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了之后。
不少官员都回去处理自己的政务了。
然,六部尚书及丞相孙文斌还有魏庵,却都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之中,气氛沉闷。
显然,众臣都还没有因为方才在朝会上。
那阿里王朝使者所问出的第三个问题而回过神来。
“陛下......当时您不应该直接回答那阿里王朝使臣的。”
孙文斌思绪万千,最终还是选择开口。
“有何不可说的。”
赵玄淡淡道:“我大乾与北凉终归会有一战,尤其是前不久北凉辱我大乾,这天下人都知道,战端难免!不管有没有直说。
北凉人,难道就不会提防吗?”
孙文斌道:“话虽如此,但那都是民间的猜测,陛下您今日在朝堂之上回答,出了这个门,指不定他们会如何传。
倒是,很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话说到这里,孙文斌顿了顿,接着道:“而且,真要说那阿里王朝使臣没有其他的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依老臣看,他们绝对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定而从中牟利!陛下这般直接回答,岂不是如了他们的心愿了。”
阿里王朝与北凉隔山相望。
虽说那一座山隔绝了北凉大举入侵阿里王朝的可能。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君不想开疆拓土!
尤其是阿里王朝新赞普刚刚继承大位没多久,更是需要树立威信。
他们更加的希望北凉能够与大乾打起来,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从中牟利!以此来壮大他们自身。
“一个所谓的宗主国的名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
孙文斌道:“真正面对国之利益时,他们断然不会选择去循规蹈矩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自古以来,朝贡国,虽说是臣属。
但是,也仅仅是名头,没有太多的意义!
这一番话,也是让赵玄内心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太着急了?
尤其是现在还在整军阶段,从各地调集大军,粮草也在筹备当中。
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但是万一影响到了征伐北凉之事,那么可就麻烦了。
“那依你们之见,阿里王朝这个臣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玄目光看向众臣。
这才是最为核心的问题。
问题也已经回答了!
话也说出去了,那么就不可能收回。
现在应该考虑的,就是这臣属的问题了。
毕竟原先那种狗这么多,不介意多一条狗的想法,现在被打破了。
没有人会嫌狗多,但是收一条狗,惹来不少的麻烦,却不是这般的说的。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
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吴东,你是兵部尚书,你来说说。”
赵玄目光看向了兵部尚书。
吴东,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亦是一位老臣。
他沉思了一下,道:“陛下,阿里王朝纵然另有所图,但若是他非我大乾臣属,那么他所做任何事情,也与我大乾无关,倘若是其为我大乾臣属,那么身为宗主,到时候,惹出什么祸来,咱们还得给他擦屁股。
依臣的意思,现在正直正军备战与北凉决战之际,不宜多生事端。”
赵玄目光转向魏庵:“魏庵,你的意思呢?”
“臣倒是觉得,无所谓。”魏庵道:“不过是一西部高原小国罢了,纵然他们另有所图,无非就是想要趁着我大乾与北凉争端之际,夺下一口肉而已。
指不定还可以以此来牵制北凉呢!”
“魏大人此言差矣。”吴东反驳道:“这阿里王朝一看就是狼子野心,其国赞普更是聪明伶俐之人,你又怎知,这一口肉,是北凉身上的,还是我大乾身上的呢?”
“吴大人,你这就言过了。”
魏庵摇了摇头,正准备反驳其对自己的反驳。
赵玄却打断了二人的争论。
她看向孙文斌:“孙爱卿,你的意思呢?”
“臣的意思与吴尚书差不多。”孙文斌蹙眉道:“这阿里王朝此番来我大乾,定然不怀好意,第三个问题,明显是故意挑起两国争端。
应当是妄图火中取栗!”
“那诸位爱卿们呢?你们的看法?”
其余那些尚书们的看法,其实和吴东差不多。
他们都觉得,若是换一个时间点,也就接受了。
但是这个时间点,都准备对北凉开战了。
先前他们反对对北凉开战,但是,并非是说他们怕了。
而是说,他们都想要以万全的方法去赢北凉。
毕竟数年前那一场血战,亦是让他们整个大乾蒙羞。
谁都想要从中找回面子来!
故而,他们都不想在这个时间点有其他的麻烦,以此来影响征讨北凉。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赵玄内心也是有了一个认知。
“你们的意思,朕也明白了.......此事,先容朕好好想想。”
赵玄摆了摆手,示意群臣们都退下。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
没有再多说。
随后退下。
御书房之中,只留下赵玄与李闲二人。
“难啊.......”
赵玄叹了口气,随后目光看向李闲:“李闲,你说,为何朕就如此的为难呢?反倒是那小子,如今开了食楼,生活好不快哉。”
李闲恭敬道:“陛下顺应天命,承接大统,承担着天下的担子,思国思民。
顾修公子却不一样,他只为一个温饱和一个安稳罢了,自然不如陛下难......”
二者自然不一样!
“你说,我这再一再二再三的去找他问问题,他会不会厌烦啊?”赵玄内心有些不太安稳。
昨日,她与顾修喝酒。
虽说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
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不敢去找顾修了。
“陛下多虑了。”
李闲说道:“顾修公子是奴婢少见有宽厚之心的,而且顾修公子不也时常说,陛下您是她的朋友嘛。
顾修公子身边没有什么真正能够交往的人,换而言之,陛下您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闻言,赵玄内心的忧虑减少了许多,口中喃喃:“朕是他的唯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