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安红袖丢下手中要洗的衣服,站起身抬头看着张长远,心凉地笑了一笑,道:“长远哥要说什么,不妨再说明白一点儿。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无谓的事情,什么又才能算作不给别人添麻烦!”
话罢,见张长远脸色难看,眉宇紧锁,安红袖冷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长远哥是想说让我搬走是吧,行,我这就搬走!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安红袖话罢,也不等张长远答话,便抬脚往屋子里走去,准备收拾东西,回盖房子的地方搭帐篷睡觉。
然而,她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张长远讥诮的声音。
“你这么做,是想证明什么?怎么?打算另辟蹊径吗?”
秦终南说着,朝着安红袖走过来,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她:“安红袖,我不是岳栖元,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听了这话,安红袖怒极反笑,转身看向秦终南:“长远哥,哦不对,张长远,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有一点儿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心思。”
秦终南闻言讥诮地扯了扯嘴角,眸光里一闪而过的鄙夷,却根本不
信她的话。
安红袖见他这样,心下说不出的痛心与恼火。
“我明白了,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你在心底认定是我居心叵测,认定我对你抱有心思。”安红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可她笑着,眼睛却愈发红了。
“张长远,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我对你没有那个心思。若真的有,那天大娘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不会拒绝,当然,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这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就走。绝不会打搅你。”
安红袖说着,愤懑的转身,可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来,又走回来道:“多谢你这些时间的收留。”话罢,朝着张长远鞠了一躬,起身,转头,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
见安红袖这般,秦终南嘴角扯出一抹讥诮,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心口便猛地疼了起来。
那种心疼夹杂着巨大的难过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吞噬其中,叫他难以承受。
秦终南眉头狠狠拧了拧,猛地伸手点了胸口的穴道,可那股子心痛和难过仍旧无法缓解。他捂着胸口,强忍着难受回到了自己屋子,一把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似
的在床上躺下。
安红袖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张长远的身影,她眼睛依旧红着,虽然无处可去,却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被张长远羞辱。
想到这儿,安红袖抬脚走了出去,她如今身子还没恢复好,刚走出张家不远,双腿便酸麻的厉害,再加上天气炎热,安红袖脸色越发难看。
她整个人难受的厉害,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一时间只觉得呼吸都费劲了起来。
“红袖,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安红袖抬眸,便瞧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少年面容清秀,如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裳,手中拿着一个袋子,他弯腰蹲在安红袖面前,看着她的眼眸里充满了担忧。
安红袖头有些疼,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想起来,这是谷大夫家的外甥秋焱,她曾在谷大夫家见过的。
“原来是秋焱哥哥。”安红袖笑着打了招呼,想要站起身来,可整个儿人却无力的很,便道:“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身子太虚了。”
秋焱闻言皱了眉头,道:“前些日子我便听外公说你身子不好,既如此,合该在在家好好养着,怎的出来了?”
“我
就是准备回家去的。”
安红袖笑了笑,没有往下说。
秋焱见她唇色白的厉害,一张小脸也不似往日那般白里透红,心下不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家在哪儿,我来送你回去吧。”
说着,便要上前搀扶安红袖。
“等一下。”安红袖缓了一会儿,身子好受了许多,瞧着秋焱道:“秋焱哥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秋焱正准备伸手去扶安红袖,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这模样,安红袖感激地朝他道谢。
……
秦终南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这才从床上坐做起身来。
透过窗户,他一眼就看见了停在栅栏外的牛车,以及站在门口的秋焱,浓黑的眉当即狠狠皱了下。
“红袖,你真的不让我进去帮你吗?”
看着红袖蜡黄的脸色,秋焱担心道。
“不用,我可以的。”安红袖笑着摇头,如今张长远还在,如果她让秋焱进了门,回头张长远不知道会怎么说她呢!
“可是……”秋焱不放心,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安红袖打断了。
“秋焱哥哥,我真的可以的,你就在这里等我就成。”安红袖笑
着打断秋焱的话,她真的不想再听张长远说她什么了,不然,她真怕自己难过的当场哭出来。
“那好吧,那你小心些。”见她坚持,秋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她自己进去。
安红袖这才进了屋子,将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
她已经不能在张长远家里住下去了,既是如此别扭,不如早早搬走,如此,两个人都好,两家人也不用为了他们两个而难过。
母子三人的东西并不多,安红袖拿出来之后,瞧了瞧床上的棉被,眉头皱了皱。
虽然如今是夏天,可总归是要盖被子的,怎么想着,便将棉被也大包了抱出来。
秋焱见她棉被衣服都拿了出来,却仍旧没多少东西,心下有些心疼,他先前从外公那里听说了安红袖的事情,知道她处境艰难,却没想到会这么难。
他原以为村长一家能收留到安红袖母子直到他们把房子盖好,却不成想安红袖会突然搬走。
可是,安红袖先前明明在村长家住的好好的,如今,为什么忽然要搬走呢?秋焱百思不得其解,可涉及别人的私事,他也不好开口询问,便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她。
“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