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又觉得这个结果对他们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棠妙心一行人并不多,非常方便劫粮。
只是今天他们被淮王教训了一顿,不太敢在淮州境内生事,就决定出了淮州再动手。
赵国这一次来淮州的人马不算少,他们原本就和大燕有仇,所以从一开始就打的是劫粮的主意。
因为赵国和大燕有仇,所以他们之前就在淮州安插了不少的探子和人马。
所以他们的人马全部加起来,得有五六百人。
他们之前就做了调配,很快就聚集完毕,在棠妙心一出淮州后,就在河道上动了手。
他们做法十分简单粗暴,直接让人用钩子钩住棠妙心的运粮船。
他们十分嚣张地在岸上大声喊:“把粮食全部交出来,给你们一具全尸!”
棠妙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他们真是牛大发了,居然还想分我的尸!”
这些人要是像左行之那样远远地用弓箭制住他们,他们可能还会有点怕。
但是像这种直接用钩子钩住他们的船,就想让她把粮食全部交出来,简直就是在做梦!
很明显,这些人对他们并不了解,只觉得他们是只大肥羊。
棠妙心之前准备的带毒烟的弓箭什么的是用得差不多了,她分给众人当面对敌的毒药也用得差不多了。
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毒药。
事实上,棠妙心之前在各船上还有安排,遇到远攻要怎么做,在船上近战又该怎么做。
她之前曾让人在船舷上就做准备,这些人要是敢上船,她就敢直接弄死他们。
于是她在船上大声道:“你们太吓人了,我不敢下船,你们有本事就过来啊!”
赵国的众人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弄半天,原来是个胆小鬼!
他们中有好些人毫不客气地大声笑了起来:“我当是个多有本事的,原来是想做缩头乌龟!”
“我听这小娘们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应该是个大美人。”
“大美人?哎呀,那敢情好,一会让她来伺候兄弟们!”
棠妙心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十分淡定,反正人渣这种东西,哪里都不缺。
她要是处处跟人渣计较的话,那她不得气死?
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等着那群蠢货上船,然后教他们做人。
只是她的茶还没有完全喝下,就听到岸上传来惨叫声。
棠妙心有些意外,她忙站
起来往岸边看去,便看见方才那些说恶心话的人,直接被人一箭穿喉。
那一箭射完之后,仿佛按下了什么了不得的按钮,围着他们的那些赵国人,很多被人一箭射穿。
鲜红的血,喷洒而出,他们的尸体倒栽进了河道之中,转眼之间,便将水面染红。
棠妙心的眼睛瞪得滚圆:“我勒个去,后面来的这波人厉害啊!真凶残!”
她方才被赵国人勾住船的时候,是半点都不慌。
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杀伤力不会太大,他们敢过来,她就敢直接弄死他们。
但是后面来的这波人,虽然现在还没有看见是什么人,但是这扑面而来的杀气,就让她半点都不敢小视。
她已经飞快的在脑中琢磨一会两波人马正面相遇要如何应对。
她想了一圈后面上更添了几分凝重,因为她发现,可能他们真的打不过!
书秀站在棠妙心身边道:“殿下先走,这一次换我来断后。”
棠妙心敛了脸上的笑意,淡声道:“你家殿下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却不是那种会抛下自己人独自逃生的。”
“不就是打架嘛!谁怕谁啊!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书秀
知道她一向是个有主见的,既然说不会走,那就不会走。
书秀轻声道:“殿下……”
“别劝了。”棠妙心打断她的话道:“趁他们还没有杀过来,我们赶紧想想要如何应对。”
“后面来的这波人不但武功高强,还极有策略性,他们这样围杀,断了赵国那帮草包所有的退路。”
“这足以表明他们有极丰富的作战经验,十分难缠。”
“对付这样的一群人,光凭我的毒是不够的,一会打起来的时候,我们要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动手。”
“待会看看他们有多少人,然后再设法将他们截断,分而杀之。”
书秀的想法和棠妙心十分接近,对方来势汹汹,他们能打的人少,只能分而杀之。
好在现在赵国的人挡在他们的面前,还能为他们赢得一些准备的时间。
在战事布置上,书秀是个高手。
她很快就有了粗略的迎敌之策,然后她打出旗语,让其他船上的众人着手准备。
书秀刚做完这些,外面赵国的人马已经被对方全部诛杀,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而在这个过程中,对方甚至连头都没有冒,只看到弓箭射出。
站在
棠妙心的角度,只能看到满地的尸体和染红了江面的鲜血。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弥漫,带着极致的杀气。
棠妙心虽然经历过很多战事,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她的心里满是凝重。
他们的人也已经全部布置完毕,只等对方攻过来,就直接动手。
此时天色将暮,烟雨如织,绵绵密密的下了起来,让原本有些低的能见度更低了。
棠妙心此时只能看到对面缓缓走出来一行人。
为首之人身形挺拔,一身玄衣透着极致的压迫,他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半掩,遮住了他的脸。
他身后背着一张大弓,箭此时虽然不在弦上,却透着箭要离弦而出来的冷冷杀意。
他有一双修长却又强健有力的腿,他的小腿处用布绑了起来,显得十分利落,却又苍劲有力。
棠妙心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架怎么打?
下一刻,为首之人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俊朗无双的脸,剑眉,凤目,挺鼻,薄唇。
棠妙心只愣了不到一息,就欢喜了一声,一把将舱门打开,开心地喊了一声:“孤舟!”
来人正是宁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