
此时,她满头大汗,但见上官正泽脸色不算太差,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又口述开了方子,让阿箬代笔写下来,回头抓了药
给上官正泽熬上,等亥时的时候,把上官正泽喊醒好给他喂药。
做完这一切,安红袖只觉得精疲力尽,一时间头重脚轻,额前疼的厉害。
她让绿荷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又接过阿箬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但整个人仍旧没什么力气。
“姑娘辛苦了,公子这一觉怕是要睡上许久,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姑娘也先去歇息吧,由我来看着就行了。”阿箬见安红袖脸色发白,知道她辛苦,奈何她也帮不上太多忙。
安红袖今天这一番折腾委实累的够呛,先前因为上官正泽危在旦夕,她一直在强撑着,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如今,一切都忙完,她心下这口气一松,先前所有的不适和疲劳全都袭了上来。
她如今坐在这里,只觉得头晕恶心,全身上下都难受着,甚至还时不时觉得大脑晃荡。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奈何一整天的疲惫和忙碌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如今心下唯一惦记着的便是上官正泽手术后的情况,是以,强压着胃里的难受同阿箬交代了后续的事情后,便让人把她的衣服拿过来,好让她穿上衣服回去。
阿箬见她脸
色越来越难看,也不在多说,忙同绿荷一道给安红袖披上了大氅,又为她遮上了面纱,这才将人搀扶出去。
秦钟南走上台阶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阿箬和绿荷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少女,少女低垂着头,看上去甚是无力,就连兜帽都戴了起来。
秦钟南皱了皱眉,站在他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面前的女子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此时连抬一抬眼皮,怕是都苦难。
所以,当他看到要行礼的阿箬和绿荷时,便抬手示意两人不用行礼,又道:“先送她回去。”
阿箬和绿荷不生惶恐,但也没有耽搁,忙谢了恩扶着安红袖往外走。
安红袖头晕的厉害,胃里一直泛着恶心,她这一天,先是坐马车,而后又在闹腾腾的集市上逛了一上午,后来又被黑衣人带着忽上忽下的在空中飞,在之后就是胆战心惊地逃命,之后遇到那位公子,情况倒是稍微好了一些。
可从飘香楼回上官家的这一路,她在八皇子的马上真的吃尽了苦头。
她如今如此头痛,多半就是在八皇子的马上吹了风。至于恶心,多半是八皇子骑马太快,给她颠簸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安红袖
闭着眼睛拧了拧眉头,深觉自己和这位八皇子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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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和绿荷将安红袖送到夙芳苑,又伺候人歇下,这才离开。
安红袖头痛的厉害,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被多久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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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亥时。
等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阿箬正极有耐心地在点屋子里的灯。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阿箬目光望过来,“姑娘醒了?”
“嗯。”安红袖点了点头,却并未起身,她刚刚醒来,头脑还混沌着,一时间并不想动。
阿箬又点了一盏灯,将灯罩放好后,这才走过来,柔声问道:“已经是亥时了,厨房里给姑娘留了饭菜,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如今还是热的,姑娘可要现在吃一些?”
阿箬没说之前,安红袖尚且不觉得饿,如今顿觉肚子里空的厉害,便点了点头,又问:“你家公子如何了?”
“公子一切安好,我按照姑娘所说为公子查看,又喊醒他让他喝了汤药,公子如今已经睡下了,脸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这一次,可是多亏了姑娘,若没有姑娘在,我们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阿箬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意,言语中带着几分庆幸,话里话外的全都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