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澜月放到床上时,她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
记忆里,母亲教过自己一些医术。
脑海中回忆着那些“望闻问切”的诀窍,便开始探寻她的脉象。
“嘶……”
叶清尘心惊不已,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脉象……还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五脏各有损伤,窍穴破损过半,内伤几乎到了影响性命的程度。
叶清尘看着晕死过去的姜澜月。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也就是说,她是得知自己的状况过后,在伤势尚未痊愈的情况下,从瑶池圣地过来施以援手……
这般行径,令人心神动容。
叶清尘继续回忆着母亲生前的一些言语。
在记忆中寻找到了一份治疗内伤的药方,立即前往药房购药。
为了省事,就让药房代为煎好,然后端着回到住处。
给姜澜月喂下一口过后。
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状态。
“咳咳……”
没过一会儿,姜澜月便有了苏醒的迹象,但并不明显,嘴里却在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清尘……我冷……我好冷。”
叶清尘很清楚,姜澜月为何会这样。
五脏和窍穴受损,气血运转会遭到极大阻滞,尤其是处于昏迷状态。
此时此刻,姜澜月本能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取些什么。
“抱我……我好冷,我真的好冷!”
叶清尘神色复杂。
缓缓将这副冰冷娇躯拥入怀中,依靠自身身体的温热为其稍暖气血。
这没什么太大作用,但最起码能让姜澜月不那么难受。
果然,姜澜月的神情缓缓舒展,脸颊处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叶清尘松开怀抱,再喂了几口汤药。
现在也没其他法子。
就看这副汤药,能不能让她醒过来,能醒过来就好办。
约莫片刻过后,姜澜月的眼眸有着些许抖动,直到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床边破衣烂衫的叶清尘。
脸颊处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不同于血色的红润。
想起昏死前的情形,真的就是满心尴尬!
刚刚和叶清尘夸下海口,能够御剑带他去天京。
结果,立马吐血昏厥!
想到此处,姜澜月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刮子。
其实在剿灭内奸势力前,伤势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奈何,那一战确实有些过度。
返回瑶池圣地过后,也懒得去用药物治疗伤势,只用自身灵气来进行修补。
种种因素堆叠起来,刚刚想要御剑,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清尘忽然开口问道:“姜圣主,你这样还怎么去天京?要不我先送你回瑶池圣地?”
“那你和我回去不?”姜澜月问道。
叶清尘面露无奈:“我都说了,我得去天京安葬我母亲。”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我也可以一边疗伤一边赶路,毕竟我也有正事嘛。”姜澜月笑眯眯道。
叶清尘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娘们,怎么像是赖上自己了呢……
叶清尘只得点头。
“那好吧,我再去给你准备些汤药,然后我们就出发。”
闻言,姜澜月看向一旁的汤药罐。
怪不得一嘴苦味呢。
姜澜月好奇问道:“这药是你给我喝的?”
“对,但你放心,药没有问题,要不然你也醒不过来。”叶清尘说。
姜澜月心里一暖。
“没想到你还会配药,但接下来就不必麻烦了。”
姜澜月伸出手,摸向腰间。
想要摘下腰间的乾坤玉,想要取出储存在里边的丹药。
下一瞬,脸色僵硬。
我乾坤玉呢!
姜澜月猛地想起来,昨夜沐浴的时候随手扔进浴桶里洗了洗。
起身的时候忘记给捞出来了……
姜澜月只得对着叶清尘尴尬一笑。
“那个……清尘,还是麻烦你去帮我多弄些汤药罐叭,我的乾坤玉忘记带了。”
叶清尘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这娘们在阴沟里翻船是真不冤……
去往药房后,等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
将六个汤药罐包好,放进乾坤袋过后,便回去和姜澜月会合了。
姜澜月好奇问道:“汤药罐呢?”
“这里。”
叶清尘拿出从山匪那里得来的乾坤袋。
这玩意,和姜澜月的乾坤玉作用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玉石炼制,一个是布袋炼制。
随后,二人便走出了庭院。
叶清尘回头看了一眼,眼眸中还有些许眷恋。
唯一的不舍,还是想到和母亲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的时光。
离开莱州城的时候,叶清尘顺路买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马。
姜澜月不解道:“我们俩骑马不就行了?还买马车干什么呀?”
“你的内伤很严重,骑半个时辰的马,估计又会被颠的吐血。”叶清尘说。
闻听此言,姜澜月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从小到大,除了已经离去的师尊,没有人为自己考虑的这么细致。
叶清尘顺便买了好几床被褥,垫在车厢里边,好让她在途中也有个养伤的环境。
毕竟,如果没有她,自己走不出盘龙岭。
这一次,也不可能逢凶化吉。
既然同行作伴,理应好好照顾。
叶清尘在前边驾驭着马车,身后的姜澜月轻声道:“其实我没那么娇弱的。”
“你是不娇弱,但有个软乎地方,总比一路硌屁股要好。”叶清尘说。
姜澜月问道:“也对!那你不一起躺下吗,已经晚上了欸。”
“行啊,但要是咱俩都躺下了,你指望这两匹马给我们带路?”
“……”
姜澜月哑口无言,并且脸色一红。
怎么感觉,我这个瑶池圣主,在叶清尘面前就跟变成了白痴一样呢。
也好,能好好歇一晚上了。
正准备躺下时,叶清尘提醒道:“等等,把药喝了再睡,明天早上醒了也要记得喝。”
叶清尘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药罐子。
姜澜月接过后,就和喝酒一样抱着罐子喝,喝完还吐了吐那红润的舌头。
“苦死啦!”
叶清尘说:“良药苦口嘛。”
“那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喝喔?”姜澜月苦着脸问道。
“还是要看你的伤势恢复到何种地步。”
“知道啦!”
姜澜月乖巧应声,但转而问道:“那……是不是只要我伤势一直没好,你就会一直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