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湛蓝色宫装的少女提着裙子走了进来,女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中等,戴着奢华的首饰。
彰显着她的受宠程度,玉檀见邱意浓打量惠安,便小声地说道:“这是静太贵妃唯一的女儿,平日很是受宠。”
“看出来了。”邱意浓笑着点点头,跟着就看有人跟那惠安说了几句话。
惠安频频看向她这边,两人说完,惠安抬脚朝邱意浓所在的亭子方向走来。
“你便是大楚来的昌平县主?”惠安上下打量着邱意浓,眼底浮现嫉妒之色,果然是个狐媚子。
邱意浓平静地看着她,笑着点头:“我是。”
“放肆,见到公主为何不下跪行礼。”惠安身边那个贵女突然开口呵斥,将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邱意浓笑了,惠安和那贵女有些迷茫,她怎么就笑了?
“你笑什么?”贵女不悦地出生。
“觉得你可笑就笑了呗,我乃大楚来的贵客,惠安公主只是庶公主,没有封号,没有封地,我与她平级,我为何要对她下跪?”
惠安脸色难看了些,却也反应过来,的确对方是贵客,自己身为西戎公主,不该怠慢的。
惠安不悦地扫了姜雨欣一眼,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犯错,也不知道皇帝哥哥会不会惩罚她。
姜雨欣感受到惠安不悦的眼神,又看了看她黑掉的脸,也是吓得冷汗直冒。
“县主说笑了,是姜小姐不知礼数,县主无需给本宫见礼。”
“只是本宫听闻县主一人在此,怕怠慢了你,这才过来看看,本想与你说说话,没有恶意的。”
说着,惠安又开了姜雨欣一眼,对她呵斥:“还不给县主见礼。”
“臣女姜氏给县主请安。”姜雨欣眼底划过愤恨,却也不敢得罪惠安,更不敢得罪他国县主。
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不用如此大礼,起身吧。”
邱意浓说完,又看向惠安:“惠安公主也不用陪我,我独自在这里看看书也是极好的。”
惠安丢了面子,本就不想多呆,见邱意浓这样说,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姜雨欣连忙起身,跟在她身后,灰溜溜地跑了。
邱意浓无语地摇摇头,所以为什么要跑来找虐呢?
不懂。
刚要看书,周围传来了惊呼和抽气声。
邱意浓抬头看去,就见楚泓蕴穿着一身皇子服饰,朝她走来。
这骚包。
“你怎么来了?”邱意浓将书收起,起身走到亭子外。
楚泓蕴朝她伸手,温柔地笑着:“怕你人生地不熟,一人在此孤寂,我瞧着今晚月色不错,宴席还有一会儿才开始,要不要随我去赏月?”
“也好。”邱意浓抬手握住他,楚泓蕴笑容更加宠溺了。
“那就走吧!”
邱意浓笑着点头,清鸢和紫瑶相视一笑,跟在身后,玉檀也小声道:“许久不见三皇子,三皇子这张脸依旧是魅惑众生啊。”
“咱县主天香国色,三皇子魅惑众生,实乃绝配。”
清鸢跟在邱意浓身边久了,也敢打趣楚泓蕴了,见玉檀这么说,立马附和道:“是吧,主子和三皇子站在一起,可养眼了。”
“神仙眷侣。”玉檀点头。
清鸢再次和紫瑶对视一眼,可不就是神只嘛。
直到两人出了偏殿,惠安才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姜雨欣,即便看不到人了,也依旧不舍地将目光拉回来。
“方才那人是谁?大楚的那位三皇子吗?”
姜雨欣也愣愣的,眼底全是痴迷,边上一个贵女见她有些恍惚,便出声回道:“应该是了,听说那位县主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什么?她不是皇家人吗?”
惠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随后又连忙问道。
“回公主,听说不是,她原本是平民,后来被大楚昭和长公主收为义女,这才被封为县主的。”
“臣女听家父说过,她是大楚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异姓县主,且还拥有封地,很受大楚皇室宠爱。”
另一个贵女出声说道。
姜雨欣整个人一颤,惊讶不已:“你说她是大楚拥有封地的县主?”
“是啊。”那贵女疑惑地点点头,这姜小姐今儿怎么了?
这脸怎么瞬间煞白了,方才惠安带姜雨欣去找邱意浓,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但因为距离远,倒也没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姜雨欣是真的害怕了,恨不得当众给自己几巴掌,她没事招惹人家做什么?
惠安也开始后怕了,她原本就是奔着这位三皇子来的,所以刚才才会去招惹那位县主。
现在知道对方拥有封地深受大楚皇室喜欢,且还是三皇子未来三皇子妃,她已经打消了想法。
本来想着,她是公主,那位县主日后也是她某个小姑子,谁能想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未来三皇子妃,且还是拥有封地的得宠县主呢?
说好听的,她是贵太妃的女儿,很受宠,实际如何,她自己心里门清。
那位太后娘娘平日对她们母女可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惠安会盯上三皇子的原因。
她想逃离这里,只要她嫁给大楚三皇子,那太后自会收敛,对她母亲好一些。
现在,这条路也被截断了,难道她们就真的逃脱不开这座巨大的牢笼吗?
惠安心中悲戚不已。
外头,楚泓蕴牵着邱意浓走到一处回廊,抬头观月。
“方才那位惠安公主可是奔着你来的哟。”邱意浓打趣。
楚泓蕴握住她的手,看向她,在她鼻尖刮了刮:“调皮,我只要你一人足以。”
“也是个可怜人,既然来了,顺便帮一帮吧。”
楚泓蕴不解,邱意浓将这位公主未来的事情告诉了楚泓蕴。
原来若是他们没有来的话,这位公主会在三个月后,被下嫁给一个将死的侯爷。
那侯府原本就是个空壳子了,侯爷死后,他幼弟承袭爵位,婆母却以先帝名义威胁惠安不得离开侯府回宫另嫁。
甚至,还将侯爷病逝怪罪在惠安身上。
将好好的一个皇家公主,生生磋磨,实则那老夫人是侯爷后母,那幼弟也不是老侯爷的遗腹子,而是她与旁人偷情所生。
被侯爷撞见,便下了暗手,可怜侯爷病得太重,哪怕有心相护公主妻子,也是有心无力。
最后,惠安被关在最小最破的小院中,悲惨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