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浓静静地听着,楚妗瑶嫁过来五年,前两年未曾生育,她就想给景隆帝塞女人。
次次被拒后,就从楚妗瑶不能生育上做文章。
实则楚妗瑶新婚夜就差点被她下绝嗣药,好在身边带着一个叫雨芽的医女,被她发现。
楚妗瑶就顺势做戏,装作不能生产的样子。
直到两年后,那位太后闹得太凶了,楚妗瑶才将避子汤断了,并很快怀了一对双生子。
太后知道她怀孕后也很惊讶,很快就明白,她并未中药,自是气得不行。
想害楚妗瑶落胎,景隆帝却对楚妗瑶保护得很好,孩子平安生产,皇后直接产下一对双生子。
那人还想从孩子身上做文章,说双生子不祥,都被一一破解。
一年前,太后又以西戎皇室需要开枝散叶为借口,要举办选秀。
景隆帝便选了杨碧君,并和她说好,待此事了解,会放她自由。
杨碧君也觉得好玩,她更不想成亲,所以就答应了景隆帝的提议,和他们一起做一场大戏给那位太后娘娘看。
太后以为杨碧君是自己的人,杨碧君进宫后,也将皇宫搅合得一团糟,太后很是满意。
便给杨碧君的妹妹赐婚给自家侄子,也就是那位陈国公世子,陈向南。
还封了杨桂兰为安荣县君,给足了杨家面子。
实则杨碧君是个双面间谍,根本就是皇上的人,楚妗瑶这边也只有锦心四个心腹侍女知晓这个秘密。
四个丫头也都是人精,一个个装得很像,骗过了全宫的人。
大家都以为容妃和皇后水火不容,只是表面和气。
“近日我开始身体疲惫,还伴有咳嗽,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刚生产完,身体虚弱。”
“现在看来,是她对我动手了。”楚妗瑶喝了口茶润了润喉,这才再次开口。
邱意浓上前给她把了把脉,楚妗瑶问道:“是中毒吗?”
“是毒,但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蛊毒,蛊虫此时还在蛰伏,等它真的开始发育,就会啃食表姐的心肺。”
“最后心衰而死,如此刁钻,当真恶毒至极。”
邱意浓脸色也沉了下去,为了害死楚妗瑶,这位太后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一般的医者可能检查出来?”楚妗瑶又问道。
邱意浓看向她,回道:“普通医者不会察觉出来,只会学的是心衰肺弱。”
“但入宫的太医个个医术不差,多少能察觉出异样来的。”
听了邱意浓的话,楚妗瑶闭了闭眼,她不理解,她对雨芽不薄,雨芽为什么最后还是背叛了她,站在了太后身边呢?
“人心难测,表姐就不要多想了。”
“我用灵力将那蛊虫先控制住,让它不能主动伤害你,蛊虫死,主人会立刻察觉的,到时候她再施暗手就不好了。”
“此次,我一定帮表姐解决掉所有的隐患。”邱意浓很快将楚妗瑶体内的蛊虫控制住,一边对她承诺。
楚妗瑶心安不已,欣慰地笑着:“我们阿蕴当真是好福气,现在阿姐都觉得他配不上你了。”
“阿蕴他很好,前世便是为护我而死,好在上苍垂怜,让我们今生还能再遇。”邱意浓笑着夸赞楚泓蕴,楚妗瑶见她如此说,更加欣慰,也更喜欢这个初见面的弟媳妇了。
小小年纪,的确聪慧稳重,难怪可以被仙人收为徒弟。
此乃她姐弟之福,也是大楚之福。
这边邱意浓刚解除结界,锦心就走了过来:“主子,安荣县君和陈世子的亲事吹了。”
楚妗瑶不意外,毕竟方才杨碧君说了。
可接下来的话,让楚妗瑶听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那陈世子方才也进宫来了,听到容妃要求解除两家联姻,竟也当场下跪说同意容妃娘娘的意思。”
“并表示,他此次出去,在路途中也遇到了心仪的姑娘,请求陛下在他找到那姑娘后,为他赐婚。”
楚妗瑶看了邱意浓一眼,犹豫道:“意儿,他说的人是不是?”
“锦心姑娘,那西戎皇帝答应了吗?”邱意浓冲楚妗瑶安慰地笑笑,随后对锦心问道。
锦心连忙福身回应:“陛下未曾直接答应,应该是容妃娘娘提点过了。”
“只说等他找到,若那姑娘未曾婚配,询问过对方意思后,可成人之美。”
“但若对方婚配,或女方不愿,也请陈世子莫要纠缠。”
楚妗瑶挑眉,笑问:“那,那位陈世子如何回答的?”
“他说,他相信自己选中的姑娘也一定会选择他。”锦心平静地回道。
邱意浓嗤笑出声:“他倒是自信。”
“除此之外,陛下传话过来,今晚设宴,交由容妃娘娘操办,命官员携带女眷进宫。”
听了锦心的话,楚妗瑶一点也不意外。
一则阿弟代表大楚使臣来看望她,二则,也是让文武百官认人,免得后面在外得罪了人不自知。
“走,陪阿姐去看看,今晚穿哪套衣服去赴宴。”楚妗瑶拉着邱意浓朝内室而去。
就在邱意浓陪着楚妗瑶挑选衣服之际,另一边,陈向南也拦住了楚泓蕴。
“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大楚的三皇子,原本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侍卫呢。”听着陈向南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言,楚泓蕴根本没有搭理。
他悠哉坐在那里,看着外头的天空。
直到陈向南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才平静地看向他:“所以呢?”
“本世子看上了那位姑娘,识相的就将人让出来,据我所知,大楚三皇子并不受永盛帝喜欢吧?”
“而本世子可是陈国公府最受宠的世子爷,也是太后的亲侄子,如今你站在西戎地界上,你说我想做什么?”
陈向南得意地笑着,还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楚泓蕴笑了:“既然你这般有自信,又何必来与本皇子说,你大可试试。”
陈向南脸瞬间黑了:“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权势!”
楚泓蕴挑了挑眉,陈向南气得拂袖而去。
景隆帝背着手从一旁的偏殿中走出,看着陈向南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小舅子,就任由他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