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凤鸿泽还在不停的踱着步。
要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自己的项上人头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而掉下来,岂不是太冤枉了,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已经黑了,可却没一个好消息出现。
正当凤鸿泽坐立难安,准备去安南王府找夜临风的时候,只听宋义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进来:“老爷……老爷……雪球找到了!”边说着,边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凤鸿泽一听了,吓的一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忙拽住宋义的胳膊问道:“雪球找到了,那锦缎呢?锦缎是不是给这个畜生给弄走了?”
凤鸿泽急的脸色发白,把脸贴的都快挨到宋义脸上去了,吓的宋义直往后退,心想:老爷你这急归急,说话能不能别满嘴唾沫星子还往人脸上凑啊,一把将凤鸿泽不留痕迹的推说道:“这……老爷您还是先坐下,我在跟你说吧。”
“哎呀!有话你就快说,你……你想急死我啊!”凤鸿泽急的哪还有心情管是坐着还是站着。
宋义咽了口唾沫,说道:“雪球是找到了,锦缎也找到了,可是……”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凤鸿泽。
“可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凤鸿泽被宋义搞的越来越着急了,心想,平时挺有分寸的一人这是搞什么呀这是。
看着凤鸿泽现在这着急的模样,宋义脸上不动声色的又说道:“锦缎被雪球撕的不成样子,恐怕……”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凤鸿泽“啪”的一拍桌子,整个人的脸都青了。
“居然……”凤鸿泽脸色涨的红一会儿,青一会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爹……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凤绾衣突然出现在正堂里,一身素衣,像是急忙出门随便穿上的,关切的看着凤鸿泽,询问情况。
凤鸿泽抬眼看,正好看见凤绾衣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绾衣……你怎么来了?”着着自己的女儿,那弱不禁风还特意赶过来的样子
,凤鸿泽突然有些心疼了起来。
凤绾衣轻轻握住凤鸿泽的手说道:“我听说雪球和锦缎都找到了,特意过来看看。”一边说着还一边慢慢扶凤鸿泽坐了下来。
凤鸿泽狠狠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那个畜生!唉!”想到那御赐锦缎被一只猫弄坏,凤鸿泽真是想现在立刻一脚踹死它的心都有了。
“爹爹别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不如把雪球和锦缎还有庶母都带来,把事情了结一下,还能在想想法子。”凤绾衣边在一旁宽慰着凤鸿泽,边在心里冷笑:这点小事就能把你堂堂一朝宰相难倒,真是可悲。
凤鸿泽一听,觉得凤绾衣说的很有道理,调息了几下,他吩咐宋义道:“去给我把那个畜生和锦缎,还有二夫人都给我带来,我倒要看看这回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义领了吩咐说道:“小的这就去把二夫人带来!”转头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凤绾衣,她还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心中不免暗暗有些佩服,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看来自己以后的路有事可做了。
“老爷!老爷怎么还不来啊!”林素柔摇晃了几下柴房的木门,见没有人理她,只能丧气的在圆地打转,一脸嫌弃的看着房里的一切。
“这种破地方,狗都不呆,居然让我在这儿过夜,凤绾衣,你等着,老娘出去以后有你好受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柴禾,她愤恨的开始在嘴里不停的咒骂。
天慢慢黑了下来,柴房里连个油灯都没有,林素柔越来越害怕,开始的咒骂换成了现在恐惧,不停的四处张望,寂静的四周,听不到任何回应,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最后吓的林素柔直接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不停的念经,好像念经就能让自己暂时忘记恐惧一样。
就在林素柔哆哆嗦嗦念经的时候,柴房的门突然开了,吓的林素柔一下子蜷缩在墙角,停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有人进来了。
她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进来的人是宋义,整个人就瘫了下来。
看见这情形的宋义赶紧上去扶住林素柔,说道:“二夫人!二夫人没事吧?老爷命我带您过去。”看着林素柔这样子,看来吓的不清啊。
一听是凤鸿泽要把自己带过去,林素柔的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精神,说道:“老爷?老爷终于改变主意啦!”她哼的一声,把腰板立马挺直,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刚才的暗淡无光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林素柔,宋义不禁摇摇头想道:真不知道就这母女的智商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子的,真是白白长了一副漂亮脸蛋,但这智商跟大小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不是一半点啊。
宋义出去后,大堂里只剩下凤绾衣和凤鸿泽两个人,凤绾衣把父亲的气息扶平,转身走到门口对着苏儿说道:“去上壶水过来。”
不一会儿,苏儿就端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进来,凤绾衣轻轻把茶水倒进杯子里,说道:“爹爹,喝杯茶消消气吧!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接过凤绾衣手中的茶杯,凤鸿泽一饮而尽,“林素柔这个贱妇,这回决饶不了她。”他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扶着额头又开始不停的叹气。
凤绾衣静静的站在凤鸿泽身旁,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的轻抚着凤鸿泽的后背,帮凤鸿泽调息,一时间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和谐友爱的父女一般,可惜事实上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凤鸿泽的思绪拉了回来,抬眼一看,正是林素柔扯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那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理所当然的朝自己的坐位走去。
“站住!”凤鸿泽大声一呵,把林素柔吓了一跳,忙停住脚步朝凤鸿泽的前面走去。
“老爷……”林素柔刚想行礼,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凤鸿泽打断,惊的林素柔一时间不知如何
自处,尤其是看到凤鸿泽身边站的竟然是凤绾衣这个女人。
凤鸿泽呵住林素柔,眼睛直直的瞪着她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站那,今天的事情没完!”说罢转头又朝向宋义,朝宋义说道:“宋义,去给我把那个畜生带来!”
听到这句话的林素柔才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爱猫弄坏了锦缎?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不消片刻,一只波斯猫就被带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被一只绳子栓的死死的,拉着他的下人们个个胳膊上都挂了彩,看来是经过了番折腾才好不容易把这只猫逮住的。
“雪球……雪球……哎哟我的雪球……”林素柔见状立马像见了亲人一样,上去又哭又抱,看到被栓住的绳子,转身就开始大骂:“这是谁绑的!谁准你们绑住我家雪球的!告诉你们……”
“啪——”的一声,她大声的谩骂被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凤鸿泽没想到,看到这只畜生以后的林素柔居然不用脑子想想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跑去关心一只畜生。
“你这个贱妇!没长脑子是不是?你还关心这只畜生!告诉你,咱们全家现在就要被这只畜生害死了!”凤鸿泽指着林素柔的鼻子就开骂,可怜的林素柔刚挨完打又挨骂,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开始就没好过。
“爹爹,爹爹,别激动……来,过来……”凤绾衣见状马上过去安抚自己父亲,在凤鸿泽眼里,简直比什么都受用,再转过头来看看这个不长脑子的林素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素柔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站在原地委屈的抹眼泪。
凤绾衣适时上前抚慰凤鸿泽说道:“爹爹也不要太责怪庶母,雪球终归是个畜类,不听人言也是难免,相信庶母如果知道雪球会犯这等大事,绝不会放任它在院子里独自玩乐的。”
林素柔看凤绾衣居然为自己说话,一进有些不解,心里还在想:这凤绾衣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
不其然,就听到凤绾衣的下一句。
“想来可能是近来庶母过于劳累,才会疏于照顾雪球,雪球平日里任性习惯了才会闯出祸,不如将它暂时关起来,另找他人调教一下如何?”
凤鸿泽想到凤绾衣受伤的手,看着自家女儿的手都没好就为一只猫求情,更是越想越气,“哼!它还把绾衣你的手弄伤了不是吗?居然现在还为这只畜生求情?”凤鸿泽看着自己女儿秀气的小手因此落下了疤痕,心中不免一阵疼痛。
林素柔见凤鸿泽又提及此事,忙说道:“雪球也是一不小心才会碰到凤绾衣的,既然看到了就应该及时躲开才是,装什么可怜?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肉拜年!”
不说还好,这林素柔一说话,一好一坏一对比,立马让凤鸿泽怒火中烧,大声喊道:“宋义,去给我把这只畜生立马扔出去摔死!”
林素柔差点怀疑自己幻听,直到宋义过来抢猫才缓过神来。
她立刻把雪球抱在怀里死都不动,边死死抱住边喊:“不准抢,不准抢!雪球是我的宝贝疙瘩,谁都不许动它!老爷!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林素柔这种女人,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有胸无脑,刚刚有机会求人的时候不求,死到临头在求人又有什么用,又哭又喊的死命抱着那只猫,搞的宋义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首看向凤鸿泽,看有没有什么变动。
凤鸿泽看着眼前的情景,气的脸色通红,指着林素柔道:“给我摔,狠狠的摔死那只畜生!”
看着凤鸿泽恶狠狠的样子,宋义也不敢怠慢,只能上前去硬夺。
凤绾衣见状,使了一个眼色,南枫会意,上前一把抓住林素柔的胳膊,手劲一紧,林素柔“啊——”的一声松了开来。
宋义抢过那只猫就走了出去。
“不要,不要啊,雪球……”林素柔瘫做在地上,哭喊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喵呜——”的一声,那只波斯猫便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