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二十一号是一块福禄寿!”
押宝安王爷的赌客,一直站在机器前,此刻看见翡翠被捧出来,立刻尖叫出声。
“还真是我们压中了,小毅,没想到安王爷居然搞出了一块福禄寿,今晚那些极品翡翠的货主,恐怕要气到捶胸顿足了。”
风毅看着被缓缓放上展台的二十一号翡翠,这块福禄寿不大,但也不算是块小料子。
颜色也是比较热门的红绿紫,这三个颜色也被称为富贵三色。
绿色代表“禄”,红色代表“福”,紫色则代表“寿”,这三色是最正统的福禄寿,也是三彩翡翠被称为福禄寿的原因。
可惜料子的分色不算匀称,其中的红色占比过大,将紫绿两色分开,挤到了两边,只有薄薄的一指宽。
不过颜色过渡自然,又十分艳丽,同样的玻璃种,比刚才的那几块,明显是要强上许多。
乔希有些哀怨道:“种质是玻璃种,颜色还是标准的红绿紫福禄寿,看来我们投给二十五号的钱,怕是要打水漂了。”
风毅闻言,倒是淡淡一笑。
他投给二十五号,本来就是以备后患,如果真是安王爷夺魁,风毅还是很开心的。
总体算下来,他已经是不亏反赚了。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旁的二十五号解石师傅,已经悄悄将料子解好,放到了大厅中央的展台上。
“这料子好美啊。”
不知何时,一个人悄悄挤到了展台附近,紧贴着玻璃,看着刚被放进去的二十五号。
若是说刚才的富贵三色,是国内历来传承下来的审美。
那眼前的二十五号,就是完全脱胎于自然的瑰宝。
常见的福禄寿,通常都是红绿紫,或者是红黄紫,当然红黄绿三色也是很受欢迎的。
安王爷的二十一号,是毋庸置疑的三彩福禄寿,但是二十五号的两色之间,横着的却是无色的玻璃种。
风毅向那块料子望去,二十五号翡翠正安稳得立在展台中,
最下方是淡淡的青翠之色,看起来像是刚抽出的柳枝嫩芽,色泽鲜亮,带着很清爽的自然气息。
青色向上,逐渐淡了下去,过渡成了近乎透明的无色玻璃种。
再往上则是一点点的嫩粉色,愈往上,粉色也愈发浓郁,最后演变成了粉红色。
粉红色的部分像是刚刚成熟的蜜桃,带着一点点的红调,看起来十分俏皮。
整块翡翠过渡十分自然,颜色也十分清新可人,让人一看就感觉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看着二十五号翡翠,纷纷惊叹不已。
二十一号翡翠艳丽,,二十五号翡翠淡雅,两块料子是完全不一样的美感。
若是比作美人,二十一号就是那种身材火辣,一眼惊艳的女人,而二十五更像是身着汉服,长发半挽,气质出尘的女子。
实在不知道今晚的评委,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就连乔希都忍不住惊讶道:“小毅,翡翠中居然能将这样淡雅的颜色相结合,实在是太神奇了。”
风毅淡淡笑道:“你想想,货主留下的代号是什么。”
“合欢!”
乔希略微思索后,猛然反应过来。
怪不得叫“合欢”,这翡翠不就是一朵合欢花的眼色嘛。
接近枝丫的地方青绿,再往上则是淡淡地白色,最后逐渐过渡到顶端的粉红色。
种质的不同,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翡翠的颜色。
普通翡翠中的白色,如果种质到达了玻璃种,不就是无色翡翠嘛。
这位货主既然取了合欢这个代号,就表明他是知道里边翡翠的样子。
了解的这么准确,得是多高的赌石技巧,才能做到。
乔希突然拉近风毅,小声猜测道:“这块料子不会还是那位的手笔,打算再赢下满场送给你吧。”
风毅没说话,他心中也有这种隐隐的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老杨头一直这么大方,他实在是感觉受之有愧。
就算是答应了人家要去江东访查,也不用一直送这种大礼。
“小毅,你看那个人。”乔希突然急切地小声说道。
风毅的目光还停留在二十五号翡翠上,听见乔希的声音,立刻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那位就是四号毛料的货主。”
那人看起来确实很怪,按理说他能拿出那块料子,多半也算是有些钱的,但是这人的穿着却很朴素。
如今已是夏末,那人穿着一件麻制的外衫,灰色的长裤下,是一双藤编的凉鞋,看起来和整个大厅都有些格格不入。
看起来大概年过五旬,脸上的皱纹不少,看起来有些沧桑,冷冷的没什么表情,看向众人的眼神中甚至冷漠到有些超脱。
“他今晚是真的输惨了,看样子也没什么公司,掺和了这趟浑水,实在是可惜了。”
乔希忍不住替他感慨。
风毅闻言,也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惋惜道:“那块蓝翡很美,平白输了出去,确实是太可惜了。”
那人转过去从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就站在一边一个人抽着。
风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背后的视线,转头便看到了乔希的和风毅。
他从这两人淡淡一笑,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乔希和风毅都冲着对方歉意地笑笑,这样盯着人家看,还被人家发现,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
此刻所有的原石都被解成了翡翠,一字排开,放在了展台之上。
评委正围在周围观察,当然,他们主要的研究目标还是二十一号和二十五号。
这几位评委平日鉴定珠宝不少,但是让他们来评判这两块翡翠的高低,他们也有些举棋不定。
安王爷是业内知名的赌石大王,已经是明面上的事。
那位匿名的货主,能有这样的料子,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群人都圆滑的很,面对两块各有千秋的翡翠,无论判哪个胜出,都势必要得罪另一方。
他们都不想当这个坏人,这才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决定。
突然,一个中年人走上了台,和一位评审耳语了几句。