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徒这样说,那张韵美脸颊上又显现出些许傲然。
柳寒韵自认为,虽已年近百岁,但早已求得长生益寿之法,相貌与身姿未必比那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要差。
回想起叶清尘刚刚的称呼,柳寒韵心中仍然有气。
但,转念一想。
是那凡夫俗子眼瘸!又何必与他置气?
柳寒韵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旋即目光瞥向那个小丫头。
“小玉蝶。”
小丫头恭敬道:“奴婢在。”
“你是圣主的贴身婢女,不在圣主那里好好待着,跑来伺候一个凡夫俗子?”
小玉蝶娇躯一颤。
“奴婢这就回神霄宫!”
来到神霄宫过后,小玉蝶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姜澜月。
那绝美脸颊上毫无血色,煞白的跟个尸体一样。
至今尚未苏醒……
小玉蝶想不通。
究竟是哪方神圣,能把自家圣主暗算到这种地步?
从回来到现在,姜澜月已经昏迷了足足三天!
反倒是叶清尘苏醒的更早一些,而且身上毫无内外伤势。
与姜澜月的状况一对比,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凡夫俗子,居然比瑶池圣主恢复的更快?
直到次日拂晓,姜澜月才有着苏醒迹象。
不过,整张绝美脸颊上,却充斥着紧张与慌张。
嘴里也在念叨着一些奇怪言语。
“叶清尘……叶清尘……不要,不要过去!”
原本趴在床沿上熟睡的小玉蝶,听到声音过后连忙朝着姜澜月看去,轻声呼喊道:“圣主?圣主!你怎么了?”
小玉蝶的声音响起,姜澜月双眼猛地睁开,身躯在床上坐立起来。
那对只有丁点血色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此刻,脑海里却还是梦里的那般场景。
自己仍旧躺在叶清尘的怀里。
可他为了护住自己,被敌人一剑贯穿了心脏。
回想起这一幕,姜澜月只感觉心如刀绞!
但那终究只是一道梦境!
她迅速反应过来,神态极为紧张地问道:“叶清尘呢?他人呢?”
小玉蝶心底颇感惊奇。
自家圣主,以前可是从不会对某个人如此关切。
哪怕是她的师尊仙逝,姜澜月也未曾这么激动。
现如今,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询问叶清尘的状况?
见小玉蝶没有回答,姜澜月心弦紧绷,脸色更加苍白。
“快说啊!叶清尘怎么了!”
小玉蝶连忙说:“圣主,您别担心,叶公子昨夜就已经安然离开瑶池圣地了。”
姜澜月闻言,忽然心底一沉,神色也不由得变得失落起来。
“那……叶清尘有和你说他要去哪里吗?”
小玉蝶摇了摇头。
“没有……”
姜澜月仔细回想了一下。
依稀记得,在盘龙岭里,叶清尘好像是说要去莱州。
可瑶池圣地距离莱州,有着足足六百里路!
姜澜月心房一颤,满心担忧,再次问道:“那……叶清尘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他什么护身法器?”
“没有……他只找奴婢借了二十两银子。”小玉蝶说。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叶清尘对我有救命之恩,难道不知道给些谢礼吗!”
面对姜澜月的责怪,小玉蝶满心委屈。
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姜澜月。
大长老做事,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姜澜月闻言,美眸间已有怒意流转。
在盘龙岭时,是他不计生死,拔掉了那面困仙旗。
才让自己活着回到了瑶池圣地。
到了瑶池圣地,在自己的地头上,还被自己手底下的长老这般折辱!
想到此处,姜澜月心中更为愧疚。
姜澜月不顾伤势,下床穿好衣物。
小玉蝶以为她要去找大长老算账,连忙劝慰道:“圣主,此事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和大长老计较,她那人对谁都很刻薄……”
“我现在没心思和她掰扯!”
姜澜月声音凌厉,脸色上却是担忧的很。
她现在想起来了,在盘龙岭里,叶清尘好像说他要去莱州。
可瑶池圣地距离莱州,有着将近七百里的路程。
单单是路程远,那倒也就罢了。
可北俱芦洲妖魔横行,叶清尘一个凡夫俗子,光靠脚力绝无可能活着去往莱州!
姜澜月默默想着。
“一夜时间,叶清尘应该走不了多远。”
“还是先给找回来吧吗,等我伤势有所好转,再亲自送他回去。”
“如果让他死在路上,我这辈子都于心难安!”
走到神霄宫门口时。
大长老柳寒韵恰好也来了。
见到姜澜月已经苏醒,柳寒韵那张俊美脸颊上不禁显露出笑容。
“圣主,您终于醒啦?”
姜澜月冷声道:“你眼瞎吗?这也要问?”
闻言,柳寒韵笑容僵直在了脸上。
以前的姜澜月,对自己不说有多么客气,但最起码不会这样说话。
说到底,自己还是她的长辈。
柳寒韵面露不悦道:“圣主,您的伤势尚未痊愈,这是要去哪里?”
姜澜月懒得回应,继续径直走着。
在她走向瑶池仙舟的方向时,柳寒韵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不会是要把那个男人给找回来吧?
“圣主!您不能去!”
柳寒韵身形一掠,拦在姜澜月身前,沉声道:“您贵为瑶池圣主,不得与凡俗男子有半点沾染!”
“而且,您别忘了,再过一阵子,就到了您履行婚约的日子!”
姜澜月驻足在原地,转头看向柳寒韵,脸上迅速挂上了一层寒霜。
“婚约?我哪里来的婚约?”
柳寒韵解释道:“老圣主在世时,北冥玄宗对她有着大恩,早已许诺将您婚配给北冥玄宗的少宗主。”
闻听此言,姜澜月笑了。
纯粹是被气笑了。
“哈哈!柳长老,你该让本圣主怎么说你是好?”
“老圣主的恩情,要我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叶清尘的恩情,就是把他驱逐出瑶池圣地作为报答?”
对于此事,柳寒韵表现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淡然道:“圣主,本座可没有驱逐他,是他自己走的,谢礼也是他自己不要的。”
“至于这桩婚事,可是老圣主定下的。”
“您如今身为圣主,又是老圣主唯一的嫡传弟子,绝不可对其视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