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宋珞歆在院中走来走去,似乎思考着如何才能解决此事。楚淮临从旁边走来,笑着说道。
“姐姐,你在担心什么?莫非是不知晓接下来该如何进行吗?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去与难民打个招呼,并且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既可针对这些难民的需要进行帮助,同时也可以在他们的嘴中知道一些我们不曾知道的信息。毕竟这些难民走了这么远的路,同时这么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自然能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珞歆赶忙说道。
“临临,你当真聪明,走,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些难民聊聊。”
“好。”
两个人迅速起身来到城中,此刻,周围灾民聚集在一处,虽然已经有了粮食,不至于饿死。但却仍旧无所居,只能倚靠在城门楼附近,亦或者是商铺门外。
有许多商铺都在向外赶着灾民,十分霸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挡路,你们这些乞丐都围在门口,让我怎么做生意呀?”
“还有你,你这个小东西。”
胭脂铺门口,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外坐着三三两两的难民,瞬间暴怒,一边训斥着,一边找着物品,似乎要动手。
这些灾民们纷纷起身快速闪躲,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责骂。
可惜,那些小孩子们并不了解其中有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身上早就已经衣不蔽体,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如今看见这壮汉随手拿起藤条,似乎有些惧怕,忍不住地一声哭了起来。这一下,再次激怒了这壮汉。
“你这个小杂种,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我门口哭?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音未落,藤条已经抽了上去,这小孩太小,来不及闪躲,啪的一声就被藤条抽在了后背上,随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下子哭泣的声音更大。
旁边的难民们有心想要过来帮扶,可惜这壮汉实在太扎眼。而且手中拿着藤条,谁往前走就抽谁,大家赶忙闪躲,根本不敢再过来帮忙。
楚淮临和宋珞歆二人见状瞬间变了脸,宋珞歆眉头微皱,随即一声断喝。
“给我住手。”
然而这老板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其他的难民过来帮忙,撇了撇嘴,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抡圆了胳膊就要打上去。
就在藤条即将触碰到那孩子的瞬间,一道声音一晃而下,随后一把握住了壮汉的手臂。这壮汉几次用力都未能将手抽回,只能这样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临临,给我把他打趴下。”
听到宋珞歆开口,楚淮临一脚猛地踹向了对方的膝盖,这壮汉纵然五大三粗,可以无法防备,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下子,周围人都开始跟着喝彩。
“对,打的就是他,让他欺负人。”
“这么点小孩也能下得了毒手,真不是个东西。”
“谁像你这样做生意?现在城中都是难民,人家也没做些什么,就是在外面靠着坐了会儿而已,至于这样揍人家吗?”
看得出来,这壮汉的行为已经引发了众怒,大家对他极为不满,奈何身形力量相差悬殊,所以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看见有人已经出了手,自然心中高兴。听着旁边的议论,宋珞歆眉头微皱,随即走上前来看着这个壮汉。
显然,壮汉被打倒在地,自己有些吃惊。毕竟楚淮临看样子身材瘦小,而且不过只是少年郎而已,两人身形相差巨大。
而自己竟挡不住对方一脚,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同时也知道面前这二位是自己所惹不起的人。
可惜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他也不想丢了面子,这才怒吼道。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过来多管闲事?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我的铺子,这些难民就是乞丐,在我铺子门外,致使客人都不敢进入,我只是呵斥他们离开罢了,你们凭啥如此多怪?”
宋珞歆扯了扯嘴角,随即说道,“难道你忘记县太爷下达的命令?如今,任何人不准驱赶难民,也不准让难民受苦。尽可能地帮助难民度过难关。”
“现在你不仅不听号令,还敢如此猖狂,看样子你是不想干了吧?”
这壮汉刚要发怒,猛然抬头,似乎认出了宋珞歆,一时之间有些惊骇,随即小声开口。
“你是…你是县太爷家的千金?就是那个十分好男色的…”
后面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大家心中却已经明白,毕竟原主的名声可是在外远扬。
宋珞歆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心中虽有怒气,但一时之间也不好多言。谁让原主找了那么多漂亮少年养在后院呢?很难不让人议论。
“你莫要胡说,我问你,你为何要将这些难民赶出去?”
听到这话,壮汉似乎也不敢再与宋珞歆争执,随即小心开口。
“大小姐,此事是我错了,您原谅我们吧。为表歉意,我们胭脂铺子愿意为大家提供相应的被褥给大家休息,防风避寒如何?”
宋珞歆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然,大家虽然不太买他的账,不过这家伙毕竟也算是捐助了些相应的救灾之物,很快众人便纷纷散去,不再纠结此事。
将这些被褥分发给大家,这些难民对于宋珞歆也更加爱护。
“谢谢大小姐。”
“大小姐,您和县令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您和县令相助,恐怕我们早就已死无葬身之所。”
“谢谢大小姐。”
宋珞歆见状点了点头,随即开口。
“你们一路走来,饥寒交迫,自然辛苦。对了,小兄弟,你的家人何在?为何这里就你一个人?”
这小孩子刚才被吓坏,如今被楚淮临哄了哄,倒也不再哭泣。
只是那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着周围有些惶恐,不敢开口。
见状,旁边有一同前来的难民小声说道,“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人,父母在边城被叛军打死。只有爷爷跟随我们这些难民前行,可惜在前面的路上也被饿死了。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小孩子,可怜得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