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能答应吧。”上官正泽叹了一声,对于安红袖,他也说不准,毕竟这姑娘平时话少,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的,若是跟她说话,她也柔和的冲着你笑,瞧着让人很舒服,可偏偏又很有韧劲儿。
上官正泽思来想去,总算相处一个符合安红袖的植物来:杨柳。
没错,就是杨柳。
杨柳便是远远看着青葱嫩绿,细长柔软,好似没有骨头一般,随风飘来飘去,但你若真的上前想要折它一折,就会发现是真的费劲,柳枝的韧性,远远不像是你看到的那般。
而安红袖也是一样,她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不动,便像是一颗夏季里长得正好的柳树,让人忍不住想要走进,想要打量,想要折取,但真的伸手的时候,就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所以,安红袖会不会答应他的合作,他也不能保证。
……
安红袖是在入镇子的第五天晚上被上官正泽找去喝茶的。
说是喝茶,就真的只是喝茶。
安红袖从后院走到飘香楼前厅的时候,就看见上官正泽一个人坐在桌边喝茶。
“尚公子。”
安红袖走到他身边礼貌的喊了一声。
“红袖姑娘来了,坐。
”
上官正泽嘴角勾出一抹既风流,又明媚的笑容,对着安红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安红袖浅笑着点了头,这才在上官正泽对面坐下。
眼看着上官正泽垂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安红袖忙伸手接过。便听上官正泽道:“这是今年的云雾茶,红袖姑娘尝尝可还喜欢。”
安红袖端起来喝了一口,又低头看了一眼茶杯里的浮叶,这才笑道:“香如幽兰,味道浓醇鲜爽,的确是好茶。”
听到安红袖的评价,上官正泽“刷”地打开了折扇,朗润的笑出声来。
“红袖姑娘果然是个妙人儿!”
被他这么一夸,安红袖这才知道自己哪不对了。她如今一个农女,饭都吃不饱,哪儿喝的上什么茶啊!
再一想自己刚刚的评价,安红袖恨不能把泼出去的水全都捡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
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安红袖再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不知尚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的确是有些事。”上官正泽收敛了笑意,道:“红袖姑娘如此聪慧,想必已然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安红袖闻言垂下眼帘,道:“公子谬赞了,我一个农门之女,没见
过什么世面,实在是猜不出来。”
“哈哈哈……”上官正泽又是笑了,扇着扇子道:“既然如此,我就跟红袖姑娘好好说一说,我呢,是飘香楼的东家,飘香楼是我的产业,当然,他不止在清源镇有,别的地方也有,我平日都在京城,各地的产业都交于其他人打理,我来清源镇,是为了红袖姑娘而来。”
听到这儿,安红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初她就觉得尚公子和陈夫人过于贵气了一些,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小姐,再加上掌柜的对于两人的态度,她心下倒是猜到了几分,可却也不好卖弄这种小聪明。
毕竟这种贵公子多是在大家族里成长起来的,成长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都是她所想不到的,相比于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安红袖觉得自己的经历实在是顺遂平淡了。
至于上官正泽为何说为她而来,安红袖多半也才出来了,笑了笑,道:“能让尚公子为我而来,实在是我的荣幸。”
见她不往下说,上官正泽越发觉得她沉稳,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想跟红袖姑娘谈笔生意,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公子请说。”此时此刻,纵使安红袖再
过愚笨,也猜到了几分,毕竟,胡说那么心善的人,能在她伤还没好的时候,就拜托她来帮忙,那就表明问题了。
“我想跟红袖姑娘合伙做生意,我们飘香楼在大秦一共有三百九十家分店,如果红袖姑娘愿意,可以成为飘香楼的股东之一,每年我可以给你飘香楼总利润的五分之一。”
安红袖闻言惊了一惊,她万万没想到上官正泽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总利润的五分之一,只是,三百九十家分店总利润的五分之一,是不是也太过了一些?
这么想着,安红袖摇了摇头。
上官正泽心下猛地咯噔一下,身子都坐直了几分,这才道:“姑娘为何不同意,难道是嫌我给的少了?可是姑娘,我们一共有三百九十家分店,五分之一,真的不少了啊!”
“尚公子误会了。”安红袖忍俊不禁。
“那你……”上官正泽不解地看着安红袖,眸光里充满了询问。
安红袖笑了笑,道:“尚公子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只是觉得,我无德无才,若突然成为飘香楼的东家,分到五分之一的利润,实在是心有不甘。”
顿了顿,又道:“况且,飘香楼已经有了三
百九十家分店,想来是经营得当,但这些并不是我的功劳,若我突然拿走五分之一的利润,怕是要引起旁人的不满。”
“嗨,原来你说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上官正泽松了一口气,满不在乎道:“这个红袖姑娘就尽管放心,这飘香楼是我的产业,我还是做得了主的,况且,也只有我管事,并没有旁人。”
“红袖姑娘虽没有参与先前三百九十家分店的事情,但以红袖姑娘的本事,拿五分之一的利润也没什么的,毕竟,红袖姑娘一旦加入进来,为飘香楼创造的利润只会更高。”
安红袖自然明白上官正泽是看中了她的厨艺,希望以这种方式留住安红袖,安红袖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但……
“尚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愿意跟尚公子合作,只是有一点,我想跟尚公子说一下。”
上官正泽闻言一喜,语调都加快了不少,道:“红袖姑娘请说。”
……
翌日,上官正泽站在陈夫人窗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
而陈夫人则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份白纸黑字按着红手印的契约书。
须臾,陈夫人蹙了眉头道:“她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