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咱们县里的一条河流决堤了,如果不治理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地就会被水淹掉,所以知县大人下令,让每个村子抽调五名壮年男子出去修筑河堤!”
“咱们村因为李琪是童生,所以减到了两个,之前就已经选定了一个,本来那最后一个人选是空的,但是因为你那天跟村公说了重话,村公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什么!”
苏云还没急,一旁的沈清妍急了。
“就算苏云如今来到了我们小岭村,那也不是我们小岭村的人啊,退一步讲,调服徭役不是早就有规定,家中唯一男性不得征召!”
孙惠兰叹了一口气:“哎,村公在咱们村里那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说什么,别人哪敢不同意,苏云啊,你赶紧跑吧,再不跑调令下来就来不及了!”
“苏云,我现在就给你收拾东西,你赶紧离开!”沈清妍也是转过头满脸忧心。
相比两人的模样,苏云倒是淡定不少。
“跑?有什么好跑的?”
“必须得跑,你看你这小体格子,去了那绝对回不来了啊,总不能……”孙惠兰看了沈清妍一眼声音小了几分,“总不能让清妍守寡啊。”
“姨娘!”沈清妍虽说着急,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难为情。
“总之你必须赶紧走,绝不能被抓去做苦役,不然,不然到时候你爹那我都没办法交代。”沈清妍回头劝道。
“我爹?呵。”
苏云脑海中不由地浮现那张充满憎恶的脸庞。
要是苏兆年在这,估计巴不得他赶紧被抽调过去死在任上吧。
“放心,我自有应对,我还是那句话,区区村公,奈何不了我!”
本来想着去找那位知县对自己应该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现在看来,骆传海这封请柬来的倒是时候啊。
“可是……”
“哎姨娘,应该还没吃晚饭吧,不如把弟弟妹妹还有姨父都叫过来,咱一家一块吃个饭?”苏云直接转了另外一个话题。
“哎你这孩子。”看苏云依旧是这个态度,孙惠兰也是有些无奈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苏云的这种自信来自哪里。
“算了,家里今天还有中午剩下的菜呢,我就是过来给你们说一声,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点,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
“放心吧姨娘,我自有分寸。”
送走了孙惠兰,两人也是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进了房间。
看着房间内那粉色的被套被褥,沈清妍的脸上,还是不由得出现了几分轻松笑容。
这套被褥是苏云帮她挑的,本来沈清妍是想买黑色的,但是苏云觉得颜色太暗沉,而且沈清妍毕竟还是个少女,应该睡这种温暖一些的颜色,最后就帮她选了粉色的。
“喜欢吗?”
身后,蓦地响起苏云的声音。
这还是苏云第一次进沈清妍的屋子。
虽说面积不大,但却收拾的井井有条。
一张小床,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没有大镜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手持镜。
墙角处一个门只剩半个的小柜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件衣物。
沈清妍转身,轻轻点点头:“谢谢你。”
“你我既然是夫妻,就不用那么拘谨。”苏云笑道。
随后眉头一挑将脑袋靠近沈清妍:“不过现在钱也赚到了,之前答应我的事……”
话刚出来,沈清妍的脸就刷一下变得通红。
“什,什么事!”
“当然是喊我夫君了,我可不想我娘子一天到晚只叫我名字。”苏云含笑看着沈清妍羞红的脸庞。
如此近,苏云越觉得沈清妍这张小脸精致。
眉如远黛眼含秋水,还有那看起来就薄软无比的红唇,无时不刻不吸引着苏云。
“我,我……”沈清妍见苏云凑得近,一时竟忘了躲避。
“我怎么不记得!”沈清妍想要狡辩,轻声开口。
可这种语气放在苏云耳中,更像是一种……撒娇。
苏云只觉得内心一阵心动,心里一个念头愈发浓烈。
良久,苏云终于下定了决心。
沈清妍的双眼猛然瞪大。
嘴唇上突如其来的温度一闪而逝。
可在沈清妍的心里,却是掀起了一场地震。
苏云,竟然吻了她!
虽说只有一瞬,但那种切实的触感……
反观苏云,则是不等撩起帘子跑出门去。
香!
真香!
刚刚接触的一瞬间,苏云就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嘴唇穿过,直达心灵深处!
果然!
如他所料,那两瓣红唇就像是初绽樱花一般,柔软细腻。
直到片刻之后,苏云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猛地,他好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对啊。
这不是自己媳妇吗?
自己跑什么?
房间内。
沈清妍就这样愣愣站在原地。
一时间大脑因为过度羞涩有些纷乱。
良久才回过神,有些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脸上红霞更甚。
似乎是因为内心的悸动,沈清妍不由得跺跺脚,想要将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
……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沈清妍都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苏云。
看着沈清妍这副模样,苏云也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毕竟这样的亲密接触都没让沈清妍有所抵抗,那看来自己的攻略之旅,应该还是顺利的。
两人吃完坐着休息,还是沈清妍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你,有几成把握知县会帮你?”
苏云摇摇头:“我没把握。”
“没把握!”沈清妍直接站了起来,“那,那你还不跑!”
“别慌别慌!”苏云连忙起身,“我说的没把握只是因为还没有见过那位知县,不知道他的喜好。”
“并不是说我没有打动那位知县的能力,放心吧。”
看着苏云这幅自信的模样,沈清妍一时间内心揪在了一起。
因为他不知道,苏云说的这些话之中,到底有没有掺杂什么虚假。
不过她还是叹了一口气坐了回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