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本计划在H市玩个一周左右,但柳弘毅的电话一天打得比一天勤,催促他考完试就赶快回家。
柳依心在酒店住,不好接视频电话,时间久了也怕柳弘毅起疑,最终第三天,柳依心就不情不愿买机票飞了回去。
本来想着回家也没事,反正他和谢期霖住得近,买张高铁票二十分钟就能到谢期霖所在的城市,想见面随时都能见。
结果刚到家,柳弘毅就告诉他,今年家里要去北欧度假跨年,让他最近收拾一下自己行李,再过一周就出发。
这个决定并不突兀。
柳弘毅工作很忙碌,基本只有节假日才有时间带他出去玩,过去春节他们家也总是去一些温暖的国内城市或者其他国家度假。
但对于今年刚谈恋爱,正处于热恋期的柳依心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劈到他的脑袋上。
天杀的,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他去北欧了还怎么和谢期霖见面!
柳依心很想对柳弘毅说,自己恋家,能不能他和那两人去北欧过年,自己今年就不过去了。
可作为一个连回家都要柳弘毅三番五次催的叛逆大龄儿童,这话由柳依心嘴里说出来,实在太没说服力,必定会让柳弘毅起疑。
无奈,柳依心只好告知谢期霖这件事,说两人最近可能见不了面。
其实他原本还偷偷计划,除夕当晚跑去谢期霖的城市,找谢期霖一起跨年,结果现在全泡汤了。
柳依心和谢期霖诉苦的时候,差点哭出来,两只猫儿眸溢上来一层晶莹的水意,看着格外可怜。
谢期霖听他说两人不能见面时也很失望,看柳依心一副天塌了的绝望表情,倒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还反过来安慰了几句柳依心,说等柳依心回来,自己就过去找他。
就这样,一周后,柳依心就启程去了欧洲。
他们这次去的是北欧,光坐飞机都要坐十几个小时,期间还要转机,柳依心的作息变得乱七八糟的,而且一直和柳弘毅他们在一块,不方便跟谢期霖打电话,只能偶尔给谢期霖发发微信消息,照片什么的。
在挪威的一家工艺品店里,柳依心看见一个水晶球音乐盒,里面除了这边常有的雪花,圣诞树和麋鹿元素,还有一个黑发黑眸的帅气小男孩。
小男孩一脸酷酷的欠揍表情让柳依心立刻联想到谢期霖,但他这次没有拍照发给谢期霖。
柳依心把这个漂亮的水晶球买了下来,准备带回去当作新年礼物送给谢期霖。
以往柳依心都恨不得假期再长一点,这次旅行他却度日如年,十几天的假日柳依心感觉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期间更是无数次询问柳弘毅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当终于听到柳弘毅说准备回去了,柳依心兴奋地当场蹦起来,还被柳弘毅奇怪问,他不是一直念叨着要来北欧,怎么真来了,反倒兴致缺缺的。
柳依心嘴上说没有啊,玩得还不错,心里却在想,那当然是因为不想和你们一起来喽。
这十几天度假开销都由他爸承担,几人一路上住的都是星级酒店,吃的高档餐厅,各种精彩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但柳依心却觉得,这场旅行还没他和谢期霖一起在H市无聊闲逛,吃路边摊来得开心。
回国后,柳依心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扑到床上补觉,而是用手机查询到谢期霖城市的高铁票。
可惜春节正是车票紧俏的时期,柳依心选了所有类型的车座,发现他可以订到的,最近去谢期霖所在城市的高铁票也要三天以后。
可今天是初五,初七就是谢期霖的生日,如果要订三天后的车票,他就不能为谢期霖庆生了。
为此柳依心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乘大巴去找谢期霖。
其实他和谢期霖的城市相隔并不远,同在一个省份,车站每天都有互通的大巴,但这种大巴并不是直达,高铁二十分钟,大巴却要绕来绕去,加上堵车,至少花费两三个多小时。
而且正值春节,坐大巴的人也有许多,还得排队,因此要不是实在订不到票,柳依心是不会选择这种交通方式的。
他们城市到谢期霖城市的大巴一天只有一班,还是在早上八点出发。
柳依心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六点就起床,背着自己书包从家里出发到车站去乘车。
他没有告诉谢期霖自己已经回国了。
因为之前借口给他们邮礼物,已经要来谢期霖家的住址。这次柳依心就想出其不意出现在谢期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果然,大巴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慢。
柳依心早上六点从家里出发,真正到达谢期霖小区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谢期霖的小区没有保安检查通行证,因此柳依心畅通无阻进了小区,直接上了谢期霖家的居民楼。
敲门前,柳依心还特意拿出小镜子,对着镜面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又摸出香水咔嚓咔嚓喷了两下,驱散在大巴和出租车里染上的异味。
想到谢期霖待会儿看到自己的表情,柳依心就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
他清了清嗓,用手叩了几下门,刻意沉着嗓子道:“你好,外卖。”
这种小区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隔着一扇门,柳依心都能听到里面电视的喧哗声。
很快,屋内传来说话的声响,先是有人问谁点的外卖,接着好像是傅雨筠的声音在回答:“不是我啊,我没点外卖。是不是我弟点的?”
说完,还大喊了一声“谢期霖”。
而后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响起,防盗门的里层被打开,透过纱网,傅雨筠瞪大眼,惊讶地看着满眼带笑的柳依心:“学长?你怎么来了?”
“对啊,我来找谢期霖。”
柳依心兴奋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还在看电视的人也扭过来头,问:“谁啊?你和圆圆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