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离赶了几天的路,和他斗嘴斗得也有些累了,并未多言语。
他们来到县令府,墨云将二皇子的令牌交到守门的侍卫手中。
“劳驾将这令牌送到县令手中。”
侍卫瞧着来者气宇不凡,接过令牌让他们稍等片刻。
管家见他慌里慌张的身影,出声喊住了他,“何事如此惊慌?”
“门外有人求见县令,还给了一块令牌。”
管家心中陡然生疑,“让我瞧瞧?”
看到令牌的瞬间,他赶忙收了起来,“快让门外的人进来,千万不要声张,莫要让他人知道,这令牌的事也不要传出去。”
侍卫从未见过他如此警惕的样子,对门外二人的身份更加疑惑,但他也不敢多问。
“我们县令请二位进去。”
贺玄离将马绳递给他,“好好让人照看我的马。”
说完,他便双手负于身后迈步往府中走。
墨云望着他的背影,忙对侍卫颔首,“辛苦了,麻烦帮我们喂一下这两匹马。”
宋秉谦得知二皇子到了平西县,赶忙出门迎接。
贺玄离跟着下人前脚刚来到前厅,就见到了宋秉谦的身影,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他才试探性地询问道:“敢问可是宋县令?”
宋秉谦轻点着头,“不知二皇子有何指示?”
贺玄离双手作揖,微躬着身子,语气悠然道:“在下贺玄离,二皇子收到来信,特派我和墨云来协助。”
闻言,宋秉谦眉梢一挑,赶忙躬身行礼,“原来是贺公子。”
墨云从外面走进来,对他们两个都行了礼。
“时间急迫,不如县令先说说发生何事,我们也好协助。”
宋秉谦带着他们去了书房,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知。
贺玄离听到是宋珞歆发现四皇子的勾当,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我们二人自当尽全力协助县令。”
贺玄离知道这里的事情复杂,不成想会是因为四皇子,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心中便有数。也难怪二皇子会派他和墨云过来,换作旁人还真拿四皇子没办法。
“下官在此,多谢贺公子。”宋秉谦本还忧心忡忡,见着他们二人后,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他们两个在,四皇子想必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光是贺玄离太傅嫡子的身份,想必他做事也要再三考虑。
贺玄离揉着发酸的脖颈,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赶了这些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不妨等我歇过之后,再行商议。”
“下官已让人在府中备好厢房,这就让人带二位下去。”说罢,宋秉谦对身边的下人招招手。
贺玄离伸手拦住了下人,“不必了,我们不住在县令府,住处墨云已准备好。”
“来之前二皇子嘱咐过,切莫让我们暴露身份,县令只当我们是寻常百姓就可,百姓住在县令府,很难不让人多疑。”墨云在旁替贺玄离解释。
宋秉谦的手顿在空中,他自是知晓二皇子这样做的目的。
他再次对贺玄离躬身道:“这几日就辛苦二位了。”
不欲再多留,客套几句后,贺玄离和墨云便要离开。
宋秉谦起身要送他们,被贺玄离留下了。
“县令不必如此客气,只是府中人多眼杂,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还是让我们自行离开吧。”
贺玄离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县令府中的下人。
管家在旁听着,察觉到宋秉谦的视线,赶忙上前两步,“老爷,我送贺公子和墨公子离开吧。”
话音还未落,贺玄离人就已经走远了。
墨云无语地望着他的背影,向宋秉谦行完礼,快步跟上了贺玄离。
墨云话里有话地说道:“贺公子今日气性有些大。”
贺玄离疑惑地侧头看向他,“此话何讲,你从哪看到我生气了?”
墨云:“那你为何对宋秉谦如此无礼?”
听着他的话,贺玄离愣了半秒后,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他话音未落,左侧身子突然被人撞了下,他的身子一斜,皱眉看向撞他的人。
宋珞歆走得有些急,本想从他身旁过去,不曾想脚崴了一下,撞在他的肩膀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
骂语都到嘴边了,看到她后,贺玄离又将话咽了下去。
少女娇俏明艳,她抬眸望着他,垂鬓以玫红色发带扎着,露出白玉般漂亮的耳垂,灵动的清眸映着一丝歉意,让人不忍心苛责她分毫。
贺玄离在京城不是没见过美人,不过,眼前的人和那些美人还是不太一样。
他望着身前的人,眼睛一亮,怒火瞬间消散,摆手笑道:“不妨事。”
墨云瞧着他那不值钱的样子,无语地叹出一口气。
宋珞歆根本没在意他,心中正想着矿山的事。
瞧他没被自己撞伤,面带歉意地对他微一颔首,迈步朝着院子里走去。
她动身的时候,带动着风,贺玄离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
这香味很熟悉,勾起他一阵回忆,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宋珞歆。
宋珞歆眉心一蹙,侧眸凝视着身旁这个举动怪异的人。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公子可还有事?”
察觉到方才自己举动有些唐突,贺玄离侧身面对着她。
“对不住,在下想问的是姑娘身上的香包是谁送的,在下闻着味道很熟悉,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贺玄离看向她腰间悬挂的香包。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宋珞歆心中对他起了疑心。
她的香包是楚淮临送给她的,他说里面包着药草,可以解毒。
听到他说故人,宋珞歆陡然起了疑心。
“这是我从街边商贩手中买的,若是公子喜欢的话,可以去街边逛一逛,说不定还可以遇见那位故人。”
贺玄离眼中浮起一丝感伤,只那一瞬,很快被他压下去。
“多谢姑娘,只是我再也遇不到那位故人。”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宋珞歆心中有些复杂。
她清楚地看到在说起故人时,贺玄离很是难过,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管家从屋子里出来见到她的身影,好奇地询问道:“小姐,你站在这里做甚?”
被他的声音打断思绪,宋珞歆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她赶忙来到宋秉谦的书房,“爹,矿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