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片刻。
就见大树后面的洞窟里,又钻出两个人。
一个年轻妇人,面容清秀,黑发盘起,素面朝天,身着白衣,手里牵了个幼童,走了出来。
年轻妇人环顾四周,才发现居然有十几人之多,特别是那十几个士兵,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强壮。
她旁边的幼童显然有些惊慌,急忙躲在妇人怀里。
年轻妇人看现场的人都没说话,便行礼道:“诸位贵客,小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外人,有些怕生,请莫要介意。”
封衡走过去,怜爱的摸了摸幼童的脑袋,朝封不四招呼道:“老四,这是我独子,小名铁蛋。”
这名字可以,贱名好养活。
贾诩一听,噗呲一声,没忍住笑意。
封衡吹胡子瞪眼,“很好笑吗?”
贾诩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摆手道:“抱歉,想起了一些童年趣事。”
封不四急忙拜见那年轻妇人,然后介绍道:“军师,这是我嫂嫂,鲁姐姐。”
“姓鲁?”贾诩狐疑地问。
封不四又解释道:“属下不敢欺瞒。我嫂嫂父亲叫鲁女生,乃是此地道士。也是我三哥的师傅。”
众人听得懵圈。
这妇人如此关心杨氏,大家被以为她姓杨。
没想到她居然姓鲁,父亲还叫鲁女生?
贾诩思索片刻,翻遍记忆,对鲁女生的名号,心里有了答案。
鲁氏看其他人不解,微笑着解释道:“各位官人,奴家本姓鲁,我母亲却是杨氏,先祖是赤泉侯杨喜一系。”
赤泉侯杨喜那是汉高祖刘邦年代的人,距今三四百年了。
这鲁氏挺能扯淡的。
按照她这个说法,老子贾诩祖上。。。祖上好像也没出啥网红一样的贾姓贵人。
后世的贾宝玉,算不算?
杨修却颇感兴趣,这小子一提到列祖列宗就嘚瑟。
杨修一改刚才嚣张姿态,拱手道:“封夫人,在下叫杨修,表字德祖,出自弘农杨氏。”
杨修说完,又介绍道:“这是在下主公,名讳贾诩。”
鲁氏环顾众人,大多身穿军服,不禁多看了贾诩几眼,感觉相貌普通,年纪不大,却没料到居然是这帮身材魁梧军人的头领。
鲁氏朝贾诩行礼问了声好,算是招呼。
她又朝杨修笑道:“奴家还是小时候随同家父鲁女生拜访弘农杨府。奴家看杨公子年岁,你应该是杨赐老先生的孙子吧?”
“夫人好眼光,家祖名讳正是杨赐。”
“杨公身体可好?”
“尚能日食七八碗米饭。”
“那杨公子可曾见到我父亲鲁女生道长,他下山一年多了,临行前说是去拜访杨老先生。”
杨修一愣,摇头道:“在下并未见过道士登门拜访。”
趁着杨修和鲁氏闲聊,贾诩习惯性的看到美女,细细打量。
那妇人年纪二十出头,封衡却看上去童颜白发,他好奇问身侧的封不四,“你三哥到底多大了?”
封不四如实回答:“军师,我三哥四十多了。”
靠,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啊。
这老道士,不是善茬,嗯,也是性情中人。
“为何不惑之年,却是满头白发?”
封不四喵了一眼兄长,低声道:“属下不敢欺瞒军师,我三哥前些年练了一种丹药,叫八味地。。”
封衡耳朵尖,脸一红,急忙制止:“不四,住口。”
封不四被其兄长瞪得不敢吭声,两人虽然是兄弟,但因年纪相差大,封不四视长兄如父。
贾诩确实听到了''八味地“三个字,他对这几个字眼也非常敏感。
地黄丸嘛,补肾嘛,男人都懂。
他掐指一算,不以为然道:“封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叫八味地黄丸?”
封衡惊讶的看着贾诩,手指了指他,张口欲言又止。
贾诩又看那妇人正是人类繁殖最佳年龄,又满面红光,而封衡童颜是童颜,老牛的腰子恐怕不好过。
这荒山野岭的,天为被,地为床,平常应该也没啥娱乐,老夫少妻小两口的,不就天天整那破事,打发时间。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鲁氏生育正旺,封衡年过四十,不吃地黄丸,这地方一直没见啥野兽,平常肉食不够,营养不良,估计日日确实遭不住。
贾诩感觉自己秒懂,一脸戏谑的看向封衡,“道长,不瞒你说,本官不仅知道八味地黄丸,我还知道配方,有何稀奇的。”
贾诩看封衡一脸不信,存心要让他心服口服,郎朗到:
“干地黄八两,山药四两,山萸肉四两,茯苓三两,牡丹皮三两,泽泻三两,附子一两,还有桂枝一两。”
“如何,道长,本官可有背错?”
鲁氏听后也是一脸惊奇:“一字不差。”
开玩笑,哥前世就把地黄丸当作日常零食吃的,自然把地黄丸的来龙去脉搞得清清楚楚。
鲁氏看贾诩白面书生,羽扇纶巾,问道,“贾先生,你面相异于常人,却不像医生,你如何也晓得这八味地黄丸,难道你和张机又有什么关联?”
她说的张机,就是张仲景,当今南阳医圣。
史书记载,八味地黄丸确实是张仲景传世巨着《伤寒杂病论》中流传于世。
贾诩难得老实回答,“本官并不认识张仲景张大夫。”
封衡与鲁氏面面相觑。
“本官只是有幸看过《伤寒杂病论》。”
贾诩这话倒也没骗人,他前世确实看过这本书,至于是不是原着就不一定了。
传世的很多书籍,都被人删减、修改过,甚至添加了自己的私货进去。
不过呢,《伤寒杂病论》乃是医书,一般人还真改不了。
封衡显然不信贾诩看过《伤寒杂病论》,“您不认识张师兄,却见过他的不传之书,你是不是觉得本道长好诓骗?”
贾诩笑着答道:“张机先生悬壶济世,心胸宽大,他的药方,并不是机密。我想很多人都见过,刚巧,我记忆力好,记住了一些,其中就有八味地黄丸。”
天下名医都有联络,封衡也不太确定贾诩说的话是否是真事,张机的胸怀倒确实是让他佩服,封衡也是看过《伤寒杂病论》,还共同讨论过,也就是那时候记住了这单方子。
贾诩看封衡还在思索,故作遗憾道,“本官知道秘方,却不晓得如何炼制,也是白搭。其实本官也很好奇,封道长,你在这深山老林里,又如何炼制这药丸?”
封不四一旁解释道:“我三哥经常说炼药如炼丹,他最擅长的本身就是采药,那些药方药材,他基本都辨识,稍加炼制即可。”
这么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