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看着奶凶奶凶的蔡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蔡珍双手抱胸,怒视着贾诩,娇声喝道:“贾叔叔,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她双手抱胸这个动作,其实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和心理防备姿势,有抵触情绪。
贾诩见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然后略带疑惑地反问蔡琰一句:“她叫我叔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仿佛在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到了被称为叔叔的年纪。
此刻的贾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暗自思忖道:“老子有这么老么?”
蔡琰喵了一眼贾诩,白面书生,与公主郎才女貌,掩嘴偷笑道:“贾将军,你莫要见怪,舍妹豆蔻年华,性格泼辣,直来直去。想来,称呼你一声叔叔,倒也可以。”
贾诩看着蔡珍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暗中却是不以为然。
他心里暗自嘀咕:“就凭蔡珍这身材和雄伟的气质,怎么可能只有十三四岁呢?”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蔡珍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她看到周围众人都在围观,便毫不客气地逼问道:
“贾叔叔,你既然如此贬低我阿爹的熹平石经,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宣扬儒家经典吗?”
这句话虽然出自一个小女孩之口,但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样的质问正是众人想问的。
贾诩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直爽啊!
但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感觉半总成不要太爽。
他微笑道:“蔡小姐,你这话问得好。”
他话说完,接着,他双手一拍。
只见胡车儿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捧着走上前来,站在客厅中间。
蔡珍第一时间就跳了过来,瞪着大眼睛,叽里咕噜的打圈,好奇问:“贾叔叔,这是啥?”
拜托你这个小萝莉,哦,应该说是童颜巨乳小辣椒,不要张口贾叔叔,闭口贾叔叔。
贾诩没好脸色,示意胡车儿,“打开吧,给大家看看我们的新发明。”
随着胡车儿双手一扣,木盒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卷轻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黑字。
蔡珍又第一时间走近胡车儿,伸手拿起宣纸,鼻子都快贴到纸面了。
噗嗤一声。
蔡珍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捧着肚子,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她笑得以至于胸前也跟着颤抖起来,仿佛有一群欢快的小鸟在那里跳跃。
贾诩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直了,被蔡珍的美丽和活泼所吸引住了。
钟繇不敢直接看向自己的师妹,毕竟非礼勿视嘛。
于是,钟繇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师妹,你这是为何?”
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的,蔡琰立刻察觉到了贾诩那异样的目光。
蔡琰心里暗暗想道,这个贾诩还真是色胆包天啊!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舍妹看。
蔡珍也发觉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贾诩那色眯眯的眼神,然后回答道:“钟师兄,我还以为贾叔叔会拿出什么宝贝来呢,没想到原来是阿爹的熹平石经拓印啊。”
拓印?不会吧。
听到这句话,钟繇等人愣住了,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惊讶和疑惑。
钟繇急忙走下坐席,走到客厅中间,拿起胡车儿手中的宣纸一看,
只见宣纸上写着: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克之者何?杀之也。
杀之则曷为谓之克?大郑伯之恶也。
曷为大郑伯之恶?母欲立之,己杀之,如勿与而已矣。
段者何?郑伯之弟也。
何以不称弟?当国也。
其地何?当国也。
齐人杀无知何以不地?在内也.....
这张纸上正是《春秋公羊传》隐公·元年开篇《郑伯克段于鄢》。
钟繇眉头微皱,不禁冷哼一声:“贾将军,这就是你的所谓发明?”
贾诩背负双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对啊。本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吗,石经虽然可以不朽,也可以明典经文,但是不利于传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想啊,石碑就那么些,都放于京城,全国儒生成千上万不止,他们要学习儒家经典,总不能个个都跑来京城。”
钟繇微微颔首,似乎有些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但还是追问:“所以,你就拓印这片,通过纸张传播?”
贾诩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钟繇不以为然,“这拓印方法也不是第一天出现,自从老师主持的石刻广宣于众,早有聪明好学的儒生请熟练工匠,琢磨出了这拓印之法。谈不上你的发明创造。”
贾诩摇头否认。
蔡珍叉腰嚷道:“大叔,拓印我们早就知道,当年我听爹爹说,洛阳太学生就很多人跑去拓印石经,你这不是老生常谈。”
贾诩回答:“妹妹,麻烦瞪大你的卡姿兰眼睛,你再仔细瞧瞧,这是不是拓印。”
不是拓印?
钟繇看贾诩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慎重的性格,让他没急着再下结论。
钟繇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宣纸,包括样式、材质、笔墨都没有落下。
贾诩故意问:“元常,可看出哪里不一样?”
钟繇,字元常,本身就是闻名于世的书法大家。
钟繇并没有理会贾诩的打岔,而是再次拿起宣纸仔细地闻着它的气味,确认这是印刷品所特有的味道。
然而,当他看到纸上熟悉的字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那独特的飞白笔法,分明就是师傅的笔迹!
这种字体独具特色,其笔画中有的似鸟头燕尾,有的似鸟头凤尾,横竖笔画丝丝露白,飞笔断白,燥润相宜,仿佛是用枯笔写成的一般,因此被称为飞白书。
而飞白书也被称作“草篆”,乃是由蔡邕首创。
面对这样的情况,钟繇开始陷入沉思,对这张纸感到十分疑惑。
贾诩见他如此,再次强调这并非拓印之物,但为何笔迹却与师傅如出一辙呢?
难道有人在刻意模仿吗?
此时,贾诩看着仍在思考中的钟繇,果断下令让胡车儿等人站直身体,将宣纸展开并竖立起来,以便让在场的众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众人看到这一幕后,又开始议论纷纷,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
钟繇突然问道:“正常拓印应该是黑地白字,你这为何却是白底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