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吃的火锅，老板更是给每人分发了三瓶啤酒，就连人事小姑娘也不例外，刚刚还跟我说着那些话的老张，现在却是一个劲儿的跟老板敬着酒，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两面三刀……
下午桌球室应该是工作日的缘故吧，并没有多少人，老板直接开了三个桌子，一打就是一下午，说实话，我是真的有些拿捏不准这公司到底靠什么赚钱。
来了第二个礼拜了，也没见过有客户来，销售不跑业务，也不打电话，中午到饭点大家就聚在一起吃饭，傍晚下班时间没到，所有人就已经聚在了打卡点，我有些疑惑，这真的是一家正常的公司吗？
周五的那天，我们踏上了去金陵城的大巴，当天晚上又是火锅啤酒，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老板才放我们回去休息，我和邓涛都是设计，就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公司是这样一个状态？”邓涛早就看出了我的疑惑。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老板到底靠什么赚钱。”
“这个公司只不过是她的兴趣，她在外面还有其他公司，所以你一个礼拜才见了她一次。”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可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傻到因为兴趣开个公司，再养一堆闲人吧。
“还有啊，你既然只是来实习的，那也别那么认真了，你看我们这里的人，谁像你这样，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做事的，我一开始进来也不习惯，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样的工作，有些浪费我们的青春，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小赵啊，你还没毕业，我已经毕业了2年了，工作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找的，我大学没你那么好，我是一直在降低要求，这里虽然没什么前途，但至少，它能稳定，也没那么累，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邓哥，你说我们费那么大劲考上大学，然后就那么荒废人生，我有些难以接受。”
“你也是个实诚人，我也没他们那么精明，有些话，我只当是相信你才说的，你可不能出卖我。”
“我出卖你干嘛，出生到现在都没干过这种事。”
“其实我接了好多私活，都是在上班的时候干的，公司那些事儿，明明一天能搞定的事儿，他们拖一个礼拜，我现在做私活赚的钱都比工资高很多了，说白了，我们上大学的目的，不还是为了赚钱嘛。”
“话糙理不糙，我明白了，不过我说句实话，以你现在的设计能力，我觉得你能去更好的公司。”
“换了工作，我还有时间去接私活吗？可能会累死吧，我这么说吧，我现在的工资虽然才2000出头，但我私活每个月都能赚3000多，这加起来5000多，比大部分白领都高了，我不奢望别的什么了，我只想趁年轻，多赚点钱，回老家能买套房，娶个老婆，自己开个小店，就满足了。”
是啊，如果按照邓涛的说法，他每个月的收入的确已经比白领都高了，那他还会奢求什么吗？我又何必把我的想法强加于他呢？
“你可千万别跟老板说啊。”
“放心吧，我没那么无聊，但你也别把他们当傻子，老张对我们公司的业务最了解，你做的东西，他瞄一眼就知道你在做什么了。”
“他们都知道，文靖也接私活，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都是打工的，不会去为难谁的，每个月花个小几百请他们喝个酒，他们的嘴比谁都严实。”
这一晚，我想了很多，邓涛的话对我有打击，也有警示，一个大学生踏上社会后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说的有错吗？我们读大学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能赚大钱嘛，而我的设计师梦，在金钱面前还能一直坚持下去吗？也许每个大学生都不想做邓涛，可每个大学生又都是邓涛。
金陵城的行程让我有些失望，当我再次站在中山陵山脚的时候，我有些欲哭无泪，这里没有妍妍，只有几个粗汉子，几个大男人跟小孩子似的，跑跑跳跳，也许邓涛说的也没错……
“小赵，给你水。”
人事小姑娘给我递了一瓶饮料过来。
“谢谢姐。”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英文名叫Tracy，所以每次见到她，我都想到麦迪。
“什么姐啊，我们还是同年的好吧，叫我Tracy就好啦。”
说完她就追着前面三个去了。
我们的老板非常胖，也不知道她抽什么疯，会想来爬中山陵，现在肯定后悔死了吧。
“小赵啊，哎哟，你看我这记性，那么热的天，都忘记带水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记性好。”
我也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暗示我要是不懂，我还真就只能回学校待着了。
“老板，我这有水，还没打开，您先喝着。”
“哎，我们见面少，你跟我生分，以后记住了，不要叫我老板，听着咋就那么变扭，叫我阿姐就行啦。”
说真的，虽然我们接触的少，但老板给我的感觉就是大大咧咧的，工作上的事，好多都是过得去就行，正如此刻，我刚客气的把水给她，她就直接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完全没一个老板的样子。
“小赵啊，你觉得咱们的Tracy怎么样啊？”
老板喝完水边走边跟我聊了起来。
“她挺和善的，记忆里，她好像永远都是一张笑脸。”
“哦，是嘛，那不就是对你嘛。
欸，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海华大学的高材生应该挺抢手的吧。”
“有了，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
我从不避讳妍妍，甚至一度想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妍妍的存在，可听完这句话，老板似乎有些尴尬了。
“挺好的，挺好的，那咱接着走吧，你走的快，就先上去跟他们汇合吧，我还要再努力努力咯。”
“对了老……阿姐，上次的那个稿子还有要改的地方吗？”
“你呀，出来玩就别想着工作了，赶紧先上去吧。”
“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工作，老板似乎都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